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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绿芜看过来的目光凶狠恶毒，君长歌却好似没有察觉到那恶意一样，抬头对着陈绿芜盈盈一笑，那笑容明艳大方，却差点没把陈绿芜气的吐出血来。
这个小贱人，竟然出手设计她，等她摆平了老夫人，再来对付她也不迟！
君长歌目送她离去，一直等到门外的脚步声都消失不见，她才走到老夫人的身边，垂下眸子，轻声问道：“祖母，您折腾这一出又是何必？陈姨娘左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您拿自己的身子跟她置气，不值当。”
她劝说的真心实意，然而老夫人却是听不进去的。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嫁给老侯爷，一直到老侯爷救驾身亡被追封为候，这十年时间里，老侯爷都未曾纳妾，也因此老夫人在后宅阴私手段上并不擅长。
她所会的，也就是最简单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泼辣怎么来。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老夫人拿起桌子上摆着的糕点连着吃了两块。
至于她刚才所说的“生病了胃口不好”，早已经被她忘到了脑后。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嚼吧嚼吧咽下去糕点，老夫人才冲着君长歌飘过去一个眼风：“我这十多年没在府里，陈绿芜一家独大惯了，只怕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得让她瞧瞧，我是侯府名正言顺的老夫人，她却连叫我一声婆婆的资格都没有，以后在我面前，可不那个越过我去！”
这话不仅是在说陈绿芜，更是在暗暗敲打君长歌。
别以为她攀上了明王府那门亲事，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只要君长歌一日在侯府，这侯府最尊贵的女主人就只能是她这个老夫人！
君长歌仿佛听不懂老夫人的话里有话一样，附和着点点头：“不错，陈姨娘最近行事时太过自我，祖母您能够让她收收脾气也是好的。”
她这话取悦了老夫人，老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总算不那么挑剔了，甚至在陈绿芜没有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说了几句闲话，看起来一副祖孙尽欢的样子。
陈绿芜端着阳春面进来的时候，还被这场面给吓了一跳。
她看着君长歌和老夫人相谈甚欢的样子，连忙出声打断：“老夫人，您要的阳春面做好了，您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见她进来，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又冷下来，摆明了不待见陈绿芜。
不过她还是接过来那碗面，还没吃呢，她手一掀，带着汤的阳春面就往陈绿芜身上泼过去。
“这面这么烫怎么吃啊，你是不是想烫死我？真是不安好心的东西！”
陈绿芜这次有了准备，在那碗面被打翻的时候及时往后退了两步，才没被滚烫的汤汁溅到脸上。
哪怕是这样，她那颗心还是扑通扑通直跳，一阵后怕。
要是被这碗面实打实泼在脸上，自己可是要毁容的！
她再也忍受不了，压抑着怒气，面色却怎么都不好看：“老夫人，您说想吃阳春面，妾身就给您做好了端过来，怎么您连味道都没尝，就把面给打翻了？这好歹也是妾身的一番心意。”
“你这是在埋怨我了？”老夫人眼皮都不抬一下，冷笑着道：“别说这是你一番心意，给我做饭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我都没让你每天过来请安问好，你去满京城打听打听，哪家的媳妇能这么轻松自在，更何况你还不是正室，只是一个姨娘罢了，竟然也敢嫌这嫌那的！”
老夫人泼辣起来，那战斗力真是杠杠的。
君长歌看着陈绿芜那难看的脸色，唇角勾起一个愉快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