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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好狂的口气!”钱豹双目中火炎翻涌,言罢灵力燃烧在周身拿着武器冲了过来,宁风这下可不敢大意,断剑腾的气息大作挡下了声势骇人的巨虎,兵器铿的交碰溢出了火花,可见二人力道之大。
二人各退一步,宁风心下也是吃了一惊,自从修行了乱古魔经之后,单纯的肉身力量他几乎很少吃亏,但这人力气也大的出奇,这一招拆下来竟是平分秋色,宁风强行压下到了喉咙处的逆血,钱豹也退后一步甩了甩虎口发麻的手臂,心中也暗自吃惊这个少年好大的力道。
他与宁风的这一招碰撞,没有任何武技的成分,但却并非是单纯的肉身力量,而是夹杂了各自的灵力,他明显能感觉到这少年气息不如自己,应该是没有达到武宗才对,但却能抗衡自己,那岂不是说同一境界自己完全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钱豹眼神一冷,瞧见宁风那冷厉的目光和年轻的面孔,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此子决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他终于是一咬牙喝道:“一起上,这小子必须死!”
堂堂武宗强者竟是说出这般话,可想而知他对宁风的忌惮程度,宁风瞧见众人那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不由得暗骂这群家伙无耻,看来这群人这般做并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得不说宁风现在有点佩服眼前这位武宗强者了,不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以雷霆手段抹杀,这确实是大多数人做不到的。
嗤喇……
宁风的胸口突的被人破了一道口子,伤口极浅但却划破了他的衣服,开始有血丝慢慢溢了出来,他眼神愈发冰冷,断剑毫不留情的砸向伤了他的那人大腿,那人一声惨呼,鲜血如注般从右腿往外流淌,片刻便是成了一个血人躺在了地上,却是被宁风一剑折断了他的兵器并且斩断了他的右腿。
围着宁风的众人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冷颤,看着宁风的目光愈发的忌惮起来,如此可怕的力道让人胆寒,也有人开始注意起宁风紧握染满了鲜血的断剑,漆黑色断剑裹着鲜血,发出火红色的烈焰,后院之中打斗声此起彼伏,却没人能想到这竟是制霸漆河城的钱家一群强者正在围攻一个少年。
啊……
有人一声惨呼,但却是将宁风和围攻着他的钱豹同时吸引了过去,双方诡异的同时停了手,然后又同时疑惑地看了看惨叫声源头,然后又几乎同时疑惑地看着对方,似乎是在询问是不是对方的人。
待看到对方眼中同样迷茫的神色时,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伙人竟是诡异的停在了原地没有动弹,只是皱着眉在思考着什么。
漆黑的天空突然一声巨响,璀璨的烟火在高空最后凝固成了一个蝎子图案,约莫十多个呼吸之后才慢慢消失于无形。钱豹见了突的就是脸色变得很难堪,哼了一声不甘道:“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们走,哼!”
看着这伙人匆匆离去的身影,宁风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以寡敌众他胜算并不大,别看刚刚拖了那么久,但是宁风想走却是越来越难,若是保留力气留待跑路,又难免不会在打斗过程之中受伤,那样反而得不偿失,所以他先前的处境其实挺尴尬的,想自保不难,但想要逃走不易,除非他能找到机会杀掉其中的两三人。
盯着天空的慢慢消失的那巨大的蝎子图案,宁风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各种各样可能不可能的猜测,随即擦拭了断剑,用那黑布包好,重新附在了背上走出了赵家旧宅。
出了赵家旧院,他突然就在门口愣了愣,他突然就想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这漆河城的城主府衙门怎么走,这大半夜的街上连个鬼影都见不到,而且就算原来有经过刚刚一系列怪叫声估计也吓得不轻早没了人影,看来自己只能回小福和小贵两个少年家里等着了,他心中正在这般盘算,突的街边蹿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宁风定睛一看,居然是什长跑回来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是疑惑的看向他,就听他跑过来左右打量,见宁风只是皮外伤才放心道:“没事就好,大人,先前我见空中出现蝎子状的团,料想可能是钱家的人还有什么后手,就就其它兄弟送那些小娃儿去城主府了,我不放心就跑回来看看,大人刚刚这里好像打斗声不弱呀,怎么突然就没声音了?”
宁风简单的同他说了一下刚刚的情形,说完二人同时沉默了片刻,什长才接着道:“如此说,不是钱家有什么后手后手针对我们,而是有人在找钱家的麻烦,这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大人,天也快亮了,我看我们先回歇脚处,然后和胖大人商量下,明天一道去城主府问个究竟如何?”
宁风听到胖大人三字有些想笑,这么久以来胖子很少在人前提起自己的名字,也难怪,他那爷爷给他起个魏猛虎的名字委实是太过随意了一点,胖子还真不好意思提起这名字,他想着反正这破诅咒缠了他这么多年,估计回到小时候那般模样也是遥遥无期,胖子就胖子把,听着还亲切一点,众老兵可不敢这么称呼自己家少主朋友,于是就有了胖大人三字的由来。
“好,如今兵荒马乱,过不多时风大哥向皇家开战,届时百姓的日子就更苦了,我们既然还有几天空闲时间,就一定要想办法将这毒瘤除了才是,不过我们初来乍到人手又不够,还是计划周全些再说,明日我们看看这城主府是如何个态度,要是他们肯帮忙那就轻松不少。”
说完宁风轻轻一叹,按照两个少年的说法,这城主府的老城主软弱无能,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对钱家的种种恶行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是想说动这样的人难度不小,明日之行不易呀,还是回去与胖子他们计较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两人回了草房,与众人商榷了一番,然后休息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起来时已然天色渐亮,不得不说宁风他们的运气实在不错,钱家昨夜本来是不打算放过他们这群外来的陌生强者,但和他们狼狈为奸的山贼突然临时要求加钱,称他们需要更多的灵晶来购买武器和丹药,以防大军的清剿,这话自然引得精明而贪婪的钱家家主勃然大怒,先别说这明眼人一看就是坐地起价胡搅蛮缠,光是眼下天风的局势就知道他们这个蹩脚的理由站不住脚,如今天下大乱,大军?哪来的大军?是朝廷的还是边关风家的或者是毒师大军?
这些人自己都打得焦头烂额,谁会在意你这么点流寇?不过这些都还不是让钱家家主大打出手不顾后果的原因,最可气的是,这个老山贼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提起了当年他被掳上山的事情,说的那个眉飞色舞,表情那个传情让听到的一众人均是恶寒不已,本来男人和男人的调调就已经让很多人受不了了,这山贼描述的钱家家主和他的魔兽的人兽情未了简直没让人吐出来隔夜饭。
说到底,钱家家主性格扭曲成今天这般模样,很大程度上就是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被人当众揭开伤疤,对方还涎着口水一副还想来一次的模样,自然让钱家家主忍无可忍。他当初因为迫切想要控制漆河城和这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山贼合作就已经是挣扎了好久才说服了自己,要不是因为这山贼头子修为高,他忍个屁,提着刀老早就将他剁成了肉酱。
于是,在偶然与必然之间,钱家这个地头蛇和钱家家主自己放进来的过江龙彻底决裂,一晚上干的昏天黑地,双方的人都死伤惨重,偏偏两伙人实力相差也差不多,钱家家主如今武宗四重,那山贼头子也是武宗四重,手下的人修为也七七八八,所以这场架硬是打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才结束,至于现在,两边的人还在不死不休的浴血奋战,一边叫骂着一边抡起武器开锤。
这些宁风自然是不知道的,要是他知道这个消息估计睡觉都能香甜些,就比如现在坐在城主府大堂太师椅上的漆河城主肖刚,嘴巴咧着完全合不拢嘴,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旁边和他年纪差不多,一脸贱笑的师爷也老神在在的喝着茶,两个官场老油条贼眉鼠眼的盯着对方许久然后同时哈哈大笑,打得好呀,钱家也有今天,漆河城主肖刚心中已然乐开了花,不行,今天早餐得加个蛋,算了,本老爷为人正直两餐吃风还是加两个蛋吧,好事成双嘛,他心想。
这个时候师爷突然笑容一僵,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最主要的目的,连忙开口道:“大人,昨夜打更的阿勇和阿威发现了一群失踪的孩童,和他们一起的还要几个陌生面孔,问他们也不说话,只道他们大人今早会来拜访,您看?”
城主肖刚面色一肃,心中也是有些惊奇,他自然知道发现一群失踪孩童意味着什么,那可意味着传闻的吃人魔悬案有了线索,他有些纠结和犹豫,毕竟他也算是扎根漆河城几十年的人了,都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系统,他自然清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钱家,可是他不敢说呀,钱家家主那是何等的心狠手辣,武宗四重的修为他又无能为力,他虽然有着灵武巅峰的修为,可这顶个蛋蛋用,还不够人家一个巴掌的事儿,而且钱家可不止他这个家主,还网罗了一大批强者,这就直接打消了他对钱家交恶的想法,为民请命听起来挺高尚,可他年纪大了,又拖家带口,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全家人头落地,当个无作为的庸官虽然遭人唾弃,可他自问对得起良心,他没有压榨过百姓丝毫,贪是免不了,但并不是没有给百姓留活路,去年开仓放粮那是谁的粮食?哼,当然不会是我的了,他得意洋洋的想到,那可是钱家出的粮食。
想到这,他突然脸色变了变,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铁青变得越来越难堪,师爷在一旁看了好奇,便开口询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城主肖刚一下子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咬着牙急声道:“师爷,你还记得去年这些时候钱家给咱们的那批粮食吗?”
师爷一愣,有些跟不上这位老大人的思路,心说莫不是老年痴呆了吧,不过嘴上还是回道:“小人自然记得,那些粮食可是救了咱漆河数不清的百姓呀,而且我记得好像出粮的还是钱家吧,当时我可是猜测了好久他们的用意,现在看来再坏的人也有发善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