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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结束没多久,荆云菡也回到了玄天宗,此时的她已然是灵虚中期的修为,如往常一般,给雪嫣和奚泓带了东西,给雪嫣的是一支精致的钗,给奚泓的是一本心法。
雪嫣平日里也不怎么见识这些东西,倒是有些愣愣的,打量了许久,确实很漂亮。荆云菡与他们寒暄几句就径自去了居所休息,仿佛很是疲累。雪嫣晚间却是自觉地摸到了师姐那里,想要吃师姐做的菜。
她甫一推门,师姐就手一缩,把什东西藏了起来,雪嫣没有多想,只是可怜巴巴的拉住荆云菡的胳膊:“师姐啊,雪嫣都饿瘦了,师姐快给雪嫣做吃的吧。”荆云菡忍俊不禁,敲敲她的脑袋瓜:“好,师姐去做。”
奚泓自然是默默地来添柴烧水,雪嫣就帮着切菜摘菜。直到三个人坐在桌前吃起来,已然是很晚了,雪嫣照样是狼吞虎咽,都想吃一吃,奚泓是慢条斯理,荆云菡却有些心事重重。
荆云菡待他们都离开后,拿出了藏在袖中的墨玉镯子,她轻轻的摩挲着镯子,若有所思。
雪嫣最近也不大去找方应茹了,她最近总和姚壮在一块儿,自己去了也显得多余,昨天竟然还脱口而出,问她怎么又来了。
雪嫣气闷的翻了个身,要不是担心她,谁去看她呀!
第二日去了梵乘殿听训,繁垣目光在荆云菡的身上一顿,有些讳莫如深。
“这次游历出去都有什么见闻?”繁垣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弟子去了荻渊附近的魏国,在那里遇到了不少妖魔,就帮着收服了一些。”荆云菡面色平静的回道。
“是吗?什么样的妖魔?”
荆云菡有些疑惑的抬眼,正对上繁垣一眨不眨的眼,她莫名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睑:“就是一些小妖魔,在魏国残杀百姓。”
奚泓也觉出不对劲,望向繁垣和荆云菡,繁垣却收回目光,淡淡一声:“哦。”便扯到了别的事情上。
繁垣带了荆云菡到后殿,问道:“和师父说清楚,到底遇到了什么。”
“弟子真的就遇见了一些一百年道行的豚鼠,弟子不敢隐瞒。”荆云菡紧张地跪下请罪。
“荻渊为师也去过,是妖魔肆虐之地,你就遇见了一些小魔物?”繁垣的目光愈发犀利。
“是真的,弟子还遇见了一位散修道友,共同击败那群豚鼠的……”荆云菡已经觉出了不对劲。“难道,师父在弟子身上发现了不寻常的气?”
繁垣用变幻莫测的目光打量她许久,最终点头:“你似乎曾与法力十分高强的魔物相处过,周身萦绕的魔气甚重。”
荆云菡瞬间脸色惨白,捏紧拳头问道:“师父,难道是……”
“为师也不确信,须你自己分辨。只是人与魔关系紧张,你不要做糊涂事。”繁垣语罢,就让她回去了。
荆云菡一遍遍的回想在荻渊的见闻,那人来路不明,突然出现,且荻渊突然地平静,恐怕就是因为有一个更大的魔物来了,所以那些魔物才纷纷回避,他对自己的过往也丝毫不提及,看似体贴,实则不过是接近自己,打探修仙者的虚实……
荆云菡的目光中流露出迷茫,她回到居所,点燃了柴火,将书桌上一卷画卷丢入火里,火舌迅速地蔓延着,直至画卷成为灰烬。
荆云菡深深地低下头,泪光映照着火光,她逐渐镇定,拿出颈项上挂着的一枚银制兔子,这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但是原本好看的银兔,却好像被烧过,变得黑乎乎的。
她捏住银兔,再抬头时,已然恢复成一如往常的坚定。
自那之后荆云菡再也没有去游历过,潜心闭关,留在玄天宗钻研修仙之道。
雪嫣修为越高,果腹的需求就越低,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入宗二十年的弟子要外出进行第一次游历了,奚泓和雪嫣也不例外,繁垣有些欣慰的看着他们:“游历可不是玩耍,你们要互相帮持。”
俩人都齐齐应下。另一边吵吵闹闹乱作一团的是大长老的面前,徐汀岚不耐烦地撇着一群争着抢着要和她一同去游历的人,大长老气得面色发紫,徐汀岚不等他们发话,自己先离开了。
奚泓与雪嫣出了梵山,彼此都有些迷茫,这游历该先去哪儿呢?奚泓略思索了片刻:“我们先在梵山下的集市中休整一下,用身上的灵石多换些银钱,游历时也方便些。”
雪嫣没什么异议,只是储物囊里的灵石没有多少,但是妖丹和魔丹确实不少。她盘算着要找个炼器坊把这些东西换成银钱才好。
梵山下的这个小镇叫永和镇,曾经是个小村落,但因为梵山玄天宗的创立,在这里安家落户的人也愈发多了,少有妖魔侵犯,战乱也极少殃及此处,故而世代和平安乐。
熙熙攘攘的集市,有各色各样的人在出售东西和购买东西,他们先来到了最大的一间钱庄,他们偶尔也会到这里用试炼所得来淘些东西,只是换钱币这是头一回。
他们进去的一瞬,正巧碰上一个白衣男子出来,那男子见了他们,停顿下来,颔首示意,雪嫣和奚泓也同样回礼,随即擦身而过,想来是某位内门弟子,只是他们不认得罢了。看来想着先到这里来换银钱的人也不止他们。
雪嫣在自己鼓鼓囊囊的储物袋里正准备掏出灵石来换,却被奚泓一只手拦住问那里头的伙计:“你这里是怎么个换法?”
那伙计见两人身着白衣,态度十分恭敬:“我这儿是一枚灵石换五两银子,客官您想换多少?”
奚泓面不改色:“我方才问了别家,怎么听说今日的兑换是一枚换六两?”那伙计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了两下,回头同衣着富贵的中年男人耳语几句,旋即赔笑道:“是了,是了,是我记错了,客官,今日此时确是六两,您要换多少?”
奚泓先拿出二十块灵石递给了那伙计,那伙计利落的甄别的灵石,清点好银钱,就忙递给了奚泓,奚泓打开钱袋子,目光一扫,就放到储物囊里了。
雪嫣也拿了二十块灵石换了银钱,出了钱庄,雪嫣好奇询问:“师兄,你怎么知道今日灵石兑换多少银子啊?”
奚泓看了雪嫣一眼,有些忍不住的笑了:“我不知道,但是你那样毫不掩饰的打量,让别人一瞧就知道你初来乍到,不懂行情,他们不坑你,坑谁?”
雪嫣长“哦”一声,追上前面的奚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