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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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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婆婆同白弦月一同离开后,李邑风随云澈入了屋。

    “这些日子,我一直跟在白爷爷身边,希望能借送药的机会接近妖王,但一直未得机会。那妖王似乎极少走动,有事都是莫婆婆代传。”李邑风压低声音说道。

    “原来你接近白爷爷和弦月是另有目的,我还以为——”云澈脸色有些缓和。

    “不过,我对弦月姑娘确是真心,若有朝一日我们能出得这峻茂山,我定然要带她一起离开。”李邑风的一句话让云澈神色又凝重起来。

    “我看得出那弦月姑娘对你似乎有意,但你是自小便立志修道之人,若你无此意,还是和人家表明态度,莫要耽误了人家姑娘才是。将来或许她便是你大嫂了,你也不想以后大家见面尴尬吧。”那李邑风快人快语,一番直言倒让云澈不知如何回答了。

    “这个你会不会误会了,或许白姑娘并无此意,我若唐突表明态度,恐怕损了姑娘颜面,此事不妥。”云澈摇摇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太心急了,此事过后再谈。”李邑风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如今我们与外界失去联系,恐难找援军。唯今之计,只有一举杀了那妖王,再说服白爷爷和弦月姑娘与我们一同离开。今晚妖王召见,倒是个绝佳机会。”

    “你可曾问过他二人,他们可有出这山庄的法子?”云澈问道。

    “妖王对他二人似乎十分信任,他二人常能自由出山采药,只是在山内采药,白爷爷还让我跟着,若要出山,他总会支开我,一个人出去。若能说服他二人,我们定能出得了山。”李邑风肯定的说道,“今晚看莫婆婆传话的意思,又特意约在戌时晋见,莫不是真的要你侍寝,今日离月圆之日仅有三日,若是真的,你一定要把握机会,一击即中。”

    “那是自然,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云澈点点头。

    “事成之后,我们立即离开。”李邑风道。

    云澈道:“你先把东西收拾好,再去找一下弦月姑娘,一定要说服她和白爷爷同我们一起走。”

    李邑风点点头。

    “不过你且不可透露我们要刺杀妖王的消息给白姑娘,白姑娘生性善良,妖王又对她有收留之恩,若事先走露消息,怕是——”云澈眉头微皱。

    “这一点你放心,为兄虽说话爽直,但此等重大之事,我也断不可能事先就直言告知,我会婉转征求她的意见。”李邑风停顿了一下,递给云澈一个竹筒,“这个给你,你事成之后,便将此一放,我会立刻到冷月宫外与你会合。”

    “只是,兄长,你可否想过,若是白姑娘不愿跟你走,该如何是好?”云澈问道。

    “这个,弦月姑娘并不是跟我走,而是你危在旦夕,她不得不跟我们走。”李邑风冲云澈挑了挑眉头,露出一丝微笑。

    “哦?兄长,好——计谋。”云澈故意拉长了音调,对他竖起大拇指,“小弟佩服!”

    李邑风将他的大拇指一手按下,道:“说正事,此行十分凶险,即便那妖王看上你的美色,防备之心也不会少。”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小瓷瓶递给云澈,道:“这是我从白爷爷那偷来的剧毒之药,若是那妖王今日真的是召你侍寝,你只须在最关键的时刻让那妖王服下,必能一击即中。”

    “最关键的时刻?”云澈挑了挑眉,将黑色瓷瓶接过,摇摇头道:“你从白爷爷那拿的毒药,那他定然有解药,用毒怕是无用。”

    “此药无解。”李邑风肯定说道。

    “无解?”

    “正是。”李邑风道:“此药让白爷爷藏得极深,且唯有此药用的黑色瓷瓶。我也是无意中看见,问过白爷爷,是他告诉我,此药无解。”

    戌时,冷月宫。

    红纱帐内,那妖王仍是红纱遮面,看不清容貌。莫婆婆在她身旁低声说些什么,只见妖王点点头,莫婆婆便离开了。

    云澈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呆会她也要以如此面貌对着他。

    “妖王,在下——”没等云澈把话说完,突然听到那妖王冷冷的说道:“进来吧。”

    云澈回头一望,待看清走进来是何人时,心中不知为何,从未有过的不安。

    来者正是白弦月,只见她一袭白衣,神情落寞。

    “据说,你二人有私情?”那妖王又冷冷的开口。

    “妖王,绝无此事。”云澈大惊。

    “噢?那么云公子是认为莫婆婆会说谎不成?”妖王语气更冷。

    “莫婆婆许是误会了,我与白姑娘这些日子以来,仅见过一面,私情从何说起?”云澈慌忙辩解道。

    “你二人在茶园时便眉目传情,众所周知,若非如此,你以为我为何调你入竹馆。本想给你二人一个机会,却未曾想,你们虽面上似乎并无来往,实则私情未了。”妖王语气冷冽,云澈心中暗道不好。

    “妖王,您定是误会了,我二人真的没有私情!”云澈慌忙道。

    “今日得知我要召云公子待寝,你便急忙找借口整理药草企图与他私会,你说是与不是?”那妖王突然话锋一转,看向白弦月。

    难不成她今日去竹园,是刻意为之,原本是去找他的,云澈想。

    “弦月从未做过越矩之事,还请妖王明察。”白弦月神情自若。

    “那么,你回去后躲在屋内偷偷哭泣,又是为何?”妖王厉声质问道,“难道不是因为莫婆婆去传话,让你听了去。”

    “弦月是因为自己养了许久的兔子小灰突然死了而感到难过。”白弦月面色有些苍白。

    “哦,你说的是这只吗?”妖王突然丢出一只兔子来。

    白弦月大惊,正是小灰,只见它蹦蹦跳跳的向她跑来。

    “这——”白弦月一时语塞。

    不知何时,莫婆婆又回到妖王身边,向她低语几句,只见妖王点点头,莫婆婆便退下了。

    “云澈,我问你,你是否喜欢白弦月?”妖王问道,语气似乎不似刚才般冷硬。

    “这,在下不曾对白姑娘有过非分之想,还请妖王明鉴。”云澈迟疑了一下。

    “这么说来,只是白弦月一人自作多情,刻意勾引于你了?”妖王望向白弦月的方向,语气甚是冷漠。

    “妖王——”白弦月声音有些颤抖。

    “你可知勾引我妖王的男人,有什么下场?”妖王冷冷话音刚落,只见一条红纱从帐内飞出,直直冲向白弦月,瞬时白弦月的脖子便被红纱重重缠绕,面色通红,快喘不过气来。

    “妖王,白姑娘与我的确没有私情,还请妖王明察,手下留情!”

    云澈心中一惊,立刻跪下求情。

    “你若与她并无私情,她的生死又与你何干?”妖王厉声道。

    “还请妖王先放开白姑娘,容在下解释。”云澈看着白弦月脸色已变,从未有过的心慌。此行,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可是,却不愿意看到白弦月为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