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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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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兮豪一拳捶在冰上,厚厚的冰层在重击之下只微微裂了条细纹,他怒气横生道,“那些女子真当蛇蝎。”

    他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妾室受不得男主人宠爱重阑,便使些妖术玄法来加害重阑。

    重阑不知他所想,只安慰道,“罢了,我好歹给了人家一巴掌呢!何况,若我能出去,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的嬉笑怒骂在秦兮豪的眼里都是那样纯真可爱,当下便下了决心要护她周全,“重阑姑娘放心,一定出得去的。”

    “阿阑你放松点,让我和兮豪将你抬到避风处,这样坐在风口,只怕你受不了。”

    重阑点头,让顾风流抱起自己上身,秦兮豪护住双腿稳稳不动。两人走几步就要停一停,重阑额头渗着冷汗,嘴唇被咬得血色尽失。顾风流让她疼就喊出来,这样忍着会忍出毛病的。

    “风流胡说,喊出声吸了寒气才更伤身子!”重阑硬撑着笑笑,顾风流气得直翻她白眼,“得了,别笑了,比罗刹还吓人!”

    重阑当真乖乖的不笑了,继续忍耐。

    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重阑一寸寸抬离了风口,藏到了冰雕下,虽抵御了些许风雪,但冰的寒气也让人难受,四周皆是白色,看不到尽头,估摸着是被丢到了世人不知的地方,想要自己脱身怕是无望了,好在碧桃没有一同丢过来。

    秦兮豪将外衫脱下铺在冰上,让重阑坐在上边,不敢碰她的腿,三人只能围坐一团取暖。顾风流衣衫单薄,却也脱下来,裹在重阑身上,重阑忙推回去,人家笑她,“你风寒本就没好,逞什么好汉!”

    重阑也笑,“是,我今晚暂且不风流了!”转瞬又满是抱歉,“好容易认识了两个朋友,又遇上这遭,连累你们了。”

    “怎的,你想朋友就是同乐不同苦的?先前说人家休妻之人多么自私多么不公道多么混帐,现在要我们做那自私不公道混帐的绝友之人?”顾风流打趣着,掏了火折子就要点了一顺带过来的灯笼,“阿阑,回头我给你再写一次,先将这个点了烧酒。”

    “那你再赔我一幅好画才行!”

    “这好说,我发小儿就是长安画仙,改明儿介绍你们认识!”

    “甚好!酒仙、画仙、英雄都被我认识遍了,不枉此番人间走一趟了。”她随口一说,顾风流挑眉笑笑。

    喝了烧过的热酒让重阑暖和不少,秦兮豪运着内力传到重阑腿上,正想扶她手运功,她却兀地抽了回去,她可没忘记在两个正常凡人面前,她是个没心的怪物。

    “兮豪还是歇歇吧,也不知我们要待到何时,保存体力甚为重要。”

    顾风流加深了笑意盯着重阑瞧,秦兮豪也盯着她瞧,她更窘了,心里嘀咕着,大轻龙你怎么还不来,我快冻成冰糕了。她潜意识觉得最后夙夜一定会来救她,不管他在哪里,做什么。

    三人坐了好一会儿,身子都越来越凉,顾风流更是眼皮打架,重阑见状,忙拍着两人,“风流!兮豪!我们来说话,不能睡着,会冻死的!”

    可惜顾风流已然意识模糊,护着她腿的秦兮豪也好不到哪儿去。重阑有些急了,更大声的喊两人的名字,拿火折子烧着了裹在身上的衣服,堆在两人中间,忍着刻骨疼痛将腿弯曲起来,空出位置,好把火团围住。挂在腰间的玉佩一点儿用也没有,她拔了簪子,青丝散下,顾不得这些,拿着簪子就戳两人胳膊,只疼不伤,戳完胳膊又戳腿。将两人生生疼醒,“阿阑!疼!”

    “还知道疼就好!起来!不许睡了!”她恶狠狠的威胁着,“再睡我就往最疼的地方扎!”眼睛还有意无意往下瞟瞟,两人打了个寒颤,佯装精神起来。

    重阑又安抚他们,“没事的,很快救我们的人救来了。你们也别干坐着,聚拢一点,靠到一起,体热可以互相暖暖。”

    两人照话做着,贴到一起,又是搓手又是蹭肩的,果然缓和了不少。秦兮豪看着缩成一团的重阑,只想把她抱进怀里,“重阑姑娘,我……我抱……”

    轰!!

    东方处的天突然像是被打破了一个大口子,风雪骤然停住,那个身穿紫衣华服的男子,从光源处走来,披着火红的光芒,带着温柔的笑,他说,乖丫头,我接你来了。

    他身后跟着碧桃和苍山,碧桃眼泪汪汪的就要冲过去,夙夜抢先一步把人抱在怀中,小心又温柔,这是他的宝贝,他的心肝,他的命,他怎么让她受了这样的伤?

    重阑抬起头,看着这个让满世界风雪变得温暖的男子,白得让人心疼的小脸笑了起来,“咦,大轻龙!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来!”她蹭蹭他的胸口,委屈的哭,“嘤,夙夜!我疼!”

    夙夜抱着她凉得没有温度的身子,心里疼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暗暗催着灵力暖她的身子。抱着人就走,把顾风流和秦兮豪留给了苍山和碧桃。

    夙夜以灵力极快的烧了一桶热水,抱着重阑,揉着她的手脚,等暖和些了,就褪去她的衣物,把人抱在怀里坐到桶中,仍旧是抱坐在自己腿上。她身上冻伤了好几处,唇色都冻紫了。心疼的一遍一遍吻着她的脸、眼、鼻尖和额头。动作轻柔的帮她洗着身子,揉着腿。

    清洗的差不多了,他又用毛毯裹起小人儿,抱着卧在床上,盖上好几层被子。用灵力抹干了发丝上的水,治着她的腿。寒气入骨三分,险些就要废了,她是怎样忍住这样刻骨的疼痛,帮着别人清醒过来活下去的。夙夜褪去自己的外衫,扯下裹着她身子的毛毯,把她紧紧拥在怀中,他与生俱来的体热温暖了她的身子。他吻她的额头、发丝,眼泪落在她的唇边。

    那张唇动了动,抿下眼泪,她先是觉得唇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