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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军令状的村支书,田桂堂每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戏场擂台周围踱来踱去,一看到有聚集人数过多的情况,马上带几个干部呼啦一下就冲过去了,纷纷给拉开---,即使跟人家发生了矛盾,一些外村的人不明所以,有一个居然给这位村支书,天灵盖上猛的来了一拳,田桂堂愣是昏迷了一刻钟,才慢慢缓过神来,而那个外村的人被几个干部狠狠滴教训了一顿,这田桂堂在这村里怎么也是一把手,平日里不说一手遮天,那也是小土h帝嘛,怎受到过这挨揍,况且昨天已经受了新来的吴乡长雷霆之怒,今天又来个满天星罪受,哼,结果就是---那外村人被关在村支部一个柴房里,一天一夜,水米不进,最后就差点给支书跪下磕头了,满嘴说着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之类的怂话--所幸的是,接下来巡演活动举办顺利,再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而李东林为了弥补给燕子造成的误会,在戏场一块游玩的时候,愣是在一处丢花圈,圈吉祥物的地方,花了十几块大洋,才圈中了一对可爱的洋娃娃,那十几块大洋算是李东林半个月的生活费了,但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自己也是豁出去了!
一块钱,玩一次,对于第一次玩的玩意儿,李东林的水平确实够差劲,扔了十几次花圈,才圈中---燕子第一眼就想要得到的
“宝贝”,那对洋娃娃,正好是一男一女,小男孩西服革履,浓眉大眼,眉头上的头发有些自来卷,外国人的头发似乎天生就是黄色的,卷的,小女孩更是一头黄金色的靓丽卷发,那眉,那眼,手工当真是巧的很呢,灵动极了,而他们的动作是男女交谊舞的起式,相互凝视,默默看着对方,微笑,李雪燕拿在手里,左看看,又看看,爱不释手---
“林--,还记得小时候,学校元旦校庆的时候,咱们跳的舞蹈吗?你看这俩小人---多么像当初的我们呀---”
“是呀,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记得,咱们老师编排的舞蹈---名字叫做---蒹葭!”
“嗯呢,是叫做---蒹葭,经典国粹---诗经,里面的经典呀,可是塔还有个通俗的名字你可知道?”
“啊?通俗的名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了,只觉得---读着这两个字,就有很美的意境在里面---”
“那其实就是-----一束束---狗尾巴草!”
“燕儿,你懂得还真多嘞,不过---,我觉得这恰恰就是人类的不凡之处,就是在我们眼中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人们却可以赋予他们美丽的名字,很深的寓意,这就是人类的可贵之处!”此时,李雪燕越发认真地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他瘦削的肩膀,隐约泛黄的肌肤,时常忧郁的眼神,并不宽大,也不拥有巨力的手掌,一身普普通通的学生装,除了个子高点之外,好像再无特点的李东林,思想却可以如此深刻---
“你说的,真好,那我也给你给我圈的这个小洋娃娃礼物,起个有深厚寓意的名字--”
“说来听听--”
“蒹葭双娃--,嘻嘻!
“”太棒了,这名字---
“李东林仿佛遇到了知音一样,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知己!除了欢快的游玩,李东林是突发奇想,想认认真真地看一段戏了,希望能看懂,只是那一个个戏曲人物,唱的是很卖力,嗓音有沙哑,有洪亮,有尖锐,有悦耳,,,他带着李雪燕来到姥爷身边,两人抻了张报纸坐在土地上,姥爷满脸慈爱的看看这个乖巧的女娃娃,并且让李东林嫉妒的是,姥爷塞给燕子一小包大红枣,还说---全是给她的,李东林不准动一个,只把李东林气的嘴上嘟囔---姥爷,我是不是你的外孙呀,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姥爷却敲了他一下小脑袋,便不再理会他,继续专注听戏看戏---,只把旁边的小燕子,看着这爷孙俩,乐呵的差点没从地上蹦到天上去!李东林安静了一会儿,学着姥爷的样子专注于听,看那些演员们一个个的出场,唱腔,翻筋斗,耍花枪---,慢慢地,慢慢地,能看懂这中间的人和事了,虽然有时听不懂他们好像嘶声力极的唱的什么,但是,大概的故事明白了,这个时候,姥爷说道:“东林,这是经典曲目--沙家浜--智斗,待会儿,阿庆嫂就出来了!”李东林自是不知道,沙家浜是什么样的故事,但是,战争年代的事情,关乎国民大义,李东林思绪里顿出一股沉重,还有期待---,小香玉出来了,一亮嗓子----顿时,引来众人狂呼喝彩,果真,这人的唱功明显比别人高出一筹呀,站在那里,唱词出来,人自带一股凛然正气,虽是女流之辈,却有着那万夫不当之勇,还有那灵活巧变之智慧!
着实---让李东林内心产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意---此刻,方晓得---为什么戏曲有这么大的魅力了,有的时候,看到那演员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演绎一样,演员也仿佛自己就成了战争时期的人,后来听闻,著名大师---梅兰芳一段逼真的演绎,更是让观众中一个士兵,义愤填膺,端起枪,就扣动了扳机,幸好没有伤到人---,广为流传,成为佳话!
李东林想,以后有机会,是需要好好了解并学习戏曲,戏剧方面的东西,还有关于那些故事的书籍,都是要拿来好好读一读的,经典之所以是经典,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
为期十几天的梨园春巡演,很快也就接近了尾声,田桂堂正觉得要完成一项天大任务似的,刚放松了口气,这些天他一天都没有睡好觉,紧张的气管炎也犯了,有时候没抽几口烟,就咳嗽的不行!
可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村里头有一个傻大个儿,大伙儿都叫他--瞎奎,瞎奎并不是一个瞎子,只是脑子确实不好使,人家给他指着东边,他却老是往西瞅,好心人看他天天穿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扔给他个白面馍馍,他却一口都不吃,转手就扔给路边的流浪猫,流浪狗,饿了,就到处在镇上饭店,门上人家,犄角旮旯,寻找剩菜残羹,或者野地里吃野菜,挖田薯,生的直接就往嘴里送,村里大人居然有次看到他居然逮着个活蚯蚓,就直接吃了,只把看到的人膈应的一天没吃饭---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他来到这个村落也有十几年了,自己居然在黄土岗的一面土墙上,挖了一个小窑洞,每天晚上就睡在那里,小孩子们曾经玩耍的时候路过那里,好奇地往里看,那污秽的破旧被褥,红的,白的,蓝的,各种碎布,塑料袋,破瓷碗,大人小孩凌乱不堪的烂衣裳,居然还有只青蛙在里面不时地发出
“古哇古哇----”的叫声,那个味道叫一个怪味熏天呀,估摸着,这号人物,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在他的脑袋里从不知道这些事情是需要换地方的!
这瞎奎呢,也喜欢凑热闹,一脸标志性的
“嘿嘿嘿”傻笑,小孩子们有时候都会拿着土坷垃砸他,他也不知道躲避,有心善的小孩子扔给他吃剩下的烧饼,他也不知道啃,这也是说他
“够瞎”的由来,嘴里叽里咕噜的没人能听懂他的言语,而就在这梨园春巡演快结束的时候,会场一个在高空中足有十来米高的氢气球被风吹跑了,这瞎奎居然狂奔着去追那氢气球了,栏目的人看到,也没派人去追,知道也肯定追不上,那也值不了几个钱,原本这件事情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生活中一件极其渺小的事情,可是,当天晚上夜里,嘭---的一声巨响,村支部家属院三层小楼几十户人家的玻璃应声而碎-----顿时,家家户户,打开电灯,点上蜡烛,人心惶惶,咒骂声,议论声,孩子啼哭声把这个院子搅得天翻地覆,田桂堂也在被窝里被震的头蒙一大圈,大家都议论着---闹鬼了----,不然,神经半夜的,玻璃怎么都碎了,现在还没有到过年呢,哪来什么鞭炮呀,爆炸声从哪里来的呢?
田桂堂看着这闹哄哄的场面,着急忙慌地穿好衣服,心里更慌,本来都结束了,就要圆满完成
“任务”了,又出了这档子事情,他赶紧把副支书找来,让几个干部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引起的爆炸,各家各户有没有受伤的,及时把他们的窗户都给先用报纸什么的给粘上-----万一再有什么伤残的情况发生,他这个村支书怕是要干倒头了,自己到头来,落了的个---晚节不保,想想都憋闷----气急败坏地等了两个小时,副支书李全安,急撩撩的回来了,禀告说:“田支书,是这样呀,原来是那个---瞎奎,傻大个儿出事了,那二愣子愣是追上那个氢气球了,并且二半夜地拿回来了他的小土窑”家
“,可是,氢气球太大,根本就挤不进去,这瞎奎真够”瞎
“,就可劲地往里面推挤呀,最后,氢气球爆炸了,小土窑被崩塌了,人也给埋了进去,我们几个把他拉出来的时候,还有半口气,差两个人送到镇医院了,八成是---残了---!由于黄土岗离咱们这边比较近,也挨着学校,咱们这里就受到了爆炸冲击波的影响!”
“我滴个乖乖呀,这算他娘的什么事哩,这瞎奎,哎哎哎----,要是真坏了我的大事儿,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呀---,对了,队上有没有人受伤,各家各户情况都怎么样了?
“田桂堂揪心道
“这点还好,只有三家,有人受了轻伤,都是玻璃划伤的,倒没有大碍,只是,那些人家的妇女们现在都集合起来找咱们要说法嘞,还有学校那边的窗户也都碎的碎,裂的裂,娃娃们读书都成了问题呀----!”
“直娘贼,今年老子怎么这么不顺,这么邪乎的事情都能碰上,哎,人倒霉了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算了,其他人没出大事情就好!现在我说几点,你一一照办就是了----第一,明天咱们赶紧凑钱去把户家们,学校的窗户玻璃都换好!第二,受伤的人那里,派人去慰问!第三,这个瞎奎---,如果真残了,也不能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让他等死,号召大家每户每天出点剩饭剩菜,再给他搭个茅草屋,过个余生!
“
“支书,您说的真是合情合理,可是上次踩踏事件,咱们这几个人已经出了不少抚恤金了,现在又要往里面贴钱??咱们也不是村里的毛尖户呀,有些干部家里光景也紧巴着呀???”李全安为难道--
“咋了??你们紧巴,我就不紧巴?我今年过年还张罗着给我孩子寻个媳妇,结婚呢,哪样不得花钱???遇到事情了,就得承担,村官也不是白当的!算了,学校的事情,我去找校长再谈谈,具体商量一下,瞎奎的事情我去镇上向领导汇报一下,看能不能从上面拨下来一些救济款,你们也活动活动脑筋,让村里几个冒尖户,做做慈善,这毕竟也是大家的事情嘛---!
“田桂堂抽了一口老烟筒道
“好嘞,支书,还是您的脑子活络的很嘞---,我这就去办---!”李东林无法想象,这--瞎奎,受到如此巨大的冲击波,落在崩塌的土窑里,会是个什么情状,只听闻,早已经面目全非,瞎奎,还真---瞎了,眼睛已经被震碎,这样一个原本就不幸的人,此刻,再一次遭到了不幸,不过,那也是他自己找的,嘴上总是
“嘿嘿嘿”的傻笑,一根筋的把自己送到了阎王爷的门前,只是这阎王爷还没来得及收,从此,连那傻笑声也不存在了,只记得,小时候,李东林曾把自己不玩的一个小皮球,扔给了蹲在学校大门口的瞎奎,那个时候他开心极了,玩着皮球,雀跃的像一个老小孩,老顽童,而今,皮球不在了,人仿佛永远也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