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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蜘蛛精化为的女子,从屋顶飞落,如若不看那屋顶的蛛网,还以为是位仙女。
可惜是个妖女。
她在算不准面前站定。
美丽眸子盯的算不准浑身发毛。
“来,先把奴家的毒珠还我,你可以慢慢考虑,我怎么吃你。”
蜘蛛精向算不准一伸手,算不准怀里那绿色珠子自己飞了出来。
算不准见势不妙,狗急跳墙,他一把抓住飞在空中绿珠,手中木块狠狠向蜘蛛精砸去。
蜘蛛精注意力在那珠子上,没有防备,本能抬手便挡,木块狠狠撞在她的胳膊上。
“咔嚓”
木块断为两节,而蜘蛛精胳膊诡异地垂了下来,却没有一点血。
这都没用,算不准吓得扔棍后退,而后面不良人趁此良机持刀向蜘蛛精砍去。
蜘蛛精吃了一棍早有防备,几根蛛丝坠下,不良人持刀的手被捆住,费了好大劲才脱出。
“副帅,法师殿为何还不派人支援?”
“副帅,按道理法师殿的人早应该到了!”
“闭嘴,这些不该我们问的。”
剩余三名不良人面对死亡并没有多大恐惧,只是表情莫名的悲愤。
而蜘蛛精确实怒火中烧。
“你敢伤我,我吃了你!”
她大叫一声,四面八方所有蜘蛛都开始向算不准他们吐丝。
这丝很细,很粘,很坚韧,刀砍不断。
算不准几人毫无办法。
“快放火,这蜘蛛丝怕火,算不准见到这蜘蛛丝被油灯一烧便断赶紧提醒。
“不行,绝不能放火!这火不起只死我等几人,要是走水,这深夜整个坊市不得幸免。”
“我等绝不连累他人!”
“我等愿死!”
算不准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自己都要死了还管他人死活,难道这几人有病?
他倒是想点火,可他没工具。
很快,几人就被蜘蛛丝捆得结实,只有算不准留了一个头,但是嘴被封住了,估计是蜘蛛精不想把他憋死,又不想听他说话。
“郎君,奴家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忍心这般对奴家。”
蜘蛛精又朝算不准走去,顺便把自己的胳膊掰直,只听“咯吱”一声响,听得人心里发颤,但是蜘蛛精脸上毫却无痛苦之色。
蜘蛛精越走越近,算不准吓得紧闭双眼。
如果这一刻可以选择的话,算不准情愿自己晕过去。
他真不能忍受,这死亡慢慢降临的感觉。
“郎君,不用你选了,我要怎么吃了你,我已经帮你想好了。”
“我会把你洗干净,先吃你的四肢,再吃你的身体。你的肉,我会慢慢享用。”
“放心,你不会这么快死的。”
这恐怖的话语吓得算不准拼死挣扎。
“没用的!等我的孩子们吃饱,我们就回去吧!”
她伸手一拉,所有被他杀的人都化为白色大茧向她飞来,落在大厅地上。
“孩儿们,赶紧吃完上路吧!”
所有蜘蛛得到指令,虫鸣声大了许多,纷纷向白色大茧爬去,很快一个个大茧慢慢瘪了下来。
“妖孽!”
外屋顶,突然响起笛音,屋内正在进食的蜘蛛对笛音非常畏惧,纷纷撤离四散。
“谁在坏我好事!”
蜘蛛精双手掐诀,底下蛛丝纷纷向屋顶飞去。
屋顶被打出了一个大洞,月光落下,一白衣男子也跟着落了下来。
白衣飘飘,头戴玉冠,手中持玉笛,淡淡月华拂身,仿若神仙临世。
算不准睁大了眼睛看清来人,不是张衡是谁,犹如见到救星般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声,他可是知道赵月婵两女的厉害,能被赵月婵请来帮忙的张衡应该更厉害才对。
可惜张衡并未看他一眼,面容温润,眼中却有如淬了寒光般无情地注视着蜘蛛精。
“残杀生灵,百年道行一朝散!”
玉笛化剑,这蛛丝犹如普通蛛丝一般被张衡一剑斩断。
剑有如流光,在深夜中璀璨无比。那纵横的剑气很快将蛛丝清理干净。
蜘蛛精不停地后退躲闪,很畏惧那无形的剑气。
剑气像长了眼睛,和蜘蛛精缠斗不已。很快,人都被救了出来,不过已然缺氧昏迷,幸亏救的及时。
“巴蜀天音剑宗?”
“奴家有礼了!”
一番打斗下来,蜘蛛精已经看出了张衡的来历。
她缓缓行礼,眼如春水,唇如烈焰,只消看一眼,便会觉得浑身发热。那若隐若现的肉.体,行动间飘散的香味,无一不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可惜蜘蛛精表错了情,张衡眼眸清澈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正是。”
张衡收回玉笛握在手中,身上锋芒尽收,淡淡立在那里,身形如竹,所谓君子如玉是也。
蜘蛛精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张衡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像是在等她辩解。
蜘蛛精心中一喜,妙目一转,又恭敬施了一礼。
“奴家盘丝洞珠珠,见过小郎君。”
蜘蛛精这次没有用魅术,只是简单自报家门。
“盘丝洞?你盘丝洞虽为妖族,但是一直名声极好,你却为何在此行凶?”
张衡眉心一皱,玉样的脸浮上几丝疑惑。
“奴家也是不想,前几日被人所害,遭劫受了重伤,也是无奈之举。”
蜘蛛精苦着一张脸,心中也觉得十分委屈,她一直好好修炼并未沾惹人命,更不愿意背上因果,这都是被逼的。
张衡听了蜘蛛精的解释,又扫视了一眼四周:“你虽事出有因,可无辜者也不再少数。”
他说完,还特意看了眼算不准。
蜘蛛精知道张衡意思,自己这滥杀无辜的罪责是跑不了了。
“奴家也是不愿,可……”
说到这,蜘蛛精说不下去了。
“百年修人,千年修心,既失了人心,修的便是魔道。”
“既是如此,我便拿了你,送法师殿吧!”
“是你自显原形,还是要我动手?”
张衡事情原委虽然不明,可已知大概,无论什么原因,乱杀无辜便是杀生之罪。
“奴家也是有苦衷,小郎君为何不能放奴家一马?”
“有因就有果……”
蜘蛛精珠珠还想辩解一番,可是张衡已垂下眼眸,不愿意再听。
杀孽已犯,罪不容恕。
张衡右手一挥,玉笛又重新化为利剑,一股凌厉的剑气向珠珠攻去。
算不准眼中,这张衡好似非常厉害,那珠珠完全不是对手,很快落于下风。
在算不准等人眼里,这蜘蛛精就是要命的阎王,而在张衡剑气之下,她什么都不是。
“小郎君饶命,小郎君饶命!”
“奴家知道错了,奴家知道错了!”
蜘蛛精放弃抵抗,跪地求饶,不停地磕头。
“小郎君,念我百年修行不易,饶奴家这一回。”
张衡面如温玉,眼中却一片肃然,丝毫不为所动。
“魔道没有回头之路,如是佛家在此,也是镇压于你,何况我天音剑修?”
“你应该明白,其中道理。”
“束……”
张衡手中掐诀指向蜘蛛精。
这蜘蛛精显出原形,被张衡装进了布袋。
“谢法师!”
诸事毕,不良人重获呼吸,片刻醒来,见妖已被拿下,立刻前去拜见道谢。
秦侩身体羸弱,还在昏迷。
算不准劫后余生,扯掉封住嘴的蜘蛛丝,疼得是唉唉叫。
蛛网连胡子一起被拔了下来,还好皮没破。
他抚摸着受伤的嘴对张衡抱拳道:“六郎来的及时,要不我就要被这蜘蛛精吃了。”
“多谢,多谢。”
张衡赶忙对众人回礼:“除魔卫道,便是在下职责,各位不必道谢。”
“只是可惜在下来迟一步,让这畜生作恶。”
张衡望向蜘蛛吃剩的残肢,眉头紧锁,露有不忍之色。
算不准顺着张衡目光看去,恶心地想吐。
虽说死人常见,可这白茧破开,里面都是吃剩的人肉和骨头,那气味和场景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不良人见多识广,倒是没有任何不适。
“法师不必介怀,我等谢法师救命大恩。”
副帅见张衡表情不像作伪,心中怨气消散,又行拜谢礼。
“我不是法师殿法师,各位也不必客气,我也是寻人路过而已。”
“这……”
不良人三人面面相觑。
“六郎,晚上去哪?不如同行,也好帮你找人。”
算不准可不管张衡是不是法师,首先为自己找个保镖才是,这地方还有很多恐怖的蜘蛛没死,万一遇上也不好对付。
“妖已除,在下还要寻人,便不多打扰了,在下和算大师可否先行离去?”
“法师请便。”
几人行礼相送。
张衡礼数周全,他也有急事,打了招呼,算不准背上徒弟跟在了张衡身后。
三人刚出了妓院不远,却被一个面容枯黄,弯腰驼背,手持拐杖的老者拦下。
“老朽没来迟吧!”
“还好,还好!”
“年纪大了,走路就是慢。”
“二位郎君是何人啊?”
老头蹒跚而来,笑呵呵的。
“在下巴蜀天音剑宗张衡,见过前辈。”
修行之人一看便知,张衡客气礼貌,算不准没有这美德,没理老头。
“原来是天音剑宗高徒,难得难得,这么远还能见到天音剑宗传人。”
“老朽是法师殿派来收拾里面那东西的,不过好像用不着了!”
“也好!不用老朽我动手,由你这后辈代劳也是不错。”
老头笑呵呵的,很是和蔼。
“不过这东西,还得交给老朽带回去处置,毕竟在这杀了人嘛!”
“总要有个交代!”
“你说呢,小郎君!”
老头叭叭叭没完,算不准嗤之以鼻,这老头也是个没用的货,事情结束了,便赶来摘果子。
不过,这里也没他说话的份。
张衡急着寻人,又尊敬来人是法师殿老者,本来他捉妖也是顺手的事。见老者讨要,也没多想,依言将蜘蛛精交给了老者说道:“理当如此。”
“行了,老朽也该回去睡觉了!”
“比不了你们年轻人,老了!”
老头拿了蜘蛛精都没进去妓院看看,直接蹒跚而去。
张衡还恭送离去。
“行了,六郎!人都走远了。”
“长辈前者,理当如此。”
“我们也走吧!”
算不准无语地摇头:“这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贼得很!”
“事情结束才来不说!”
“这来了就把战利品拿走,是何道理?”
张衡却立刻阻止算不准对老者不敬:“算大师不必如此,法师殿职责便是护卫人道,这也是他们的职责。”
“这事交给他们处理,也是应该,如若我带回宗门处理,不知要等到何时,徒惹麻烦。”
“毕竟这事还牵扯盘丝洞。”
算不准估计这蜘蛛精来头不小,立马收了嘴,不聊此事。
该跑的跑了,该抓的抓了,该走的走了,剩下的三人还在处理自家的尸体,其实也没什么尸体了,只剩一些破布烂衣,刀弩兵器。
“可怜我这些兄弟,死了连个全尸都不留,这种事情按规矩不应该是我们碰!”
“不知回去怎么向他们家人交代!”
“行了,宋帅命也搁这了,回去送上卷宗,此事便到此为止,按规矩不能透露一个字。”
“是!”
“是,副帅!”
三人再恨,再悲,依旧要按规矩做事,抹除这里的一切痕迹,以免造成恐慌。
就在三人收拾妥当,把所有不是这里的东西搬上马车时,那巧遇张衡的老者却再次出现,坐在那俩马车的驾驶位上,似是等了许久。
“辛苦你们。”
“费法师!”
三人和这老者相识,也不意外,躬身行礼,对老者姗姗来迟没有一丝怨言。
“你们收拾时,有没看到一个绿色的珠子?”
费老头没跟几人客气,直入主题,脸上笑呵呵的。
“好像……在打斗中……看到一位醉酒郎君怀里飞出一枚,后来这珠子也被他带走了。”
副帅躬身回答!
“哦,是那小家伙拿走了,我说呢!以巴蜀天音剑宗的规矩不应该带走才是。”
“如果是他,那就没错了。”
“就剩你们三个了?”
“是,费法师!”
费老头听到肯定的答复,呵呵笑到:“怪我,来的迟了些!”
副帅等人连道不敢。
可费老头的下句话,吓得三人转身就跑。
“既然就剩你们三个了,倒也孤单,不如跟他们一起去吧!”
等这一句说完,不见老头有什么动作,跑出去三人却同时倒地。
费老头一招手,三人尸体自动飞上费老头驾驶的马车之上,不久化为青烟消散。
费老头笑呵呵地驾车走了。
而在离这很远的一片树林里,一个大坑之下,新埋了很多衣服。
这一切都是这笑呵呵的费老头所为。
他竟然连逃出去的普通人都杀了,一个都没放过。
那算不准不但是幸存者,还带走了绿珠又会是什么样下场就不难确定了。
算不准不知道这一切,他现在住在一个豪华客栈,平生第一次用一个大木桶泡浴呢!
“你个二呆子,你尿裤子也就罢了,还让为师背你一路。”
“你看看我新衣服,都被你糟蹋了!”
算不准享受地闭着眼,秦侩在后面卖力给算不准搓背。
“师父,你都说一路了,张六郎不是送你一套衣服了嘛!”
“那是张六郎送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侩还想掰扯,被算不准用武力阻止了。
算不准起身道:“行了,你洗吧!别浪费了!”
“师父,这水又不要我们出钱,你这是为谁省啊!”
算不准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有道理,不能吃亏,你换新水洗,这水加烧的柴再加人工,总能挣个几文钱。”
“还是师父英明!”秦侩立刻重新换水,他可不想洗算不准那全是黑泥的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