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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赵小梅踏月而来,可惜还是迟了,赵月婵已然冲出大阵一闪而逝,不知去向。
赵小梅高呼一声,追寻而去,张衡伸手想拉,又收回了手,任她去了。
“婵儿!”
他轻声呼唤,但他知道追不回来了,这一去恐怕是永恒。
算不准见援兵到了,欣喜若狂想去打声招呼,可他第一次在张衡眼中看到了狂暴的戾气,他吓得连忙后退。
“我乃蜀山天音剑宗张衡。”
张衡话音如剑,挡住了众妖去路。
瘦猴如临大敌,挥手间众妖止步。
“天音剑宗有什么了不起,本君乃三……”
张衡像是听不到瘦猴说话,和众妖的喊杀声,继续说道:“师父一直埋怨我,好音律,不喜练剑,其剑中毫无剑意。犹如猴子舞棒,华而不实,我一直不信。”
张衡剑音如丝,抵挡住了瘦猴等妖法宝攻击,可要突破,太难。
三圣门不愧妖中巨蟒,底蕴强横,瘦猴等人手中谁没个两三件法宝,虽是几次大战法力大损,可这法宝自身携带的法力阻挡张衡已经足足有余。
“你师父说错了,你连猴子都不如,你快些退开,要……”
瘦猴话说了一半,又被张衡打断。
“师父说我,这剑中既无剑意,又无浩然正气,寻不到一丝杀气,为此我一直很懊恼。音律中自带七情六欲,我音律一道为门中魁首,可总是被人嘲笑,很是不解。”
只见张衡话音刚落,手中剑气大盛,剑丝如游龙。
一条条小龙发出音爆,疯狂撕咬,那些小妖有些抵挡不住。
“布阵,杀了他!”
瘦猴掏出妖幡布阵,把张衡围了起来,小妖有大阵庇护,纷纷向张衡攻去。
张衡似是关了六识,对此毫无所觉。
他继续道:“师父问我,音律可能降妖除魔?”
我答:“可!三千大道,我天音剑宗祖师,音道之上降妖除魔不在话下。”
我师又问:“既音能降妖除魔,可为何你之音律,不能。”
我答:“我之音律虽不能杀敌,但可以不让敌杀我。”
“你们看就像现在一般,我的剑丝无穷尽,如龙似蛇。
可为何我这剑法剑音如龙,总得其形,不得其意。”
“我如今才明白!师父我错了,总是迟了一步。”
说道这他虽没有哭,可泪水却如短线的珠子一般缓缓掉落,让人看之不忍。
“原来我真没有降妖除魔之心,其意不明,徒有其型。今日为我婵儿立誓降妖除魔!”张衡眼中坚定无比。
“剑音化龙!!”
一声爆呵!
龙吟震魂,其身如剑,这哪是什么剑法,这是剑阵。
“这还不够,既然要降妖除魔,怎能没有杀魔之心。”张衡似变了一个人,眼神锐利无比,浑身散发着决然的杀气!
“杀!!!”张衡一声大吼!
杀意如龙,空间震荡,其意如虹,人有杀心,剑意自鸣。
这是入道。
“小的们,撤,这是天音剑宗祖师成名绝技。”
瘦猴大惊失色,他可是知道人妖大战时的很多传闻,这天音剑宗绝不是好招惹的,可这撤的有点迟。
有了杀心、剑意,那威力自然犀利无比,张衡手中那笛剑更是祖师爷曾经用过,虽不是宗门传承之宝,可也有些来头。
龙吟如雷,震魂夺魄,小妖一个回合倒地没了气息。
七兄弟更是法宝尽出,恨不得撕了张衡,可法力不济,只能苦与支撑。
突然,一卦居八方光芒闪动,高空中不知道什么已经站满了人。
一老妖猴,手指张衡破了他剑阵。
“天音剑宗,就你一个也敢来凑热闹,找死不成。”
“本座看你才是找死,我蜀山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这人衣着跟张衡相似,应该是他长辈。
“蜀山很了不起吗?我三圣门可不怕你等,孙儿回来。”
只见老妖猴大手一挥,瘦猴七人到了他手上,又被他踹进了袖子里。
“我赵家的东西,你们也敢来抢,是想与我赵家为敌吗?”
“什么东西是你赵家的?老夫可没见,你们见了吗?”
众人七嘴八舌吵了起来。
“你们……”
这人气得不行,可来的都是大佬,他狠狠挥挥衣袖作罢。
“黄裳,老祖来迟了,过来。”
这是一端庄美妇,衣着华丽,倒提法剑,她打出一法决,黄裳便从原地消失,现身在她身旁,两人传音几句,她面色难看无比。
她对众人说道:“既然赵家已拿回自己东西,此事跟我黄家再无干系。”
“恭喜赵兄了。”老妖猴也从瘦猴那得了消息,脸色也是不太好,这事他们三圣门谋划已久,本已到手却横生枝节。
心有不甘,却再无机会,只能收手!
张衡似是恢复过来,去蜀山来人那里见了礼,便站在了他身旁。
“既然是婵儿拿了回去,也算物归原主,等她归来也就是了。但婵儿失了肉身这事,来日总要算个明白。“
赵家只关心自家宝贝,对赵月婵已是恨之入骨,不闻不问。
最后却是蜀山为张衡出了头,替赵月婵讨要说法,真是讽刺。
“婵儿夺回了宝物?现在在哪?说!”
赵家问询之人,不是赵小梅是谁,此时赵小梅再无从前那盛气凌人模样,犹如一条小母狗般,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算不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有,生怕一不小心,惊动了天上的人。
等人都走了好一会,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气,刚刚仿佛自己不是自己一般,吓得魂不附体。
后来之事都忘了。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算不准颤抖着手,怎么也爬不起来。
“主人,奴家扶你。”
刚刚那群人,她也怕得要死,出于本能的恐惧,她只能显出原形躲到了黑猫背后,到是黑猫,似早有预料,自始至终没有蹚这浑水。
“人都走了?”
算不准依靠在珠珠身上,不确信问道。
珠珠扶算不准进了屋,耳边传来猫叫,她点点头道:“都走了。”
算不准终于再次松了口气道:“这赵家也真冷血,根本不顾赵月婵死活。这些世家豪门个个都是冷酷无情,毫无人性啊!”
算不准吐槽了一番,总算心里舒服点,又突然想道:“算了,赵月婵最后走时让我送它回家,可惜没有告诉我,它家地址,我要不要打听一下呢!”
珠珠不知道算不准要送谁回家,不解问道:“主人,要送谁回家,也许珠珠知道。”
算不准毫不犹豫反驳:“你不知道!”
珠珠纳闷了,你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也许我知道呢!
“主人到底送谁回家?”
算不准见珠珠这般执着,摇头叹息,妖果然不如人。
“行了,你永远不知道它家在哪!不要问了。
快扶我去躺躺,老命都去了半条了。”
算不准躺在床上,珠珠侧卧在一旁,忽然一道虎煞之气袭来。
这感觉太熟悉了,这是曹英来了。
珠珠吓得尖叫一声,化为蜘蛛爬到了算不准衣服里,不敢露出一丝妖气。
“你这么来了?”
算不准有种被捉奸的错觉,说话很是不自然。
曹英看到珠珠,差点出手打杀了,那眼中煞气一晃而逝,算不准感觉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
“我有了!过来看看孩子他阿爹死没死,看来不但没死还挺逍遥,居然还养了只蜘蛛精。”
曹英脾气算不准实在摸不清,感觉像脑子有病之人,心里虽有点尴尬,可曹英一句孩子,把他丢的魂找了回来。
“我的?”
算不准跳下床,激动地全身又抖了起来。
“快,快,扶着我,我又站不住了。”
可珠珠没敢出来,曹英也不知今天怎么的如此听话,居然很是顺从地扶住了算不准,算不准像是又见到了没成婚前的曹英。
那个他喜欢的寡妇。
“算朗,既然有了孩子,刚刚那蜘蛛精奴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还要一起过日子,孩子总不能没爹不是。”
这时的曹英,哪有一丝母老虎气魄,温得很,又变会从前的她。
“你这是让我回家?”
“我们住过来也行,这么大的宅子,一家人也能住下。你爹娘总是唠叨你,奴也想通了,以后跟着你!”
曹英拿自家长辈说事,算不准也没了脾气,又问道:“真是我的?”
这句话问得曹英火又要爆起,刚刚已经忍了,这又问,脸一会白一会红,为了孩子想想还是把气又憋了回去:“当然是你的,那天落红你又不是没见。”
算不准还是有些狐疑,那天前后也就三秒,提着裤子就跑了,哪还关心这个,不过再问那真是找抽了,不敢再提。
“那你不拿我炼功了?”
算不准从书上得知,这曹英白虎转世,虎魂人身,生前以血肉为食,煞气盛重。
煞气如果不炼化便会迷了心智,杀生吃肉。
曹英当然不愿意自己变成畜生,这才下了山。
也不知曹英师父是谁,居然教了个以人为鼎炉,洗练煞气的法子,真是歹毒无比。
曹英没有回避,直接道:“自从有了身孕,多余的煞气都进了这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听曹英如此说来,算不准吓坏了,这可是算家命根子:“那……那……”
曹英接话道:“奴也不知,师父也没跟我说过提过,如果生下来煞气太浓,奴家帮着咱儿子炼化便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算不准可知道其中凶险,暗自琢磨良久还是没主意。
“阿娘他们就别折腾了,就让他们住那吧!你白天忙完,晚上可以过来,这里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见算不准答应,曹英心中欣喜。她虽看不上算不准,可孩子总要有爹,不能让自己孩子没出生就要受人闲话不是。
得到想要的,曹英说了几句家常,又暗示算不准不要和蜘蛛精乱搞,扭着大屁股走了。
看得算不准欲火直冒,不停干咽口水,曹英走到门口时,还转过头抛了一媚眼,走了。
“这TM哪是母老虎,明明是狐狸精。”
算不准暗自抱怨,又顾忌曹英肚子里的孩子。最主要是打不过她,要不然肯定就地正法。
珠珠终于冒出头来,化为人形,拍拍不停起伏的大胸道:“主人这白虎精可厉害得紧,煞气这么重。”
算不准眼睛跟随者蜘蛛精胸部起伏,刚刚压下去的欲火又冒了出来。
“珠珠,我有点事,你自己待屋里别乱跑。”
算不准实在受不了,只好溜之大吉。
这日子过的快得很,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秦侩在院中练武,珠珠一旁瞧着,黑猫悠闲的躺在回廊。
曹英不时会来照料下算不准起居,并劝算不准回去,可算不准就是不肯离开这院子,连出摊都不去了。
岁月如隙,算不准每日除了练习法术,督促秦侩,便是打坐。
又一晃算不准孩子落地了,是个大胖小子,可惜又被带走了。
孩子虎头虎脑,眼睛大得很,出身时便有异像,招来了一个老头,说是跟他儿子有缘,来自龙虎山。
又说了一大通话,意思算不准儿子煞气太重,易夭折,如果想让孩子活命以后有所成就,必须交给他收做弟子,带回龙虎山。
算不准当然不答应,可曹英看了这老道一眼便点了头。
算不准追着老头背影喊道:“他叫得宝,算得宝。”
老头在空中稍稍停顿,对算不准打了一个扶箕。
“德宝,道德为宝,大善。”
老道,祥云升空转眼不见。
算不准全家站在院里,更多的是喜悦,能飞的都是神仙,哪有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