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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罗爷什么情况?”
看到乐正倩从院子走出来,任谷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
“不怎么样,别去打扰他。”乐正倩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任谷泛起嘀咕。
“算了吧,既然她不想说,想必也是罗师弟的意思,咱就别瞎猜了。”羊芦在一旁说道。
“怀疑有问题的是你,说瞎猜的也是你。”任谷撇撇嘴。
“嗯?”羊芦撸起袖子,刚想收拾一顿任谷,这时的罗屿也走出了院子。
“罗爷。”
“罗师弟。”
二人四目相对,讪讪一笑。
“你俩在这干什么?”罗屿不解。
“没事,任谷皮痒了,有点欠收拾,我来收拾他的。”
“是啊是啊....嗯?”附和的任谷反应过来,惊愣回头。
罗屿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朝着思过崖的方向走去。
“还好我反应快。”羊芦松了一口气。
任谷切地一声,迎接他的是羊芦的无情一脚。
思过崖的瀑布仍旧声势浩大,罗屿脱去身上的衣衫,那修长健硕的身体布满疤痕,绝大多数都是苦修残留下来的。
好在只留在身体,平常穿上衣服也看不出什么,这要是残留在脸上,那就算破相了。
罗屿潜入湖底,取出所剩无几的泥巴,进到自己之前开凿的石洞里,丢下一块块灵石。
做完这一切,罗屿置身急流之下,任凭瀑布势大力沉,奈何不了他挪动分毫。
持续快一个时辰,罗屿嘴角溢出鲜血,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再不离开,怕是会全身散架。
罗屿卸掉全身的灵气,这下不再是纹丝不动,而是顺应瀑布的急流,跌落到湖底之中。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罗屿硬是爬回自己的石洞内。
手里抓着一块灵石,立马开始修炼起来。
半晌,他才能勉强坐起身来,只觉全身像是灌入万斤铁水那么沉重。
骨骼碰撞,皮肉撕裂,各种难以形容的痛楚冲击着他的意识,几近让他双目漆黑,晕厥过去。
罗屿死死地咬紧牙关,如果这个时候昏死过去,那就意味着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一口一口的粗气喘出,他都觉得自己鼻息呼出的空气,带着一种浓烈的血腥味。
浓烈到什么程度,几乎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这一口的后槽牙,被罗屿咬了又咬,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他才艰难地缓过神来。
当然,炼体大成的大功告成,也在告诉他,这些天苦苦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最让他兴奋的是,他不单单炼体大成,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件意外之喜。
两个多月的地狱折磨,撬开他练气期八层的境界,让他不仅炼体大成,同时还能再上一层小境界,练气期第九层!
罗屿恨不得仰天长啸,一扫心中所有的郁闷。
他总算拥有跟筑基期叫板的实力了。
罗屿赤裸上身地走出石洞,或许是老天爷为他祝贺,今夜难得没有乌云密布,而是显露出一轮明亮的皎月。
皎洁的月光如银纱铺在地面,罗屿的身影拔地而起,一跃来到五十米开外,凝聚起势大力沉的拳头,重重砸在地面。
只闻轰的一声闷响,大地骤然龟裂开来,数十道裂缝顺势蔓延出去,连同周围的一圈大树都不堪重负地倒下。
“好好好。”罗屿控制着灵气,一收一放。
可惜此地没有外人,不然看到此时的罗屿,会惊奇的发现,他周身的灵气就像是士兵佩戴的甲胄,牢牢的固定在他的体表。
将身上的淤泥清洗干净,罗屿回到住处,睡了几个月以来最好的一次觉。
还未做完的美梦,被一阵沉闷的钟声打破。
上次响起的钟声,还是罗屿被古浔追杀的时候,期间相隔不到半年,钟声再次敲响。
罗屿再不知道钟声的来头,也知道出大事了。
穿上衣服,连忙推门跑出。
迎面碰到慌张的任谷和黄盛。
“怎么回事?”罗屿看着乱作一团的脉神山,昨晚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罗师兄,外面来了一个坤幽门,说我们宗主已死,是来接管脉神山的。”黄盛解释说道。
“黑袍长老他们呢?”罗屿皱了皱眉。
“据说在和坤幽门对峙。”黄盛说道。
罗屿没等黄盛说下一句,直奔山门的方向赶去。
“任哥,我们该怎么办?”黄盛不知所措。
“还能怎么办,跟罗爷一起啊!”任谷一巴掌拍在黄盛的脑袋,先前他慌张是看不到罗屿,觉得罗屿在这个时候没出现,可能已经跑路了,所以才会慌张。
现在看到罗屿出现,他还慌个毛,罗屿都没走,说明问题还不是很大。
等到罗屿去到山门的入口,才发现坤幽门的来势汹汹。
放眼看过去,且不谈筑基期,就是结丹期都来了三个。
他们无需外物飞行,而是凭借自身精悍的实力悬在半空中,那冰冷漠然的眼神俯视着脉神山的众人,好似在看着蚊虫浮游。
罗屿心情沉入谷底,再次感受到来自实力的卑微。
他本以为自己炼体大成,再不济也能成为一方的强者,至少能跟筑基期抗衡一二。
但看到眼前的坤幽门,他内心所有的幻想都变成了泡沫。
看着手里的传讯玉,罗屿还是发出一条讯息。
他不久之前给柏禾泉炼过一次丹,相当于救了一位元婴期,那时的柏禾泉说过,只要有什么事,可以求她帮忙,他那时还不以为然,觉得自己不太可能求柏禾泉办事,结果谁能想得到,风水轮流转,脸被打得啪啪响。
眼下的这种情况,只能求柏禾泉搭把手。
不然,脉神山怕是在劫难逃了。
远在北辕门。
柏禾泉收到罗屿的消息,又诧异又惊喜,当她得知罗屿面临的困境,第一时间找到师尊杜若。
“你是说,当初炼丹的那个人,如今遭遇到危险了?”杜若显得很不可思议地问道。
能炼出那种丹药的人,就说明那个人的炼丹造诣不低,像这种级别的炼丹师,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得罪,又怎么可能遇到危险?
所以杜若的第一反应才是惊讶,然后是不可思议。
“是的。”柏禾泉点头。
接着,她把罗屿的情况简单梳理一遍,逐一说给杜若听。
谁知杜若听完前因后果,非但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面色沉重地说道:“禾泉,记得为师当初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柏禾泉十分不解。
“我之前说过,北辕门不是什么善地,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即使是为师我,也得慎之又慎。”
“当初,我身受重伤,那些人不当我是威胁,如今我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他们又开始虎视眈眈了。”
“所以,师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柏禾泉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于心不忍地问出。
“坤幽门和北辕门相差无几,同样拥有数位元婴期强者,我介入进去,非但不会救下他,反而会把我们拉下水。”
“抱歉,禾泉,我不能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