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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换做是你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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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唐世勋剑眉微扬,一个箭步闪身至门旁蹲下,他深深地凝视着阿梓,右手藏于袖中。

    阿梓也暗自心惊,她与唐世勋对视一眼后,深吸了几口气,大声道:“谁啊?”

    随后她将胸前衣襟稍稍拉开少许,起身去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四个满身酒气的贼人,阿梓不禁轻捂鼻子。

    她故作泼辣地质问:“锦鸡,你莫不是患了失心疯啊?这大夜晚的来敲门作甚?”

    这锦鸡长得很是精瘦,他色眯眯地盯着阿梓的胸脯看了几眼,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唾沫。

    然而当他抬头看着阿梓的那张脸时,眼中顿时又满是嫌恶之色,他皱眉道:“这不是见你家还点着灯嘛!山鼠可在房中?”

    “我家相公今日乏了,已是在床上歇息,你找他何事?”

    阿梓故作不快地白了锦鸡一眼,随后低声埋怨:“大夜晚的竟来坏老娘好事!”

    “桀桀桀!”

    锦鸡和身后的几个贼人一阵怪笑,他们都不愿多看阿梓的脸,心中更是阵阵恶寒,也亏得山鼠那夯货能下得去嘴。

    这时,岳三水披着衣裳从他的房中跑了过来,疑惑道:“锦鸡兄,你们这是?”

    他还以为唐世勋暴露了,心中很是忐忑。

    “三水啊,你也这么早便歇息了?”

    锦鸡斜睨了岳三水一眼,问道:“你可有看到二狗和老猫?”

    “适才小弟与山鼠兄一同回来歇息时,还看到二狗兄和老猫兄在聚义堂中饮酒来着。”

    岳三水故作思索状地答道,随后他又猥琐一笑:“怎的?他俩可是又跑去找乐子了?”

    “呸!那两个孙子定是将二当家看上的女子给祸害了!”

    锦鸡骂咧咧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随后跟岳三水大倒苦水。

    原来,今日他们出去抓的这九十余难民中,有个生得颇为标致的女子。

    若是按着二当家熊爷以前的性子,恐怕直接在峡谷里就要对她施暴了。

    然而今日抓的难民着实太多,熊爷也知若是不早些将难民带回寨子,天黑了恐生变数,因此他才耐着性子将难民们给押回了寨子里。

    之前在聚义堂中,熊爷喝得兴起,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个标致的女子还未曾下手,因此便招呼二狗和老猫去将那女子抓来。

    谁知这俩货去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未回来,熊爷顿时便恼了,让他的得力干将锦鸡出去找人。

    锦鸡立刻带着人去那关押新抓来妇孺的地方查看,那女子已被二狗和老猫带走了。

    因此锦鸡很确定这俩货是见色忘义起了邪心,然而他四处都没找到那俩孙子的踪影。

    这夜里本就寒冷,锦鸡等人的酒才喝到一半就出来找人,心里如何不恼?

    “哈哈哈!原来如此。”

    岳三水听罢后心中大定,他猥琐一笑,眨巴着小眼睛问:“锦鸡兄,你们可曾去寨门外看过?”

    “寨门外?”

    锦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拍了拍脑袋道:“是了!寨门外还有许多妇孺不是?兄弟们,走!他娘的莫要让老子找着,否则定要抽死那俩混球去!”

    锦鸡带着三个贼人骂咧咧地离去。

    岳三水和阿梓对视了一眼后,各自回房。

    “呼!”

    阿梓神色平静地将门关上后,坐在木凳上轻轻地舒了口气。

    唐世勋也暗自松了口气,他对阿梓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隔壁某间房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紧接着,外面传来‘吱吱’的老鼠叫声。

    这是唐世勋和岳三水约定的几个简单的暗号之一,岳三水此时发出的暗号是指出去打探下情况。

    “壮士,可否冒昧地问一句,你,贵姓?”

    阿梓突然问道,她的眸子里既有好奇,又有一丝忐忑。

    “在下唐世勋。”

    唐世勋很坦诚地说道。

    他又不是甚名人,倒无所谓说出自己的名字。

    “世勋。”

    阿梓默默地念了几遍。

    既然大家越来越坦诚,她也抛出了自己的疑问:“宋铨之是否已察觉到你是假冒的?”

    “没错。”

    唐世勋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他还叫我晚些时候去他房中一叙。”

    他并未隐瞒此事,本来他进来就只问了几个问题,他有预感到阿梓会有这等猜测。

    “原来如此。”

    阿梓不禁喃喃自语。

    她沉吟片刻后,蹙眉道:“可惜夜深了,奴家不便与你同去见他。”

    突然,她眸子一亮,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给唐世勋,沉声道:“这是奴家打算明日交给宋铨之的食材单子,你且将之交给他,他便晓得奴家和你已是私下坦诚交谈过。”

    “字不错。”

    唐世勋展开纸张看了几眼,笑赞了一句。

    只见这阿梓的字迹看似娟秀,实则柔中带刚,落笔藏锋。

    字如其人,不外如是。

    阿梓矜持一笑,但她的眸子里不经意地划过了一丝傲色。

    “我很好奇,无论山鼠跟你是何关系,但毕竟被我杀了,难道你不恨我?”

    唐世勋自然留意到了阿梓眼中的神色,他将纸张纳入怀中,淡然笑道:“刚刚外面有四个贼人,若是你揭发我,我恐怕难以逃脱。”

    “奴家自然恨你。”

    阿梓幽幽一叹:“哎!但奴家若是揭发你,又有何益处?”

    “你倒想得通透。”

    唐世勋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淡笑:“若是换做你处于我这等境地,待会儿还要去见那宋铨之,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理你和你女儿?”

    “嗯?”

    阿梓的身子一僵,心头猛地一沉。

    虽然唐世勋是笑着说这话,但她已察觉到了他眼中的一抹狠辣之色。

    她的神色惊疑不定,心中不禁暗自后悔,适才真不该将那张纸轻易交给此人。

    沉吟许久后,阿梓那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决然。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作镇定道:“你待如何?莫不是想卸磨杀驴?”

    唐世勋双手抱臂,腰杆挺得笔直。

    他低垂着眼帘,缓缓地摩挲着下巴,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