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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过半。
距离竹墨轩不远的一片别致的木屋区。
这片木屋区皆为独立的屋子,各间以木栅栏相隔。
不少木屋亮着灯火,各种不可描述的声音不时响起,其中还不时夹杂着一些女子的啜泣声。
唐世勋穿着那小厮的衣裳,尾随黄人杰来到了一间木屋之外。
周氏虽羞愤地反抗,但黄人杰本就生得高大,只见他一脸淫邪地笑着将周氏给拖进了屋内。
三个家仆则站在屋门之外窃窃私语,还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唐世勋蹲在木栅栏外,他左手攥住一根木栅栏,右手紧握着匕首,鹰目中满是阴冷的寒光。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要想救出周氏,一定不能冲动行事。
虽说那三个家仆看起来猥琐至极,但只看那三人身板,估计都是些练家子。
而唐世勋距离三人有十来步,自是无法偷袭之。
他若绕去木屋背后,直接破窗进去解救周氏也不是上策,若不把前门这三个家仆解决,他又如何带着周氏逃走?
难道要去找黄人杰评理?唐世勋暗自否决,就以如今的形势,自陈副总兵以下,谁敢得罪黄千户的儿子?
何况这黄人杰本就是个跋扈之人,他又如何会搭理唐世勋?
时间在缓缓流逝,屋内传出了周氏愤怒的谴责声。
屋门口,三个家仆笑得愈发淫邪。
唐世勋牙关紧咬,怒火中烧。
就在他意欲起身强行冲过去时,门口的两个家仆突然一同捂着肚子起身。
两人骂咧咧地说,莫不是吃坏了肚子?随后两人绕去了木屋右侧的茅房。
天助我也!唐世勋鹰目一亮,立刻起身。
他小跑向屋门口的那个家仆,故作焦急地问道:“这位爷,请问黄公子可在此?”
那家仆见唐世勋的着装,知道是这紫溪楼的伙计,他连忙扯着唐世勋离开屋门几步,低声骂道:“嚷嚷个球!若打扰了黄公子的兴致,你当心人头不保!何事?”
“是是是!”
唐世勋故作惶恐状,他轻轻地扇了自己的嘴巴子,随即凑到那家仆的耳边低声道:“黄千户让小的来……”
家仆听到黄千户的名字,自是聚精会神地听唐世勋胡诌。
就在这时,唐世勋突然出手。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家仆脑袋一歪,竟是被唐世勋给直接扳断了脖子。
唐世勋立刻扶住这家仆软塌下去的身子,将尸体拖去了木屋左侧的阴暗处。
随即唐世勋快步走到屋门口,他捏着鼻子装出那家仆的声音,故作焦急地敲门道:“公子!黄公子!千户大人来了!”
屋中顿时一静,不多时,门开。
“我爹来作甚……唔!”
黄人杰披着衣裳打开门,刚抱怨了几个字,突然感到脖子冰凉至极。
他不禁吓了一跳,旋即被唐世勋给推进了屋内。
刀架在脖子上,黄人杰自然不敢呼救,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扮作小厮的唐世勋,低声骂道:“唐世勋!你他娘的莫不是疯了?”
“闭嘴!”
唐世勋一声低喝,他用匕首死死地抵住黄人杰的脖子,环视了屋内一圈。
只见周氏的双手被白布条绑缚在架子床的两角,她的水绿色长裙已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无暇的肌肤展露无遗。
她螓首低垂,唇角流着血,浑身因愤怒和羞辱而止不住地颤抖着。
但她倔强地咬着牙,既不哭泣也没对黄人杰求饶。
然而当她听到黄人杰说出‘唐世勋’三字后,身子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抬首看去。
是勋哥儿,真是勋哥儿!周氏心头狂颤,再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她不禁悲从心来。
她的眼泪终于没能再止住,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唐世勋看得心碎不已。
黄人杰瞥见唐世勋鹰目中愈发森然的寒意,他不禁感到头皮发麻,忙陪着笑脸道:“唐兄弟,都是自己人,你可是喜欢这小娘子?嗨!哥哥让给你便是!还别说,这娘们可真带劲!嘿嘿!”
‘啪!’
唐世勋冷不丁用左手狠狠地抽了黄人杰一耳刮子。
他的鹰目彷如看着件死物一般。
黄人杰的三角眼中顿时满是怨毒之色:“姓唐的,你他娘的莫不是找死?竟为了个青楼娘们扇老子耳光?”
“桀桀!”
唐世勋发出阵阵瘆人的冷笑,他脸色因极度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凑到黄人杰耳边寒声道:“找死的是你!竟敢如此欺辱我嫂子!死吧!”
“啊!”
周氏俏目圆瞪,眼见黄人杰捂着脖子软倒在地抽搐,她忍不住一声低呼。
唐世勋的神色冷漠至极。
从他进入这间屋子看到周氏的惨状,他就决定要斩杀这黄人杰。
这不仅是因为周氏有恩于他,更因为他心中不断涌现一个愤怒的嘶吼声。
似乎,嘶吼来自于他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自从周氏嫁入他们唐家以来,这十年她着实对唐世勋等弟弟妹妹们都极为关心。
她总是那么地端庄而知书达理,怎会遭遇如此劫难!
唐世勋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用匕首去给周氏解绑,却听到屋外传来了两个男子的猥琐笑声。
他剑眉微皱,这两个家仆怎的如此快就回来了?
于是他赶紧将门闩插上,快步走到周氏身旁割断她手上的白布条,并低声叮嘱道:“莫要大声说话!”
随即他扶着周氏躺在床上,并将灯架上的油灯给吹灭。
门外的两个家仆不禁疑惑地窃窃私语,黄公子怎的如此快就灭灯了?还有,王五那小子跑哪去了?
不多时,两个家仆听到屋内传出了男子的粗重低吟声,方才会心地笑着说,原来公子今晚想熄了灯玩啊?
周氏躺在床上羞得面红耳赤,勋哥儿怎可发出这等羞煞人的声音来?
唐世勋也是既尴尬又无奈。
从那三个家仆最开始听墙根,他就猜到这仨和那黄人杰以前定是常常如此玩,因此他只得照着这个路子演下去。
这时,屋门口的两个家仆突然疑惑地低声道,为何那小娘子没声音?
不仅如此,只听屋外又传来了脚步声,似乎又有几人蹲在了屋门外。
新来的几人果然也是来听墙根的,其实他们并非以此为乐,但黄公子就好这一口啊!若他们不来偷听,岂非让黄公子不尽兴?
听着这帮黄家的家仆窃窃私语,唐世勋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
“夫人。”
唐世勋这几个月已是叫惯了周氏为夫人,因此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低声道:“你可听到了外边的那些杂碎所言?未免他们起疑,还请夫人配合一二!”
“呃?”
周氏闻言一怔,这段时日她一直待在这紫溪楼中‘受训’,如何不明白勋哥儿所言是何意?
她俏脸羞红至极,好在此时屋内已是没了灯火,她暗唾道:“勋哥儿,奴家……这如何使得?”
“啧!”
唐世勋听着外边的一帮家仆愈发疑惑的议论,他低声道:“事急从权啊!”
周氏既羞且恼,娇嗔道:“奴家,奴家如何办得到!”
“你!”
唐世勋咬了咬牙,无奈道:“得罪了!”
说罢,他的大手伸了过去。
不多时,家仆们听到屋内传出了不可言喻的声音,众人皆发出了猥琐的笑意。
按着以前黄公子的喜好,一众家仆还故意抬高了声线,在屋门外齐声奉承黄公子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