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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美人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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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浩浩荡荡,从永淑宫出发,一路向长乐宫驶来。

    长乐街,世家公子、皇家婢女、更夫水工、花艺厨娘、护卫小斯、妖魔鬼怪,只要是得空闲下来的,都跑来看热闹来了,整条大街,都被人群挤的水泄不通。

    三骑马车缓缓停在长乐宫九尺阶梯下,台上庇荫伞下,皇家老子微微站起身,用焦急的眼神望着台下那辆黄色斗篷马车。马车的帘子被缓缓撩起,里面走出的是一位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那女孩薄唇大眼,一头乌黑头发自然落下,披在她那对肋骨微微凸起的肩骨间,粉底蓝衫宫裙,显得楚楚动人,要不是她漫开爬伏在地的那位年轻公公的背,那些围观的众人肯定以为这就是九公主殿下。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从四公主屋里调配到九公主屋中的宫女飞燕。

    飞燕下了宫车,忙撩起马车帘子,只见一只海蓝色绣花雕花鞋从车沿边申了出来,紧接着,一双凝脂玉手落在了车棱角边上,那双雪白细手微微捏了一下马车扶边,一头乌黑秀发随即探出车门,血红色紧身衣衫将她那两只刚刚发育的还不算怎么成熟的胸脯映衬地饱满圆润,黛眉红唇,似笑非笑,腰间香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让伏地静静等候公主落脚的那位年轻公公都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台下外场中那些围观的人,仿佛被下了迷魂汤一样,竟痴痴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呆呆望着从马车中走出的那位十五岁公主。

    怪不得皇家老子和众位皇妃都挣着去宠爱这位永淑公主,今日一见,果然让人称赞啊!别的不说,就拿她这绝美的容貌来比,怕是整个澜苍大陆都找不出一二来,也难怪那些皇子公主都不与这位小公主争宠夺爱,当那些族中哥哥姐姐见到这位小公主的时候,也许心中的所有醋意都烟消云散了。

    观礼台上,皇家老爷轻抹胡须,笑眯眯朝周身妃子朝臣寒暄招呼。突然,右侧榻椅上站起一名少年朝着观礼台下挥手大喊:“永淑,永淑妹妹,我在这里……”

    一名六十岁左右的官服大臣眼神微怒,起身小声喝道:“放肆,没有规矩的家伙,大礼还未开始,公主的名讳也是你敢叫的!”

    少年衣衫整洁,神采飞扬,干净俊朗的脸上一缕长发从左额自然垂下,挽着的发髻用一根羊脂玉钗紧紧别起,一条红色发带在微微烈日下轻轻浮动,一身深蓝色薄装衣服隐约间可看出他整个身子骨的轮廓,比例协调的上身和腿部,堪称完美,值得一提的是,那双又挺又立的长腿上,肌肉和绒毛,让他有了一个男孩子正值成熟发育时的所有特点,脚上同样是一双红色绣花嵌珠长靴鞋,从头到脚,这位十五岁的少年无不露着皇家血统的贵气。

    见观礼台上挥手大喊着自己名字的禄世冲,永淑公主也急跑几步,用同样的方式大喊一声:“禄哥哥……”

    禄世冲见台下那个容颜绝美的公主不顾宫女婆子的劝阻,喊叫着朝自己跑来,禄世冲也忙提起襦裙,离席朝观礼台下面跑去。

    御亲王看着一路飞奔而去的儿子,只能怒眼甩袖到:“胡闹,胡闹啊,张管家,你还不快将那个逆子追回来!”

    “唉,亲王不必介怀,冲儿与永淑从小一起长大,从未分开过这么久,这近半月未见,他俩亲近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过了今日,他俩就是名分上的夫妻了,这点越礼之数,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全当是小孩们闹着玩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席上皇家老爷却笑得无比开怀。

    御亲王赶紧起身拱手赔礼道:“皇家莫要见怪,是老夫教子无方,辱没了皇家的体面,也辜负了九公主就犬子的一片真心。等今日下了宴,我定会好好教训他!”

    席间一位衣着雍容闲雅的夫人笑呵呵应道:“御亲王大可不必这样说,我看这禄世子是个极聪慧的孩子,就连我家六皇子永安都不可与他比的,将来啊,我们永淑可是有福享咯。”

    作为永淑公主的养母,当柳昭容这般一说的时候,其他妃子也纷纷点了点头。

    御亲王忙作揖道:“柳昭容真是抬爱犬子了,他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的,您别看他今日这般不服管束,可在我们御亲王府中,他时常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也不见,有时还会对着路边那些花花草草,游鱼鸟禽对话呢,他自己倒是觉得这般挺有意思,仿佛能和那些没有生命,不懂人情的花草野兽通的了信息似的,可在旁人眼中,这分明是痴傻呆儿模样,就连我王府中的查夜扫地嬷嬷们都说他不像我们附中人,倒像是那深山中念经打佛的圣人。”

    此话一出,惹的席间众人皆大笑起来,朱淑妃随即说道:“你家嬷嬷说的好,说不准啊,禄世子将来会是什么懂的异能术法,能通万物之语的真圣人呢!”

    “母妃。”坐在朱淑妃身旁的四公主永宁拉了拉母亲的衣角。

    朱淑妃斜瞪一眼身旁的女儿:“唉,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就连御亲王府的那些老嬷嬷们都这样说的,我为何不能说?”

    众人皆知这这朱淑妃因自己那四公主不比九公主受官家疼爱,心中有诸多不快,她这番话并不是说禄世子将来有那通物之能的术法,而是说他娶不了永淑公主,成了那佛像前打更念经的僧人。

    见朱淑妃这般言语,席间众人便转移话题,开始论起其他事来。

    此时,禄世冲已经拉着永淑公主跑上了观礼台的宴客席,禄世冲走到自己席位上,抓起一把干果子塞到九公主手中:“来,永淑妹妹,这是我前些日子去山里专门为你采的无花果,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永淑公主慢慢咬了一口果子,然后轻轻咀嚼品尝,许久未说话。

    现在对面定定看着她的禄世冲急问道:“怎么,不好吃吗?”

    永淑公主银铃般笑了起来:“真好吃,真甜!”

    对面的皇家老爷放下手中白玉酒盅,笑问道:“冲儿,你说方才送你永淑美美的是什么?无花果?”

    “对,无花果。”少年铿锵有力地回答到。

    皇家老爷抹着胡须笑道:“这孩子有说胡话了,那无花果生长在澜苍之水岸边的高崖上,我只你是个打猎拉弓的好手,可那无花果高入云霄,你怎能采的?”

    “皇家,冲儿所说确是实话,当日我是叫那能飞入云端的岩鸽帮我将这果子带下来的。”

    “冲儿,少说胡话,难不成你真像淑妃娘娘说的那样,有那驱使万物之能?今日是你和永淑的订婚宴,也是你永淑妹妹的及笄礼。莫要在行礼之前说些有的没的,让外人笑话。”刘昭容朝着永淑公主招了招手,“淑儿,快过来,到你父皇那里去,一个女儿家,莫失了体统。”

    永淑公主将吃剩的几颗果子塞到禄世子手中,笑嘻嘻朝皇家老爷跑去。皇家搂着九公主的脸,狠狠亲了她一口,这才放了手。

    此时的朱淑妃却恨得直牙痒痒,她无处发泄,只能一个劲儿往嘴里塞桌上盘中的水果,嘴中默默叨叨起来:“当日若不是那俞才人难产而亡,今日哪有你柳昭容的风光体面,要是云贵妃那个贱人还活着的话,你定比这个谄媚不知捡点的黄毛丫头的母妃死的更惨!宫中那么多妃子才人,我就不明白了,为何皇家偏偏要将俞才人的那个贱种送到你屋中扶养?”

    “母妃,你在说什么呢?”身边的四公主永宁问母亲道。

    “没……没什么……”

    “那我去三哥哥那边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吃酒,少说点闲话,免得与其他人拌起嘴来,到时候父皇又要说你的不是。特别是那刘昭容,她是六弟弟的生母,九妹妹的养母,除了俞才人,父皇最宠幸的就是她,您可别为了自己心中不快,与其他妃子再起口舌!”

    “好了,知道了,母妃的事你就别管,你还是想想自己,你看看你,在看看那个永淑……还有三皇子永康,他一个没了母亲的皇子,有不得皇家喜欢,你和他走那么近有何好处?!”

    “母妃,这皇家别苑,水深入澜苍,人人为了权势利弊挣得你死我活,三哥哥的生母云贵妃虽然是坏了些,但这毕竟与三哥哥没有关系,她当日和宫女联手害死俞才人,想必父皇是知道的,你们这般疏远他,今日有是就妹妹和那禄世子的订婚宴,他一个人闷坐在那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知他心中有多孤苦了。”

    说罢,永宁公主唤起随身的宫女桔梗拿着一壶酒朝永康皇子走去。

    随着几声震鼓响起,观礼台石阶上缓缓走来一名头戴管帽手拿甩子的公公,随着公公走进厅客席,鼓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一阵牛角长号声。公公不急不慢朝皇家老爷和九公主走去,众人也将目光看向皇家,随着那公公慢慢接近皇家老爷,刘昭容也起身跟了过去。

    鼓乐齐奏,气氛变得急促起来,皇家拿起公公手托盘中的一把银制钥匙,轻轻打开永淑公主脖子上挂着的那把金项锁,将钥匙和金锁皆放入盘中。紧接着,刘昭容从身旁宫女的手托盘中取出一根新制的七彩虹绳编制的项圈,戴在女儿脖子上。

    看着三人皆微微一笑,公公大喊一声:“及笄礼成,请公主用酒消灾!”

    只见这时,另一位公公手持托盘,托盘中放有一把匕首和三只酒盅一座酒壶。托盘底部用红色稠布盖着。公公身后,两名侍卫将一铁笼置于红毯后,从里面捉出一只公鸡,伸手到九公主面前。

    永淑公主并未觉得诧异或是惊恐,而是拿起那把匕首,割断那只公鸡的脖子,将鸡血滴到三杯酒中。

    皇家老爷、柳昭容、永淑公主皆拿起公公盘中一杯酒,三人举杯共饮而下。礼乐齐奏,管弦丝鸣,伶人舞动而起,两只白鹤在竹笛声中旋飞而来。皇家老爷举杯说道:“诸位爱卿修客,今日是我皇家九公主永淑公主的及笄礼,也是她与御亲王之子的订婚宴,各位就不必客气,美酒佳肴、艳歌丽舞,大家怎么高兴怎么来!”

    听皇家老爷这么说,那些平日宽束惯了妖怪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有些甚至跑到大司乐那里,拨弄起他们手中的乐器弦丝来。

    永淑公主看着席间众人皆欢愉起来,嘟嘴对自己皇家老爷说道:“爹爹可是糊涂了,我和禄哥哥的订婚宴还没开始呢,你就让这些人开始玩儿闹儿吃儿了,等会儿他们还会注意我和禄哥哥的定亲仪式吗?”

    “哈哈哈。”皇家老爷和柳昭容都笑了起来,“你看啊,昭容,我们淑儿刚完了及笄礼,就急着要去御亲王府做王妃呢?”

    永淑公主娇羞的面容泛起一抹红润,让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好看起来。

    随着舞乐管弦声由缓转急,迎面走来的禄世子笑容掩不住的灿烂,不停起伏的喉结人们,此时的他有些许的紧张,他笑脸相迎,走到娇羞微微低头的永淑公主跟前,喘着气说道:“永淑……妹妹,我们要订婚了……”

    “是……是啊……”往日那个活泼骄纵的公主,在这一刻,居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看着紧张地不知怎么办的两人,柳昭容笑着走上前开口道:“冲儿,傻愣着干嘛?快将你准备的信物交给公主啊!”

    “哦……哦……”禄世冲从袖间拿出一块白中透黄的和氏璧,伸手递到九公主永淑眼前,“永淑妹妹,这块玉佩是我祖母传给我母亲,再由我母亲传给我的。祖母是九州人士,这块玉佩就是当初他从昆仑带回的,几日我就把它交于你!”

    说着,禄世冲捏着玉佩的手便伸向永淑的脖子……

    还没等他靠近永淑公主的衣襟,一股鲜血喷射了出来,洒在了禄世冲的脸上、手上、和那块和氏璧玉佩上,血红色的滴液一点一点滴在两人只隔一脚之地的黄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