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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秋试之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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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三皇子的事情,秋试推迟了十天。

    十月初六,秋试前四名奉旨入宫参见殿试。殿试巳时开始,辰时三刻,入选的四人便提早到了集英殿等候了。

    这次参见殿试的四人,除了穆维桢以外,还有眉州眉山人士--苏和仲、洪州分宁人士--黄鲁直以及仙游赤湖人士--蔡君谟。

    巳时一到,便有太监来传旨,请他们四人去乾元宫的偏殿--文德殿接受殿选考试。

    四人走到殿中,跪下行礼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依梵坐在龙椅上说。他这几天因着三皇子的事,都没有休息好,可是这朝政也是耽误不得的。

    “皇上,这是四位进士的考卷。”柳如严把他们四位,在本次秋试的答题卷交给依梵说。

    “嗯,辛苦你们了。”依梵接过试卷,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四人的文字各有特色,还没看文章内容,就已经让人很满意了。依梵之前其实已经看过他们的试卷了,之所以让柳如严有这么个过场,也是为了给他们几个一个被重视的印象。

    “朕看过你们的答题了,都很不错。字很漂亮,文章写的很是扣题,语法简练,不错。”依梵满意的看着他们四人说。看来,这新政的人才,算是有着落了!

    “谢皇上赞誉。”四人弯腰拱手说。

    “好,接下来,朕便出这次殿试的考题了,考题为:对现在的政策制度你有什么看法?此次殿试,以辩论的方式进行,你们可以说自己的想法,也可以反驳别人的观点。时间一个时辰为上限,可以不答,可以多答,不可人身攻击,不可讨论。每个观点要有理有据!最终不以数量论输赢,而是看各位在做的官员的认可程度论输赢!你们听明白了吗?”依梵说完,便看了看有点蒙圈的众人,这种考试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呢!

    “明白了。”四人回道。其实,不光他们四人懵,连参加评选的新政内阁成员:晏阳、范希文、杨咏书、柳如严以及上官洵也很懵!这皇上并没有提前跟他们说此次殿试还要参加评选啊?!!

    “既然都明白了,那便开始吧,你们四人,谁先说说?”依梵看着他们问道。

    “皇上,草民穆维桢想先说说。”只见穆维桢第一个上前道。他刚刚一闪而过了一个想法,他怕不说一会儿忘了。

    “说说看。”依梵见是穆维桢,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家伙,看样子胸有成竹啦!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老李头嘛!

    “是。皇上,草民以为,现在的朝廷部门,有很大的问题。许多部门职责重复,就比如审理犯人,大理寺、刑部、应天府都可以审理,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设立三个部门呢?草民以为,应当把各部门职责细分划,让各部门能各司其职,同时又可以相互配合不影响。”穆维桢先说了自己的观点。

    “很好,其他人有没有想发表的观点,或者想反驳他的观点的。”依梵很是满意得说。

    “皇上,草民苏和仲也有观点。”苏和仲上前一步说。

    “嗯,说吧。”依梵点了点头道。

    “草民以为,目前官员的设定有很大的问题。有的官位设置的人员过多,比如就一个衙门里的文书,就要两三个人来做!明明平时没什么案子,他们却为了应付上面得检查,长篇大论的写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明明可以一个人完成的工作,明明可以一两天完成的事情,却一直拖着!不仅浪费朝廷的钱财,还浪费百姓的时间!这种没有作为却拿着朝廷俸禄的人,比比皆是!草民认为,应当裁撤冗官,制定规矩,让百姓能有所依!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有事不敢找官员,办个事还要托关系!”苏和仲说完,依梵带点惊喜的看着他,看来,这个苏和仲,也是个人才啊!

    “说的好!其他人有没有要说的吗?”

    “皇上,草民黄鲁直有话说。”黄鲁直跃跃欲试得上前道。

    “好。”依梵很是高兴,看来这次的几人,都可以成为以后新政实施的有利人才了!

    “草民以为,现在的民生问题急需解决!现在的百姓,还有许多家庭吃不上饭的。尤其到了冬天,很多人因为温饱问题被冻死!有的家里甚至存在卖孩子的现象!百姓没有收入,没有土地,现在富人富得流油,而穷人即使吃饭都是问题!草民以为,是否可以把土地给农民或者租给农民,减免贫困家庭的税收,鼓励没有工作的人去做个体生意,朝廷给他们减免一部分税收,还有可以请有经验的人来给他们讲一讲,或者出个书,让他们可以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黄鲁直说的很直白,但是也很现实!依梵听完后,沉默了。没想到,现在的百姓中,竟然还有卖孩子的!他常年在京都呆着,没想到外面的百姓已经过的如此了!

    “黄鲁直,你的观点,让朕很意外。好了,其他人呢,有没有别的看法?”

    “皇上,草民蔡君谟有论点。”蔡君谟听完黄鲁直的话,突然有了灵感说。

    “好,说说看。”

    “草民以为,百姓之所以会卖儿卖女,除了没有钱以外,还有就是,他们的文化水平普遍比较低。现在的普通百姓中,十个人里,能有三四个认字的,而能书写书信的,不到一两个!许多人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草民以为,造成这样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国民教育水平的落后所致!现在的书院,除了有钱、有权、有势人家的公子,别的人根本就上不起!高昂的学费、冗长的教育时间,让普通百姓,望而却步!所以,草民提议,能不能在全国范围内,建设公立学院,让想学习的人都可以学习!同时建立小规模的学堂,让6-12岁的孩子,可以去免费或者只掏很少一部分的钱,便可以去学习,起码让他们能识得字!”蔡君谟说完,其他人就跟把打醒了一样,一个个的都想接着发言。依梵看着他们,让他们继续说。他听着他们几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论述,才发现,现在的制度,存在着这么多的问题!而新政内阁的官员们,也是醍醐灌顶,突然多了很多思路!

    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在他们的讨论声中过去了。依梵再他们说了两刻钟的时候,便叫人给他们搬来了椅子。

    “时间到。”齐宋看了看计时的沙漏,在依梵的示意下,喊道。

    众人听到声音,便都闭口不言了。齐齐的看着上方的依梵。

    “辛苦各位了。齐鲁,让人上茶。晏大夫,有劳你们几位跟朕一起去商议一下吧。”依梵说完,便起身率先往后殿走去。其余内阁成员也起身跟上。留下得四人,谢过齐鲁递来的茶,喝了几口。

    “各位,你们有什么看法?”依梵坐在主位上,看着众人问道。他是觉得四个人都很好的!

    “皇上,臣以为,穆维桢可当此次的榜首。”柳如严先开口道。这个穆维桢,真是太对他的口了!而且,他的观点都很明确,说的条理清晰。

    “臣推荐苏和仲。”杨咏书也开口道。

    “臣觉得蔡君谟甚好!”范希文也开口说。

    “臣以为黄鲁直不错。”晏阳欣慰的说。这个黄鲁直,说话很是犀利,不错!

    “你们一人一票呢!丞相,你觉得呢?”依梵看着上官洵问道。

    “臣觉得四人各有各的特色,说的都很在理。臣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穆维桢的,他很符合做官员的特质,尤其是做新政的官员。他说话不会夹杂过多的个人情感,说的话条理清晰、不偏不倚,可当大任。”上官洵很是认真的说道。他觉得这个穆维桢很像当初的李如松,而且,这个人说话滴水不漏,太适合做官了!

    “好,既然如此,朕便决定了,穆维桢为此次榜首!好了,各位,咱们出去吧。”依梵满意的笑着起身往文德殿走去。

    “各位,经过朕和大臣们得商议,此次秋试的结果,已经有了。穆维桢、苏和仲、黄鲁直、蔡君谟上前听旨。”依梵坐到龙椅上后,说道。

    “草民接旨。”四人起身跪下行礼说。

    “黄鲁直,为此次第四名进士。朕封你为秘书少监(从五品),直属枢密院管辖。”依梵开口道。这个黄鲁直很是正直敢言,可以把许多下面人和百姓的声音,传到朝廷里来!

    “谢皇上恩典!”黄鲁直叩首说。

    “蔡君谟,为此次第三名探花。朕封你为左谏议大夫(从四品),直属中书省管辖。”

    “谢皇上恩典!”蔡君谟叩首谢恩。

    “苏和仲,为此次第二名榜眼。朕封你为中书舍人(正四品),直属新政内阁管辖。”依梵觉得这个苏和仲很不错,但是就是有些年轻,且没有做官的经验,所以只是让他在内阁的管辖任官,并没有让他直接进去内阁,他怕这个苏和仲到时候顶不住压力!

    “谢皇上恩典!”苏和仲叩首谢恩。话说这个新政内阁是什么部门啊?他之前没有听过呢。

    “穆维桢,为此次第一名状元。朕封你为御史中丞(从三品),直接进去新政内阁,同刚刚的考官们,一起制定新政!”依梵看着穆维桢,笑着说。其他内阁官员听到后,震惊的看着穆维桢,这个新人,刚参加完秋试,就进去内阁?!皇上这个做法真是大胆啊!

    “谢皇上恩典。”穆维桢也被吓了一跳,这个皇上,怎么这么大胆啊,也不怕别的官员说闲话啊!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成为焦点了啊!

    “好了,各位爱卿今日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你们四人,十日后上任,这几天可以先熟悉下京都得环境。如果没有住的地方,如严,你让沈战给他们安排一下先。”依梵说完,便起身笑着走了。今天真是收获颇丰啊!

    众人恭送完依梵,便一起出宫了。

    “穆兄,恭喜啊!”柳如严走出文德殿,走到穆维桢身边说。

    “柳大人客气了。”穆维桢苦笑道。这个柳如严,能不能不这么自来熟啊,这样他会装不下去的!

    “如严,穆兄,你们聊什么呢?”上官洵也走过来说。他跟柳如严一样,都觉得这个穆维桢很是熟悉呢!

    “丞相大人。”穆维桢拱手说。

    “哦?穆兄认识我吗?我记得我没有说过我是丞相吧?”上官洵玩味的看着吃瘪的穆维桢,看来,这个穆维桢不简单呢!

    “刚刚听路过的太监叫的。”穆维桢撒谎说。这个上官洵,要不要这么敏感啊!

    “嗯,是吗?”上官意味深长的笑着反问。看来,有必要让人去调查一下呢!

    “你们出来啦,上官怎么样了?”沈战刚巡逻完,走过来说。

    “沈大人。”穆维桢拱手道。

    “呦,穆兄?!真是巧啊!”沈战笑着说。

    “沈战,你认识穆兄?”上官洵问道。

    “认识啊,上次七夕节。。。”

    “咳!”沈战刚要说什么,柳如严打断他。这个沈战,上次皇上出宫是私访,怎么能说啊?!

    “额。。。之前见过。”沈战反应过来尴尬的说。

    “哦,这样啊!既然你们认识,那咱们一块去吃个饭吧,就当庆贺穆兄夺魁了!”上官洵笑着提议道。

    “在下就不去了。谢谢各位大人的好意了!主要是家里人还在等我的消息呢!”穆维桢赶忙开口说。天啊,这些家伙,怎么原来没看出来啊,这么自来熟啊!不行,他得赶紧走,省的他们又出什么鬼点子整自己!还有就是,他要回去告诉春风,自己中状元了!他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上官洵看着落荒而逃的穆维桢,若有所思的想,他有那么可怕吗?

    柳如严看着穆维桢,陷入了沉思,他刚刚看穆维桢的侧脸,发现了一条微不可见的痕迹,如果不是他仔细的看,真看不出呢!这个穆维桢,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易容呢?!不行,这件事必须要告诉皇上才是!

    沈战则是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无辜,怎么他一来,这个穆维桢就跑了啊?!他又不是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