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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尘出了兴安城,一路行来,却并未见到卢本禾的踪迹。
此日午时,正感觉饥肠辘辘之时 ,眼见前方有一小镇,便随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慢慢步入。卫尘见前方有一座茶楼,便跨步而入,让小二上了两道菜后,自顾大快朵颐起来。
卫尘正吃的津津有味,闻得大堂外,有人高声呵斥道:“走开走开,臭要饭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随着几声呵斥,有人哎呦叫了两句。卫尘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老乞丐,穿着满是布丁油腻腻的衣服,正被店小二驱赶着。
卫尘见那老乞丐满脸风霜,一双浑浊的眼神似乎神情萎靡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起身走到门口,对小二说道:“小二,莫要赶老人家了,他要吃什么你照给就是,算我账上便是。”
店小二一听有人给钱,自然做个顺水人情。指了指老乞丐,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老叫花子,你今日算是遇到好人了。想吃什么说吧,我给你拿便是。”
老乞丐一听此言,马上张开满是黄牙的大嘴,嘶哑的声音叫道:“小二大哥,给老叫花子一只鸡,再来五斤牛肉,再要一壶酒。”
店小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怒斥道:“老叫花子,你是发神经了吧!你一人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吗?”
老乞丐摆了摆手说道:“不怕不怕,老叫花子这是吃一顿抵三天,自然不会撑死。”
店小二转头看了看卫尘,见他点了点,便一边小声诅咒着,一边往后堂而去。
老乞丐此时似乎才想起,转身对卫尘作揖道:“公子真是大好人,老叫花子祝公子长命百岁,得偿所望!”
卫尘一听老叫花子此言,心内微微一怔,再看这老乞丐全身破破烂烂的模样。于是淡淡一笑的接话道:“老人家,在下只是路过此地,一点小事无足挂齿,老人家不必客气。”
老乞丐哈哈一笑,伸出黑不溜秋满是泥污的手,拍了拍茶楼的门框道\/“公子神采俊朗,一看就非凡人,应该是天上的神童降世。”
卫尘闻言哈哈一笑,接话道:“老人家,在下可不是什么神童降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贾而已。老人家既然与在下有缘,何不入大堂一起吃些酒菜。”
老乞丐眯着眼睛打量了卫尘一眼,摆了摆手道:“公子,老叫花子坐着吃不习惯,还是在门口等吧!”说罢笑嘻嘻的蹲到门口的墙根,等小二的酒菜。
卫尘知道江湖奇人异士不少,眼见这老乞丐不愿与自己同桌,也就没有勉强,打了一个招呼后回大堂而去。
半晌之后,店小二从后堂端出一只热气腾腾的鸡,还有香气四溢的牛肉,和一壶酒。老乞丐顾不得手上的泥污,自顾抓起整只鸡,大口大口的撕咬着,又咕噜咕噜的喝起酒来。
就在店小二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却闻得老乞丐叫道:“小二,老叫花子是叫你上五斤牛肉,你这明明只有四斤半,为何谎称五斤,是不是你私下偷吃了半斤牛肉?”
卫尘一听老乞丐此言,顿时心内一动,不由得侧目盯着门外的动静。
店小二闻言不由得脸色一变,急忙高声呵斥道:“死老头,你白吃白喝,还想污蔑小爷不成?”
老乞丐哈哈一笑,喝了一口酒,又咬了一口鸡腿,满嘴是油的叫道:“小二哥,老叫花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人。”
店小二一听此言 ,顿时火冒三丈,便欲一把夺过牛肉,哪知却脚下一个踉跄,啪的一声扑倒在地,如同来个狗啃泥的模样。
老乞丐一看店小二出了丑,顿时哈哈大笑,指着小二说道:“小二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现世报可来得真快!”
店小二爬起身来,本就心内恼火,再见老乞丐又是这般的冷嘲热讽,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抓住老乞丐衣襟,厉声喝道:“死老叫花子,你再啰嗦,看小爷不撕烂你的臭嘴!”
店小二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向老乞丐的脸,恨不得一巴掌将其门牙打落三颗。
却不料就在此时,小二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老乞丐如一条泥鳅般从其腋下钻过。
店小二一巴掌落空,不由得心头暗暗吃惊。卫尘正旁看了个真切,微微一笑自顾边吃边看热闹。
店小二累的气喘吁吁,每次眼看就要打到老乞丐,却只差之毫厘被其躲开。掌柜的终于看出门道,叫住了怒气冲冲的店小二。
“小二,还不快快去拿一斤牛肉,补给老人家。”掌柜的话,让店小二不解,却也无可奈何。
卫尘微微一笑,出门对老乞丐说道:“前辈,现在可以入屋一起畅饮吧。”
老乞丐哈哈一笑,大模大样的坐到了卫尘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