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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尘几人又自查看每一处角落,却并无什么特别发现。
卫尘几人再往里走,却见前方洞窟豁然开朗,一处偌大的空阔之所,出现在眼前。洞窟最深处,是一处高台。沿着台阶而上,只见高台正中央,有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
卫尘仔细打量着这座石雕,疑惑不解的问道:“李掌门,这雕的是何人?”
李献忠忙接话道:“盟主,老夫听说此人是神行教的教主。但是其真身从未在此出现过。”
卫尘喔了一声,又自看着这睥睨天下一般神情的石像,似乎就在冷眼看着自己。
“大哥,这石雕有何古怪之处?”苏舟见卫尘一直盯着这石像看,疑惑不解的问道。
“舟妹,古怪倒是没有,只是此人既然是神行教教主,卫尘须得记住此人模样,日后方便找其算账。”卫尘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
苏舟知晓卫尘的心中,一直因为卫家血案之事而揪心。如今看见这石像,应该是想起家仇,记住这元凶模样。
“大哥,此人应该远在沧州。”苏舟的话,让卫尘点了点头。
“不管天涯海角,卫尘亦要誓报血仇!”卫尘一言说罢,忽然一剑劈向那石像。
只闻得冬冬一声,那石像的脑袋滚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苏舟一眼就觉得,那石像的头像好像是中空的,再仔细凑近一看,果然如此。
“大哥,快看石像。”闻得苏舟的叫声,卫尘疾步上前,果然看见石像不但脑袋中空,连躯干亦是中空。
卫尘心内一动,运气于掌一推那石像,只闻得咯吱咯吱一阵声响,石像被平推开丈余,再看石像背后,露出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洞穴。
李献忠惊奇的叫道:“盟主,我等居然不知,此石像后面还别有洞天!”
卫尘心中明白,以李献忠在教内的地位,还是不会知晓这些秘密。点了点头说道:“李掌门,这洞应该是当时修建此洞穴时就布下,李掌门不知很正常。”
卫尘让苏舟与李献忠两人在洞口守着,自己提剑弓身而入。
卫尘沿着台阶,拿着火折子一路往洞内而行。只见里面越来越宽,半晌之后眼前忽现一道亮光。卫尘疾步上前一看,原来此处乃是莘庄山顶的一处石崖缝,而站在出口处望去,眼前的上京城已经一览无余。
卫尘想着,这或许是神行教备用的逃生之所。于是便想着先回去,眼睛余光一扫,却见洞口地上有一个东西,虽然被灰尘蒙着,但是在阳光下依然发出温润的光。卫尘捡起那物件一看,原来是一件玉佩。只见此玉佩两面,皆雕着盘曲的龙纹。
卫尘一看此玉佩,马上明白此乃王室之物。且看此物如此蒙着厚尘,应该是多年前就遗落在此。今日若不是凑巧阳光照到门口,自己亦不可能会发现。
卫尘收起玉佩,悄然回到石窟内,探出头来一看,苏舟正神情焦急的往洞内观看着。见自己出来,忙问道:“大哥,可曾有何发现?”
“舟妹,此洞应该就是一备用逃生之洞,出洞就是山顶。”卫尘简单的说了一声,并未提起玉佩之事。
“大哥,既然如此,我等还是先出洞去,免得木前辈他们担心。”苏舟提议道。
三人出了石窟,木老道一看卫尘出来,忙上前问道:“盟主,来的正好。如何处置午幸仁?”
卫尘略一沉吟道:“前辈,此人就交由卫尘带回上京。”
木元闻得卫尘这么一说,知道其必有安排,亦自不多问。
“前辈,卫尘有一想法,想与几位前辈商议。”卫尘看着木元苍白的脸,轻声说道。
“盟主有话但说无妨。”木老道看了看无了大师,爽快的说道。
“卫尘想着,此石窟内有不少毒物,舟妹留几日在此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另外前辈与另外几位前辈亦都受了伤,可在此原地休整几日。同时亦可保护好舟妹。卫尘带午幸仁去一趟上京城,约莫三五日后就回到此地,到时再与各位前辈商议接下来的事宜。前辈觉得可好?”卫尘看着木元等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盟主,你孤身一人去上京,怕是没有照应。这样吧,让无了大师陪着盟主去一趟上京。其余之人就随老道原地休整几日。”木元的话,让卫尘心内一热。
“那就有劳前辈照顾好舟妹。”卫尘冲木元抱拳施礼道。
苏舟明白卫尘的心意,亦没加以阻拦,嘤嘤叫了一声:“大哥,此去上京可是去公主府邸?万事须得小心。”
卫尘淡淡一笑,对苏舟说道:“任何事都逃不过舟妹的眼睛。”
卫尘与众人告辞,无了大师一把抓起昏迷不醒的午幸仁,两人快步往山下而去。到了上京城郊。卫尘为掩人耳目,雇了一顶轿子将午幸仁抬至城内。
“盟主,我等在何处落脚?”无了大师见卫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前辈,卫尘有一绝佳落脚的地方。”卫尘微微一笑,带着醉和尚到了一处小巷,轻敲了敲门,里屋传来一个男人的问话声:“屋外何人?”
“漠州闲客。”卫尘的声音一响起,大门迅速打开,一张笑靥如花的俏脸,映入眼帘。在其身后,正是已经改回自己面目的狄勇。
“小黑,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娇俏的身影 ,疾步迎了上来。卫尘忙轻咳了一声,柔声说道:“灵儿,卫尘带了无了大师 过来,还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金灵儿乍见卫尘,心中欣喜万分。恨不得一头扑进卫尘的怀中。但见无了大师笑嘻嘻的正旁看着,只得先给醉和尚施了礼,眼光却一直萦绕在卫尘身上。
“师傅,你怎地才回来 ,岸儿都等你好几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从屋内跑出一个男孩,几人一看正是武岸。
“岸儿,为师有事出去了两日。”卫尘笑着摸了摸武岸的小脑袋,轻声说道。
金灵儿招呼众人入屋说话,卫尘让武岸先去院子内练功 ,关门对众人说道:“今晚,卫尘将带着午幸仁去一趟公主府邸。各位先在此等我消息。”
卫尘将自己的想法,与众人说了一番。金灵儿扑闪着杏眼,迷惑的问道:“小黑,长公主若是耍赖不认,怎么办?”
卫尘哈哈一笑,接话道:“灵儿,卫尘自有办法让其开口。”
傍晚时分,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叩响了长公主府邸的大门。
长公主闻得丫头来报,说卫尘求见时,不由得心内疑惑,但还是让丫头开门迎客先到大堂。
半晌之后,长公主款款而至大堂。卫尘淡淡一笑的说道:“卫尘见过公主。”
“卫盟主,什么风将卫盟主吹至本宫府上,可是有何要事?”长公主明显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公主,卫尘昨日擒住神行教一贼人,此人说来亦是公主的故人,所以特地来问问公主,该如何处置这贼人?”卫尘看着长公主的眼睛,语气平淡的说道。
长公主闻得卫尘此言,心内一震,急声问道:“不知卫盟主抓了神行教什么人?”
卫尘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公主,据神行教徒称此人为午尊使,但听说此人姓董名艺 ,曾经做过武国边关骠骑将军。”
卫尘的话,让长公主心中惊骇不已。但还是强忍住内心的痛苦,故作镇定的问道:“哦?神行教怎地还有这样的人?该不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诋毁我武国大将吧?”
卫尘知道,以长公主这样的人,与其兜圈子永远都是没用。于是盯着长公主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公主,明人不说暗话。公主应该知晓卫尘所言之人是谁。卫尘只有几个疑问,若公主如实告诉在下,我可以保证放那人一条生路!”
长公主犹豫了一下,忽然咯咯一笑的说道:“卫盟主,本宫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卫尘见长公主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微微一笑的说道:“看来董艺将军在公主心中,亦不是什么重要之人。也罢,那就让其死在莘庄吧!”
卫尘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支珠钗,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唉,可惜了这支钗子,不知道是谁送给董将军的,看来亦只能随着董将军长埋地下了。”
长公主一看卫尘拿出珠钗,忽然脸色一变。这是自己藏在床底下的物件,前些日子忽然被盗,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卫尘手中。
“卫尘,你居然入我公主府,偷盗宝物!”长公主尖声叫道。
“呀,公主!此物原来是公主所有吗?卫尘是在董将军住所搜得,难道董将军入公主府盗了此物?”卫尘故作惊讶的叫道。
长公主听卫尘这么一说,不由得将信将疑。卫尘接着说道:“在下还找到一封书信,信中内容好像隐约还记得。是什么沧海之滨,有曰东瀛……”
长公主见卫尘居然还将书信内容念出,顿时脸色煞白。身子一晃,几欲踉跄。
卫尘沉声说道:“公主,卫尘不想为难公主。但是请公主明示,神行教与公主到底是何回事?”
卫尘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直插长公主心头。长公主沉默了片刻,忽然一声长叹道:“卫尘,将岸儿归还于本宫,本宫将自己所知告诉你。”
卫尘微微一笑,其实早就料到,武岸才是长公主心中最重要之人。自己一开始闭口不谈武岸,就是让长公主心中承受压力,迫使其忍无可忍主动提起。
“公主,卫尘保证岸儿就在上京,且生龙活虎,每日勤习武功。”卫尘的话,让长公主眼睛一亮,急声问道:“当真?”
卫尘点了点头说道:“公主,说来惭愧。那日岸儿在醉柳园中,后与灵儿公主一起转移到了另外一处安全地方。此事皆是卫尘主意,目的就是想让神行教之人放松警惕,卫尘好来个暗度陈仓。既然神行教青州总坛已经被摧毁,卫尘不妨告诉公主,岸儿此刻就在府外,等卫尘通知入府。”
长公主一听此言,立马神情一振,急声问道:“卫尘,此话当真?”
“公主,千真万确!”卫尘肯定的说道。
“快,快让岸儿入府。”长公主声音哽咽的说道。
卫尘点了点头,身形一闪。片刻之后,又自回到大堂,在其身后,果然跟着一个身材消瘦的小男孩,可不就是武岸。
长公主一见武岸,马上飞奔上去,一把搂住武岸,眼泪如断线珍珠不停涌出。连声说着:“岸儿,岸儿,你去了什么地方,怎地亦不与为娘……姨娘的说一声。吓死姨娘了!”
武岸从未见过长公主这般悲切的样子,居然被吓到一时呆呆的不知所措。
卫尘上前一把拉住武岸的手,轻声说道:“岸儿,你先回房,为师还有几句话要与公主说。”
武岸默然的点了点头,给卫尘与长公主磕了个头后,就随丫头往后院而去。
卫尘看着心情激动的长公主,亦不出声。片刻之后,待其心情稍微平静后 ,才朗声说道:“公主,卫尘既然教授岸儿武功,自不会做什么伤害岸儿之事。但是午幸仁不同 ,其乃神行教尊使,处心积虑要杀了卫尘。且神行教乃我卫家仇敌,我必然不会放过此人。”
长公主看着卫尘深邃的眼神,忽然叹气道:“卫盟主 ,有句话本宫说出来,你可能亦不信,午幸仁并无参与卫家血案之事。当年其加入神行教时,卫家已经被害。故而其根本没参与其中。”
长公主的话,让卫尘心内一动。记得苏舟也曾经说过,午幸仁亲口说自己没参与卫家之事。若真是如此,难道当年卫家血案,是由神行教沧州总坛指使石坚等人而做?
“公主,那公主又是如何联系神行教的?”卫尘忽然话音一转,看着长公主说道。
长公主怔了一下,继而说道:“卫盟主,你不是看见了本宫后院的鸟舍吗,那就是本宫与午幸仁联系之用。”
卫尘其实早就猜到鸟舍之作用,见长公主如此坦白说来。亦点了点头说道:“公主果然说的直白。那公主与董将军这般处心积虑,是不是就想扶武岸得登大统之位?”
长公主一怔,没想到自己的事被卫尘早就知晓的一清二楚。颓然坐到椅子上,有气没力的说道:“卫尘,你怎地知晓本宫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