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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尊使一声暴喝,催动体内真气,弯刀一挺,径直迎了上去。
只闻得一阵轰鸣声,卫尘身形一荡如落叶飘开,鲍尊使闷哼了一声,身子噔噔噔的退开十来步,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卫尘打定主意,要诛杀鲍尊使,故而玄冰剑每一招皆是使出了十二内力。刚才一剑鲍尊使吃亏在仓促之间,体内真气自然不能得到完全爆发。
“找死!”鲍尊使暴怒不已,一抹嘴角鲜血,弯刀如雷电闪现直击卫尘头顶而来。卫尘料得鲍尊使必然全力反扑,身子一闪,忽然如燕般荡开。
鲍尊使一看卫尘居然要跑的样子,不由得心内更是怒气冲天,一提弯刀疾速追杀而至。卫尘见鲍尊使追来,又自回头一剑,剑光如电袭其胸口。
鲍尊使弯刀一挺,一招“秋风落叶”,刀风直卷卫尘而去。卫尘识得厉害,玄冰剑一收,身子又自荡开十丈,借着山崖隐入其后。
鲍尊使一看卫尘打打退退,不由得恼火至极。大喝一声:“小贼!哪里跑!”提刀腾空追来。
卫尘见鲍尊使暴怒不已,明白其已经中计,待其追至忽然身子一闪,玄冰剑猝不及防如惊雷劈出。
鲍尊使身子一闪,急切间避开卫尘雷霆一击。弯刀一招“长虹贯日”,一道寒光疾速劈向卫尘头顶。
高手过招,最忌心浮气躁。鲍尊使被卫尘一顿戏弄,心内愤怒不已,恨不得一刀就将卫尘劈成两半。但是卫尘却打打退退,鲍尊使空有精妙刀法,却施展的断断续续。
眼见卫尘现身,鲍尊使不由得全力一击,卫尘此刻却忽然聚气凝力,玄冰剑一招“万川断流”,长剑当刀迎向鲍尊使的弯刀。
一阵金戈交织之声,卫尘闷哼一声倒退十步。鲍尊使身子摇晃了几下,握刀之手颤抖不已。
从表面来看,卫尘内力不敌鲍尊使。但是鲍尊使心内却很清楚,卫尘刚才一剑似乎还留有后劲,其退开极有可能又是故意示弱,引诱自己冒进。
鲍尊使心内怒火沸腾,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弯刀一挺又自全力扑向卫尘。卫尘见鲍尊面容狰狞,心头暗喜待其近身忽然又自疾退开五丈。
鲍尊使终于怒气如地火喷涌而出,大喝一声:“小贼拿命来!”弯刀兜起一道圆弧,疾速劈向卫尘落脚处。
卫尘见时机成熟,身形一转玄冰剑发出一阵骇然光芒,只见剑气如练直迎鲍尊使正面而上。
一阵惊雷般轰鸣声过后,鲍尊使如断线风筝倒飞十丈之外,重重跌落在地。卫尘倒退了几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了着勉强站住。
卫尘深吸一口气,强行将体内涣散真气归拢于丹田。玄冰剑一指鲍尊使道:“神行教之人,皆该死!”
鲍尊使虽然有心起身,但是艰难的挪动了几下后,却不得不颓然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卫尘杀气腾腾的提剑而来。
“卫盟主,剑下留人!”忽然一道人影,疾速腾空而来。卫尘转头看去,来人身姿绰约,可不正是水娘。
“水大姐,你亦是神行教之人?”卫尘脸色凝重的看着水娘问道。
“卫盟主,妾身不是神行教之人。”水娘摇了摇头说道,眼神却关切的看着鲍尊使。
“那又为何阻止卫尘诛杀鲍尊使?”卫尘寒声问道。
“卫……卫盟主,妾身求你了。不要杀了鲍尊使。”水娘忽然声音哽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
“水娘……,起来。”鲍尊使声音嘶哑,顾不得自己重伤,强行欲撑起自己的身子,无奈体力不支,又自跌落在地。
水娘见鲍尊使如此模样,忙上前几步一把扶住,眼泪汪汪的叫道:“淳安,淳安,你怎么样啊!”
鲍尊使脸色惨白,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断断续续的说道:“水…娘,不要…求人。”
卫尘现在知晓,这鲍尊使原来名叫鲍淳安。一看水娘与鲍尊使的对话,马上明白了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怪不得那日自己问水娘,知不知神行教之事,水娘的神情是那般的隐晦。
卫尘看着水娘痛不欲生的样子,恻隐之心顿起,身形一闪径自离去。
“淳安,妾身先扶你起来,到临风阁养伤。”见卫尘离去后,水娘声音哽咽的说道。
“水娘,不用了。”鲍尊使摇了摇头,盯着水娘看了看,目光中带着无限的留恋与不舍。
“水娘,我自加入神行教,便知晓迟早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果。在东瀛岛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鲍尊使断断续续的说道。
“卫尘此人不会滥杀无辜,水娘你答应我,你不要报仇,其必然不会对你下手。切记切记!”鲍尊使心内担心水娘会去报仇,沉重的声音又交代道。
“淳安,不要多说。先去临风阁吧,妾身……求你了。”水娘泪流满面的说道。
“不用了。我之伤已及五脏六腑,我自有数。还有一事要做,你回吧!”鲍尊使说完,自顾闭目调息。
水娘看着眼前的鲍尊使,默默的转身离去。海风吹干了水娘脸上的眼泪,只留下无数道的泪痕。
卫尘自离开后,一路上心内思绪万千。自己一直痛恨着神行教,像鲍尊使这样的人,虽然亦是对立面,但是昨日其自水娘现身之后,亦能收起恶性。自己一剑诛杀鲍尊使,与那些滥杀无辜的黑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卫尘心内烦闷不得解,不由得对着茫茫大海,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长啸。
翌日清晨,阳光将东瀛码头照耀的如同铺上一层金色的纱布。船老大韩远一早就让船员起身,收拾好所有一切,静等卫尘的到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大步流星而来。韩船主一见卫尘现身,忙笑着招呼道:“卫公子,就等公子一到,我等即刻启程。”
卫尘点了点头,身形一闪跃至船头。韩老大见卫尘轻功了得,心内一动却自不语。
船老大让船员将货船慢慢的划离码头,便欲出港杨帆而去。货船刚刚到了港口水道口,有船员急声叫道:“前面的木船,快快离开,快快离开。”
船老大一听声音,急忙出舱一看,水道上两条小木船,正拦住了货船出港的水道。船老大心内一惊,忙扯开喉咙叫道:“快让开,快快!”
任凭货船上的人,如何的嘶吼,那两条小船却依旧停在水道中间一动不动。片刻之后,只闻得嘭的一声,货船不偏不倚的撞上了木船,那两艘木船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便侧翻在海港口。
“前方的货船,撞了我海蛇帮的木船,不许再逃。”码头上一声厉喝,一道人影自码头疾速腾空而起,瞬息间落在货船船头上。
“丘帮主,老夫愿意赔木船,有话好好说啊!”韩老大一看海蛇帮帮主现身,忙低声下气的说道。
“韩老大,我那船上可有宝贝,你须得照单全赔!”丘帮主说完,从腰间掏出一封清单,双指一夹疾速飘向韩老大,只闻得噗嗤一声,那信竟然直挺挺的插入木柱上。
韩老大心内一惊,颤抖着双手,将那清单拿在手中,打开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颤声说道:“丘帮主,你这是明抢啊!”
“韩老大,本帮那船上还有几个兄弟在,现在尸骨无存,本帮主没让你偿命就已经手下开恩了!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丘帮主眼睛一瞪,杀气腾腾的看着韩老大。
“丘帮主,那是你海蛇帮的木船,故意不让开,你如此做,可是犯了神行教之规定!”韩老大心内一急,只得搬出神行教来应付,希望海蛇帮能忌讳这个规矩。
“哈哈哈哈,韩老大,神行教是规定船靠岸不能抢,但是你之货船已经离开码头,就算是神行教亦管不了海蛇帮。”丘帮主的话,让韩老大终于明白,海蛇帮是早就设局,故意让木船挡住水道,好让他们找到借口。
卫尘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自码头上船后,就感觉到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货船。刚才那丘帮主现身,卫尘暗中查看此人武功不低,就准备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抓住那货船,不要让他跑了。”一阵呐喊声,自码头方向传来。韩老大转头一看,只见有十来只小船,自码头疾速而来。看来海蛇帮,今日早有所准备。
丘帮主一看韩老大的脸色,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指韩老大厉声说道:“韩老大,给本帮主老实的留下船舱里的东西,否则休怪本帮主翻脸无情!”
“韩老大,马蛟帮的船,可不是你撞了就要跑得了的!”一艘木船,一人高声叫道。韩老大一看这架势,心中明白海蛇帮与马蛟帮,今日是联手对付自己了。
“丘一同,方谭松,在东瀛岛,还轮不到你们海蛇帮与马蛟帮做主!”一艘木船,自码头方向悠悠而来,丘帮主转头一看,不由得脸色一变。
那木船上,赫然站着神行教的鲍尊使。丘一同见鲍尊使现身,不由得心头一沉,转头对着鲍尊使说道:“鲍尊使,货船撞了本帮的运宝船,照单赔偿可是天经地义!”
鲍尊使亦不接话,那冰冷的目光却让丘帮主心内一沉。
方谭松一看鲍尊使,笑嘻嘻的抱拳施礼道:“鲍尊使,那货船撞了本帮的一艘木船,按照江湖规矩要赔偿亦是正常。鲍尊使总不能让我马蛟帮白白损失吧!”
“方谭松,那船是什么回事,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鲍尊使目光如电,让方帮主心内一阵寒意。
“鲍尊使,本帮可都是按照神行教规定,靠岸之船不打扰。现在是那货船惹事,今日若是不赔偿,我马蛟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方谭松心内一横,今日既然有丘帮主联手,只能豁出去干一票再说。
“方帮主,若是神行教不能主持公道,我等为何要以神行教马首是瞻!”丘帮主冲方谭松高声喝道。
“本尊知道,尔等早就心存不满,看来今日不让尔等吃点苦头,是不会善罢甘休了!”鲍尊使的声音,如同寒冰。
鲍尊使话音未落,身形一闪忽然疾速扑向方谭松。双方船只只隔了约莫十来丈,鲍尊使这一跃如鹰隼般迅捷,方谭松心内一惊,疾速腾空往另外一艘木船上遁去。
鲍尊使一到那木船,弯刀忽然一现,只闻得噗嗤两声,本来在方谭松身边的两个马蛟帮弟子,瞬息间掉落海中。
鲍尊使一招,便解决了马蛟帮两个弟子。方谭松一看鲍尊使并未追来,暗自松了一口气。
丘帮主一看鲍尊使腾空落在船上的身形晃了一晃后才站定,心内一动,忽然开口叫道:“方帮主莫惊,那鲍尊使已经受伤!我等无需惧其!”
鲍尊使闻言脸色一沉,自己强行故作镇定,就是想吓到马蛟帮与海蛇帮,让他们不敢在东瀛岛兴风作浪。若是这些人知道了自己身受重伤,那今后水娘的日子,便不再那般的太平。
“丘一同,你敢试试吗?”鲍尊使一声厉喝,如晴空霹雳般响起。丘帮主心内一惊,这鲍尊使似乎内力深厚,又似乎并未受伤。
卫尘一看这架势,明白海蛇帮与马蛟帮,今日联手目标就是货船的财务与那些更年期。这些恶贼若是不除,只恐今后还不知有多少船只受害。
丘帮主正犹豫间,忽然一人慢悠悠的出现,指着丘帮主说道:“哪里来的疯狗,在此狂吠,还不快退去。”
丘一同何曾受过这般屈辱,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目光深邃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头恼怒异常,厉声叫道:“小子,你是何人,居然自己来此找死!”
“在下卫尘!是韩老大的同伴!”卫尘淡淡一笑,一指韩老大道。韩船主一看卫尘这般说来,忙点头叫道:“卫公子,这海蛇帮丘帮主要抢你的姑娘,快打发了此人。”
鲍尊使一看卫尘出现在船上,心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负手而立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