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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瑜,我先回去了!”紫璇叫住了他,他顿了顿,没有回头。紫璇明白了,眼眶涩涩的。“乐乐一个人在家,我要回去照顾乐乐!”她说完,迅速的转身,急切的离开。
殷子瑜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给她车钥匙:“开我的车回去,路上小心点。”
紫璇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刺骨,她的心似冻着般微微一颤。“明、明天,我再过来!”
殷子瑜抽回了手,脸上并没有表情:“不用了,熙苑不会想见到你的。”
“我不见她!”她带着期盼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希望我在你身边!”
殷子瑜的心脏猛的一紧,他恨不得紧紧抱住她。可是身后,妹妹已经被推入病房,在等着他。他缓缓的说道:“你别来了,我会去找你的,等我电话。”
他会找她,等他电话!她笑了,原来自己真的成了他的情妇了,而且他对新的身份适应良好。她看到他又回到了他的父亲和妹妹身边,那才是他的归属,而自己不过是他生活的调剂。
清晨的时候,殷熙苑醒了。她躺在上次的那间病房里,醒来时,哥哥就坐在床边。他看着她,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表情。他的脸色很苍白,看上去很疲惫。
“哥!”她的声音还虚弱,手上还插着针管。
“你醒了!”殷子瑜还是那个姿势不动,动的只有唇。他的表情淡漠,仿佛眼前躺着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这么坐着已经几个小时了,他却没有一点儿动的意思。
这样的殷子瑜让她觉得有些害怕和陌生,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跟哥哥去沟通。
“说说,当时你怎么割下去的,你怎么割得下去?”殷子瑜盯着她,冷冷的问。
殷熙苑这一刻又不觉得害怕了,她淡淡的笑:“我只要想着妈妈,我想,既然妈妈能割得下去,我也能,我是她的女儿呀!然后我又想着,你说你以后不再管我了,你既然能说你不再管我,我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筯脉割断。”
殷子瑜笑了,笑得很惨然。这才是殷熙苑,狠厉,绝望。“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刀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熙苑心疼哥哥这样的笑容,她是在逼他,逼得他疼,逼得他绝望。她也会心疼的,但是她不允许自己心软。只要心软,哥哥就不是她的了,而是奚紫璇的了。她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失去,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哥哥。
“我想过的,我躺在浴室内里,在我拿着刀片要割下去的时候,我想也许这一刀真的会了结我的性命。可是,我却不害怕,和你在高架桥要坠落那一刻,我怕极了。我怕得不是自己死,而是你要跟我一起死,哥,我不想你死。可是当我决定要了结自己时,我一点儿恐惧也没有。我死了,可以去找妈妈,这样我可以永远跟她在一起。而你,会像记着妈妈一样永远记着我,奚紫璇也抢不走你了!我觉得很美好,于我我割得很用力,一点儿也不疼。我看着血液从我身体里流出来,我幻想妈妈死时的
模样,觉得就算那样死了,也可以很美。”
殷熙苑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轻,森森然,听到殷子瑜耳里,他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没想过,殷熙苑是抱着真的要自杀的念头这么伤害自己的。妹妹,母亲,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若是以同样的方式离开他,他的人生还能有什么希望。他说:“你赢了,熙苑,我不会跟奚紫璇结婚了!”
殷熙苑笑了,这是她真正快乐时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赢的,哥哥最后选的还会是自己。奚紫璇,她不会有机会抢走哥哥的。
“但是熙苑,你也听着。这是最后一次你影响我的决定,这辈子我不会结婚,我永远都是你哥哥,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直到有一天,你要离开我为止。”殷子瑜神色凝重说。
“我不会离开你!”殷熙苑轻轻的说,眼神无比的坚定。“哥,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殷子瑜笑不出来,他想摸摸她的头都失去了勇气。他的熙苑,他最疼爱的妹妹,竟然会叫他害怕,没有勇气再像以前那样靠近她。
从医院出来,他忍不住给奚紫璇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她就接了,她的声音急切而担心:“殷子瑜,你还在医院吗?你妹妹怎么样,醒了吗?”
“奚紫璇!”他唤她的名字,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转而问,“你吃早餐了吗?”
“嗯!”紫璇察觉他的语气不对,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我刚把乐乐送到学校,现在要去赶通告。殷子瑜,你呢?你吃早餐了吗?”
殷子瑜握紧了电话,然后说:“我一会儿去公司,到公司再说。我先挂了,再给你电话。”
“殷子瑜!”紫璇急切的叫住他,“我的通告是十点,要不我过去陪你吃早餐?”
“不用了!”说完,他将电话挂了,江媛的车已经开到医院门口,他还得去做殷氏的总经理,殷家的大少。
殷子瑜这个臭男人,挂她的电话挂得越来越顺手了。心里虽然怨他,更多的时担心他。他脾气硬,霸道又逞强,对殷熙苑的柔情攻势毫无抵抗力。她怎么能不担心他,虽然他说了他们不结婚了,虽然她没有答应要做他的情妇,但是真的要离开他,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
她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起来,她猜是不殷子瑜再打过来的,一打开手机看有是殷棠海。她眉头一皱,接了:“殷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在熙苑对面的餐厅,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殷棠海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真不愧是父子,那么喜欢挂人电话。紫璇隐约猜到殷棠海见她,要说什么,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殷棠海。除了殷棠海,还有谁能救这一对兄妹了。
她赶到时,领侍直接把她带到殷棠海的包厢。殷棠海喝着咖啡,看她进来,淡淡的说:“坐吧!”
紫璇依言坐下,殷棠海看了她一眼:“想喝什么?”
r/>????紫璇看了眼领侍,说:“咖啡蔓特宁,谢谢!”
领侍给她上了咖啡,细心的关上门。她搅拌着咖啡,等殷棠海开口殷棠海说:“子瑜现在跟你住在一起?”
紫璇不回答,她不由想起了上回在日本餐厅的种种。她笑了:“殷叔叔这一次要给我多少钱?”
殷棠海脸色一变,死丫头,一开口就可以把人气得要死。他咳了两声:“这回找你,是我有事情要问你。紫璇,你在医院,被子瑜打断的话,现在说给我听。”
果然,紫璇紧握着咖啡杯,思量着该怎么说?或者,应不应该说。
“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殷棠海看她犹豫,紧跟着说,“熙苑这段时间的变化吓了一跳,我在想她是不是受了刺激。她从小内向有柔弱,我和子瑜都会注意去保护她。她这段时间变化太大了,出去工作后,找她的电话开始变多,她甚至有勇气翻墙逃家。我在想,难道是因为她怀孕流产给她的刺激太大了吗?”
“殷叔叔也很恨我吧!当晚,如果我拦住她,她也不会被人强暴,更不会有后面的悲惧。”紫璇冷笑说。
“紫璇,你是你妈的女儿,你这么做一点儿也不奇怪。”殷棠海轻抿一口咖啡,他费了好大劲,才能在这丫头提起这件事时,这么的和言悦色,“我能求奚矜琳的女儿做出什么事来呢?”
紫璇想大笑,殷子瑜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呢?奚矜琳的女儿,自然容易被打上标签。
“熙苑变成这样,应该不只是那件事的刺激。紫璇,今天在医院,你想说什么?现在告诉我。”殷棠海再问一次。
紫璇想,殷棠海知道了,也许能阻止殷熙苑对殷子瑜变态的畸恋。“殷叔叔,难道你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你不觉得殷熙苑和殷子瑜兄妹的感情好得太过分了吗?”
殷棠海脸色大变,手一软,差点连咖啡都从手里滑倒。好半天,他才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殷棠海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的,难道殷家人都喜欢自欺欺人么?”殷叔叔,我这么说吧!殷子瑜爱妹如命你应该是知道的,但是殷熙苑呢,不仅希望殷子瑜做她一辈子的哥哥,还希望她的哥哥做她一辈子的情人。”
殷棠海彻底打翻了咖啡,紧张得几乎跳起来,嘴里呵斥道:“奚紫璇,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殷叔叔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为什么熙苑会变得这么偏激,那是因为她发现她的哥哥要离她远去。殷子瑜跟我求婚了,我们同居大大刺激了殷熙苑,她一次次的来糟蹋自己,无非是要殷子瑜回头。她要她的哥哥内疚,她要她的哥哥回到她的身边,她要把殷子瑜从我身边抢走。”紫璇一口气说完,喝了口咖啡。一抬头,殷棠海脸色苍白,手按在胸口,她急道,“殷叔叔,你没事吧?”
殷棠海摆手,他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我先走了,咖啡钱会在我帐上,你慢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