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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冷笑,她说,沈络,其实我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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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遇见你,我从未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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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算是正式入冬了,沈络的肚子越来越大,渐渐地走路都不是很方便,去产前检查的时候,医生说胎儿状况良好,不出意外地话,不到两个月便可以来到这个世上了。

    经过悉心的调养,她整个人圆润的不少,连带着脸色都红润的好看,辞了工作之后,无聊的在家里只能养养花,养养鱼。

    厉北聿去北边出差已经第三天了,张兰时不时的来找她聊聊天,大多的时候她都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说上两句,浅淡的笑,陆子悦也经常打电-话过来,却很久没有见到他本人,大家,都在忙磐。

    她扶着腰站在窗前,现在就算坐着都会觉得腰酸痛的厉害,脚背上也肿起一大片,厉北聿在家的时候,总会给她按摩脚部,消消水肿,现在他不在,她身子不方便,也只能放任着肿的难看的脚背。

    门铃声在寂静的气氛中突兀的响起,她缓慢的自窗前转过身,慢慢的挪步到门前,伸手开了门候。

    门口是一抹高挑的身影,淡蓝色的毛绒大衣,里面是白色的长裙子,身上所佩戴的首饰一眼望去就深知价格不菲。

    “你怀孕了?”女人声音震惊又诧异,随即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脸上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恭喜你啊。”

    沈络眉眼淡淡的弯起,化走了冬日透彻的寒冷。

    “快进来吧。”她退了一步让开门口的位置,温雅便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她放下手中的包包,眼神微冷的盯着她隆起的腹部,唇角微抿,“你这是几个月了?”

    “七个月了。”她双手抚上肚子,一脸的幸福。

    温雅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安的神色暴露了她此时的仓惶。

    “怎么这么心不在焉。”沈络蹙眉,拿着一杯果汁放在了她的面前。

    “没有,我是为你高兴。”她低了低头,贝齿轻咬唇瓣,“对了,听说你上次去我哥那里了。”

    她抬眸,话语中听不出什么太大的用意,沈络点了点头,想必是温言告诉她的吧。

    说实话,温雅活的有些压抑,她实在是恨透了沈络,凭什么出身没她好,相貌没她好,人缘没她好的女人竟然会得到她万分想得到的人或者是东西。

    这样的一个人,傻的连自己的情敌都会去救,也不知道厉北聿喜欢她哪一点!

    身处这样的境地,温雅有些撑不下去了,长时间的伪装似乎是要把她逼到要疯的边缘处。

    她伸出手指,抚上沈络的肚子,勾唇清冷的笑,“沈络,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

    ——————

    十一月初,冷的清冷。

    男人穿着大衣,匆忙的迈着步伐,厉北聿之所以着急,是因为他出差已经三天,她自己在家,他不放心。

    阴霾的天气,男人盛着清冷的神色,像是搁浅了初冬的气息。

    上次通话,已经是两天前了,最近两人的交流少的可怜,似乎是因为孕期愈加增长的关系,沈络的心情就越加的压抑,厉北聿害怕,害怕她就此得了产前抑郁症。

    不由得,他停靠在车前,心里涌上从未有过的一抹凉意。

    “厉总,你没事吧。”裴岩上前,表情微微的严肃,这次出差,本应该一个星期的东西,却被压缩的很紧,虽然他面上风平浪静,但是眼中的红血丝却出卖了他此时的疲惫。

    他摆了摆手,嘴唇冻得有些许的青紫,这的风景很美,美的甚至人都少的可怜,他记得,沈络的愿望就是在这么一个地方,有心爱的男人,两个孩子,一只猫,几条鱼。

    路面上好像是洒水车不小心漏下的水,稍微结着冰块,明亮般的仿佛绸缎般的光滑好看。

    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飞机降落在S市的机场,接机的赫然是一个和他三分相似的男人,穿着灰褐色的长风衣,一条黑色的长围巾缠绕在脖子上好几圈,将脖子围的严严实实。

    自打手机事件后,厉北浩就不见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就算事后厉北聿派人到英国跟踪他的位置,却也一无所获,他知道,他这个弟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主动见他。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对面的男子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而后拽住他的衣领,他邪魅的嘴角卷起一抹笑意,他说:“哥,你要打我吗?”

    多么云淡风轻的笑,那明晃的笑意刺在他的眼睛里,他只觉得气氛宛如死寂。

    “你都知道些什么了。”他的眼睛幽深的可怕,眸中的幽光像极了斗败的猛兽,吞噬着他的悲哀。

    他听见厉北浩说,“我知道,年艺没死。”

    许久许久之后,厉北聿松开他的领子,眼神悲凉,“就算你知道,那又如何?”

    那眼神,太过刺眼,以至于厉北浩再也笑不出来。

    “哥,你是不是忘了。”他看向那人潮拥挤的人群,

    第一次,有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感觉。

    “北浩。”

    “现在,马上,带我去见她,否则后果自负。”他的声音平静,再也不复平时般的懒散。

    “好。”一声轻叹,厉北聿终究还是答应了。

    沉默了好一阵子,他说:“容我回去看看阿络,然后我就带你去。”

    厉北浩的眼神很轻,语气讥讽,“连我也看不清楚,你究竟是喜欢沈络的样子,还是真得喜欢她。”

    厉北聿神情寡淡,他不答,也不语,来时的不安感一点一点的被扩大,麻痹着他仅存的心智,就像现在,他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厉北浩,他说想见,那就让他见,反正,他已经知道了。

    黑色的宾利车里,坐着三个人,外面的景色随着飞快的车速,迅速的倒退着。

    然而,上班的高峰期,路上有些堵,就像现在,他们已经在T大高速上堵了半个点了。

    厉北聿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隐忍着神色,厉北浩则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须臾的气氛,裴岩安静的看这路况,时不时的紧盯着后面这两位爷的沉默的战争。

    “哥,当初,年艺为什么没死。”厉北浩说的不温不火。

    足够冷漠的话语,却让男人一瞬间的变了脸色。

    “她本来就不该死。”甚至平时沉静的声音都仿佛带上了一层压抑,厉北浩知道,他生气了。

    于是,他轻笑,淡淡的嘲讽着,“要不是当初你拦着,恐怕死的就不是慕川了。”

    厉北浩说的话,让厉北聿手指用力,指节隐隐泛白。

    见他依旧抿唇不语,厉北浩讥讽的笑意更浓,“果然,比起兄弟情义,对你而言,女人更重要对吧,当初年艺爱上慕川,你是不是恨透了慕川!”

    厉北聿转头,盯着厉北浩的眸子越来越危险。

    “哥,你要打我了是不是。”

    “哥,你舍得打我吗?”

    “哥,我错了。”

    “哥,我说错话了。”

    他本以为,厉北浩会像原来一样,说错话就立马表示可怜的,可是他没有,一双和自己相似的眸子也紧紧地盯着自己,那种带着恨意,恨不得吞噬一切的倔强的意愿,让厉北聿感到心惊。

    “我从来都不恨慕川。”一瞬间的狂躁,在厉北浩浓烈的恨意中,他慢慢的平复,他不能给厉北浩发疯的机会。

    “有时候觉的,你真虚伪。”厉北浩要被那种无法言语的回忆折磨到崩毁,尤其是厉北聿不温不火,毫无表情的样子,恨不得让他狠狠地撕碎他所有的伪装,甚至,他想过要对沈络动手。

    从一开始,裴岩就没敢说话,他从未见过那个一直很开朗,像大男孩搬般阳光的厉北浩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他有种感觉,一切都毁了,因为厉北浩,真的是疯了。

    “随你所想。”他脸色那么寒冷,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似乎不想对以上的对话有什么回应。

    “好,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救下那个该死的女人的。”他闭了闭眼,稳住就要崩离的神色,尽量平静的问。

    “发生车祸的时候,我在现场。”忍住不去看那绝望神色的身边的人,缓慢的道来:“那天,你和爸说的话我听见了,是我通知了慕川,你知道的,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如果,不走的话,无论是她还是孩子,都保不住。”他闭了闭眼,神色很是痛苦,“他们走的时候,我开车跟在后面,那辆货车冲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车躲都来不及躲——”

    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那些人,那些场景,他都记得。

    “我跑过去的时候,我看见他用整个身子护住了年艺,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救救她。”

    终于,难以隐忍,男人刚毅的脸上眼泪婆娑,额头有青筋乍起,神色悲伤。

    “所以呢?”厉北浩眼神恍惚,“孩子还活着吗?”

    “还活着,长的像极了慕川。”

    厉北聿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北浩,你告诉慕川,让他把人给我带回来。算了,还是我派人去找吧。”灯色渐暗的书房内,厉正南神色严肃。

    “是要安排我哥和年艺的婚事?”

    “我厉正南绝对不允许她那样的女人进门,无论如何,不管塞多少钱,都要让她离开慕川。”

    “若是她怀孕了呢?”厉北浩吞吞吐吐的开口,那个时候他还小,不懂得说出这番话的后果会是什么。

    “不会有这种可能的,就算怀孕了,那孩子也没那命可以活下来。”

    厉北聿就要打开书房门的手指猛地顿住,黑眸只觉得愈发的冰凉。

    那个黄昏的夜晚,终于拨通了那个尘封许久的号码。

    “爸要阻止你和她的婚事,带人去抓你们了,你们有多远就跑多远吧。”

    他听见那边男人传来的淡淡叹息声,“

    对不起……”

    未等那边说完,厉北聿切断了通话,倚在冰冷的墙壁上,良久,才抓起车钥匙,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一栋不算破旧却也好不新鲜的住宅楼下看到了慕川和大着肚子的女人的身影,慕川修长的身影开了车门,为女人挡着头部的部分,厉北聿眨了眨眼睛,有些酸涩。

    一路上,他的车都跟在两人的车后面,车子越行驶越偏僻,渐渐的行驶到一处山路,山路很窄,远远的就可以看见,疾驶的车身周围带起的黄烟,是土的颜色。

    路渐渐变得宽阔,转弯处还有一圈护栏,正当他身心略放松的时候,从对面冲出一辆超载的货车,他永远记得,那刺眼的明黄色的车灯,使周围几百米都暗了颜色,慕川的车像海中的一抹浮萍,霎那间被卷进了旋涡中,撞击的余波显然波及到了他的车子,厉北聿的车子瞬间失控,撞到了一边的护栏上。

    鼻尖似乎嗅到了淡淡的腥稠的液体的味道,严重一片猩红,他踉踉跄跄的打开车门,神情带着恐惧,像是发了狠般的跑到支离破碎翻在近旁的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