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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眼看着苏墨轩和岚风都同意顾白羽的观点,而他自己的心中确实也有所动摇和怀疑,于是邢捕头便点了点头,对着岚风说道:“那就有劳岚风捕头了,我会派两个弟兄跟着你们一起去,毕竟这里是长安城,有什么事情,好照应一点儿。”
“好,等这里验尸结束,我们就去分配人手。”干脆利落的安排好,从来不拖泥带水的岚风便转头看向顾白羽,等待着她的验尸开始。
“亦寒,今天你来验。”看着岚风望向自己的目光,顾白羽思忖片刻,转过身子去,对着站在一旁的杜亦寒出声说道。
徒弟要想教好,仅仅是将理论和技术灌输给他,让他垂着手在一旁观看,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要亲自动手去检验,亲自去失败,亲自去犯错,然后亲自去纠正自己的错误,再亲自走向成功,这样教出来的徒弟,才能真正的独当一面。
神色之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推辞,听到顾白羽这么说,杜亦寒便立刻抬手拿过了放在近旁的验尸袍,戴上肠衣手套,便径直走到了验尸台旁的主刀位置,而跟在他身后的顾白羽,则站在了杜亦寒右手边的位置。
“死者赵明诚,男,二十二岁,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的有无状况来看,初步断定,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五个时辰,也就是在昨夜的子时左右。”
按照顾白羽最先教给他的验尸的初步判断,杜亦寒仔细地检查着受害者的尸体。
因为凶手太过仔细和小心,所以受害者的衣物上并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残留,于是没有多时,杜亦寒便小心的剥下了受害者尸体上的那件沾满血迹的锦衣长袍,规规矩矩的放在一旁的托盘之中,再度转身检查着那赵明诚的尸体。
“身体上面没有太多的外伤与反抗性的伤痕,胸口的刀伤深入胸腔内部两寸左右,应该是致命伤,”俯身用手测量着伤口的深度,杜亦寒出声说道。
随即又将视线的焦点转移到了受害者的下半身,那个血肉模糊的地方,原本面色严肃的杜亦寒,却是因着自己向受害者的下半身位置走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站在一旁的顾白羽,而迅速地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摸摸鼻子,杜亦寒抬起的右手还没等离开受害者的尸体一寸的距离,便骤然停了下来,在暗中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儿的杜亦寒,返身从验尸台旁的托盘上拿起一把镊子,转身仔细地检验着赵明诚那被凶手虐待的血肉模糊、不成原形的命根子。
“受害者的生//3殖//2器//处是尸体上的主要伤痕,根据伤口四周及抛尸现场的大量血迹来看,该伤痕的造成应该在受害者死亡之前,结合前四位受害者生前所遭受的虐待状况来看,这一处的伤痕,便是凶手对待受害者赵明诚的独特的虐待手法。”
将心思沉静下来,杜亦寒拿着镊子仔细地翻看着受伤处的伤口情况,却发现,那不算太大的一处地方,竟然有好几种不同形状和性质的伤口。
“受伤处的伤口情况不止一种,证明凶手曾经用了多种行凶手法来对受害者进行精神和肉///体上的虐待。第一种是刀伤,伤口长半寸左右,能够看到的有四处,第二种是烫伤,包括开水烫伤的痕迹和烙铁的烫伤痕迹,伤痕有所重叠,大概有三到五处。”
口中详详细细地对站在一旁做验尸记录的邢捕头描述着他所看到的情况,杜亦寒翻检着的右手,却在伤口的某一处停了下来,仔细研究半晌,却始终没有说话。
站在验尸间里的众人看到杜亦寒突然而来的停顿,不由得全都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顾白羽,却只见她面上的神色没有分毫的改变,仍旧是耐心满满,平心静气的等待着杜亦寒的进一步举动。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他有需要便随时伸手帮忙而不让他尴尬为难的准备,然而,顾白羽的心中更多的,却是对杜亦寒的信任和放手。
“第三种应该是针刺伤,因为伤口实在是太小太模糊,所以我刚刚不能十分确定,”思索了半晌,杜亦寒满面肯定的说道,却仍旧是转过头去看向顾白羽,目带谨慎的继续说道:“但我还是想让顾大夫你帮我再确认一下。”
点点头,顾白羽随手从身侧的托盘中拿起一把镊子,凑上身子顺着杜亦寒镊子指向的地方看去,手中的镊子轻轻翻检片刻,那几处极其细小的伤口,着实难以在一时间辨认,但仔细分辨之下,确实是针刺的伤痕。
只不过这样小的针刺伤痕……
黛眉微蹙,顾白羽在思索着自己内心所想的问题的现实可能性。
手持镊子的顾白羽站在受害者尸体的一侧思索着心中的问题,而站在验尸间内看着顾白羽验尸的众人,面上却全都显出一阵或多或少的尴尬之色,尤其是与顾白羽相处时间不算太长的邢捕头,刚毅的面容上尴尬之色异常明显。
就算再是知道顾白羽是验尸经验丰富的老手,然而看着她一个不过才刚刚十八九岁的、尚未出阁的少女,像现在这般毫不在意的仔细盯着男人的命根子看,并且若有所思地翻看检查着,自认为已然不是迂腐之人的邢捕头,心中仍旧有点无法平静的接受。
“确实是针刺的痕迹,”收了手,顾白羽将用过的镊子放到空着的托盘之中,语气平淡自然,丝毫没有为自己刚刚仔细翻检着受害者的特殊部位而感到有任何的不妥。
作为有着十几年法医工作经验、又有着七八年的医学院学习和实践的过程,对于顾白羽来说,那令邢捕头心中颇为震惊和略带不安的部位,却只不过是如同人的手和脚一般,只是身体的一部分而已。
“只不过,对于正常的针刺痕迹大小来说,我个人觉得,这个伤口有点小。”将主刀的位置重新让给杜亦寒,顾白羽的话语中完全是一副与他商量的语气。
就算她再是老师,而杜亦寒再是学徒,然而这场验尸的主刀人是杜亦寒,顾白羽便不会对他指手画脚,即便是他有所失误,她也只会出言提醒或者商量着提建议,而不是自己将主刀的位置重新夺了回来。
被打压和被剥夺的痛苦,是前世的顾白羽初初踏入法医这一行业所遭受过的苦楚,她咬牙撑了下来,却不想再强加到任何一个学徒的身上,也不应该强加到任何一个学徒的身上。不懂才要学,不会才要做,想着当年那个因为自己是女生而对自己有所偏见和歧视的法医前辈,顾白羽的心中多少有些惋惜。
“我也是这样觉得,所以刚刚才不敢轻易下结论。”点点头,重新站回主刀位置的杜亦寒说道,“至于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况,我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转头看向面色平静如水的顾白羽,杜亦寒从她那没有太多情绪的眼眸中,看到了信任和鼓励的神色,于是继续镇定自若的说道:
“我怀疑,凶手事先给受害者服下了大量壮阳的药物,等到受害者受到各种残忍的虐待、及至于死亡之后,受害者的阳///物无法再充血保持原状,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我也正有此猜测,”轻轻颔首,顾白羽对杜亦寒的表现十分的满意,“这个猜测姑且记下来,继续看看受害者还能告诉我们什么。”
点点头,杜亦寒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低头验尸,片刻之后,再度开口说道:“第四种伤痕应该是钩刺伤,伤口有小洞,周围的皮肉向外翻翘,是被钩子钩挂过的痕迹。”
抬手指着一处伤痕示意给身旁的顾白羽看,杜亦寒接着说道:“这样的伤痕有五处,分布的比较分散,应该是凶手为了增加受害者的痛苦程度,而故意做出来的。”
“除了这些明显的不同痕迹之外,整个受伤处最后的、也是最大的损伤,应该是挤压伤,”看着那泛着青紫色甚至有些地方已然发黑的伤处,杜亦寒对着做验尸记录的邢捕头说道,“伤口附近有红色的粉末,根据颜色和质地判断,应该是砖头。”
将手套上沾着的红色粉末放到近旁的小碟子中,杜亦寒缓步走到受害者的上身处,抬手将尸体整个翻转过来,一个“卍”字形的伤痕赫然映入眼帘。
“尸体后背靠近两个肩胛骨中心的位置,有‘卍’字形刻痕,根据伤口的形状与深度判断,应该与第三名死者,狱吏王华伟身上的某些刺伤的痕迹基本相同,凶器都是前段尖锐而后端渐宽形状的硬物,”仔细地测量了那个“卍”字形符号的伤口痕迹的各种数据,杜亦寒的嗓音谨慎而肯定,继续说道:
“就是顾大夫先前画出来的,那个毛笔头一样形状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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