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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案件查清楚了,那就是真的查清楚了吗?在这长安城中,有谁不知道,顾白羽是你们顾家的嫡长女、大小姐,而负责案件的苏墨轩苏侍郎,又是你那长姐顾白羽定了亲的未婚夫婿。
就算你在被凶手囚禁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令大皇子蒙羞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会想方设法的为你遮掩,你说的刑部案件陈述,又有什么可信的程度?”
精心修理剪裁的柳叶细眉向上一挑,林梦惜尖细的嗓音中满是不屑与嘲讽,虽然,此时此刻故意颠倒是非的人,恰恰是她自己。
“连顾白羽和苏墨轩会包庇我的借口都用了出来,林梦惜,你还真是理尽词穷,难不成,上次在长汀楼的春yao滋味,你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装柔示弱,只是顾白汐用来取胜的手段而已,倘若这种手段没有效果、得不到别人的悉心怜爱,她便会立刻毫不手软的反唇相讥,而且,一语中的。
果不其然,林梦惜那原本带着一副高高在上神色的娇嫩脸庞上,瞬间浮上几分铁青的颜色,杏核似的圆眼怒瞪,她看着顾白汐,一时之间竟然语塞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虽然事情的确发生在去年,然而却也没有过去几个月的时间,莫不是林小姐你见过太多那样的场面、甚至尝过太多次那样的滋味,所以,不甚在意的已经忘记了?”
咄咄逼人,顾白汐没有放过一分一毫的反攻机会,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庞上浮现着不亚于李景吾的冷笑,她看着林梦惜,下巴轻轻扬起。
“那又怎么样?我当日可是有明确的证据来证明是被人陷害的,而且当时众目睽睽,皆可证明我的清白。
但是你,顾白汐,你被那个疯癫的男子抓去偏僻无人的地方囚禁了那么久,你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苟且之事,又有谁能证明?”
从恼怒之中缓过神儿来,不甘示弱的林梦惜,再次将争吵的焦点,转移到了顾白汐的身上。话语之中的暧昧之意又是那么顺理成章,令站在一旁的李景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林梦惜,你……”
“我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是,除了你之外,还有四个无辜受害的女子,但是她们都被那个疯癫的人残忍的杀死了不是吗?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为什么那个疯癫的人,还会颇有情调的,跟你一起去看夕阳、看星星?顾白汐,你说你同他没有一些别的什么,你自己怕是都不会相信吧?”
毫不留情地出声打断了顾白汐的话,铁青的面色上冷笑之意更甚,林梦惜看着她那憔悴苍白的容颜,一字一顿的出声说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将林梦惜的话尽数落在耳中,顾白汐的心底瞬间涌起彻骨的寒凉之意。
明明今日才刚刚结案,明明案件中发生的事情,只有当时在场的苏墨轩、顾白羽、韩林之同那些青衣捕快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人知晓。
而此刻林梦惜却知道的那般清楚,也就是说,李景吾根本早就从韩林之那里得到了消息,又或者说,她和韩林之的一举一动,根本就在李景吾的监视之下!
今日想借那疯癫之人的手将她杀死的人,果然,就是与她有夫妻之约的李景吾!
“这些事情,不仅仅是我知道,连稳坐皇宫之中的皇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否则,你以为我林梦惜长了几颗脑袋,明知道你是当今圣上下了圣旨指定的大皇子妃,还敢冒名顶替,同我家夫君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名正言顺的洞房花烛?”
一脸不屑地看向顾白汐,懒得在同她纠缠不休的林梦惜,直接将话挑明了出来——反正,之前李景吾已经暗示过她,随时,都可以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你这个狐媚蛇蝎,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汐儿是皇上亲手写了圣旨认定的儿媳,皇上金口玉言,又怎么会允许你这样没有教养的人进入大皇子府?林梦惜,你配吗?”
盛怒之下,顾延庚咒骂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明明他的手中尚且握着圣旨一封,那高高在上、皇命不可违的大兴帝王,又怎么会做出这样食言而肥的事情?
“说我不配,难道你的这个不守妇道、勾引疯癫男子,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三五天的,如残花败柳一般的女儿,就配吗?
顾延庚,究竟是我假传圣意,还是皇上的意思原本就是如此,想必你心知肚明。自欺欺人,总归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耳听得顾延庚的辱骂之声不堪入耳,林梦惜也恼怒起来,娇嫩的脸庞涨红了颜色,她看着顾延庚,将顾白汐辱骂的更加不堪。
然而却是没等顾延庚和顾白汐开口,林梦惜便似是不依不饶一般,继续对着他们出声说道:
“顾白汐究竟还是不是清白之身,我和夫君有所怀疑,皇上自然同样有所怀疑。
皇上之所以留着你‘大皇子妃’的名分没有直接革除,无非是因为金口玉言已开,不好对着天下百姓食言而已。不过,毕竟正妃侧妃未定,也就不妨碍皇上,再给我一个大皇子妃的名分。
至于你,顾白汐,如果你愿意,那就顶着大皇子妃的名号,在大皇子府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如果不愿意,为了皇家的尊严,我看,你还是自裁当场会更好。”
冷酷无情,林梦惜看向顾白汐那惨白如纸的面色,心中没有丝毫同情的意味,而是冷哼一声,站在高高的门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昔日骄傲光彩的孔雀,如今斗败气馁的落羽鸡。
“林梦惜,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顾延庚富贾一方,岂能容得下你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面色黑沉恐怖,顾延庚对着林梦惜怒斥出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仿佛在看热闹一般的李景吾,顾延庚甩了甩袖子,沉着嗓音出声说道:
“大皇子,如今的事情究竟真相如何,想必你比谁都要清楚,既然当初你我有约定在先,那么,还请你能信守自己的承诺。
否则,就不要怪老夫不客气了。”
语气之中充满毫不留情的威胁,今日他既然敢带着顾白汐来到这大皇子府闹腾,自然手中不是一丁点儿的把握都没有。
两厢约定,这场婚约也不过是他日后加官御爵的筹码而已,倘若李景吾不能信守最初形成契约时定立的诺言,那么,他也就没必要再履行他的承诺。
至于他背弃承诺之后,顾白汐所要面临的前途如何,却并不在他最为重要的考虑范围之内。
“哦?不客气?我倒是想要看看,顾老板究竟会是怎样一个不客气法?”
魅惑的唇角向上勾起一个嘲讽而不屑的笑意,李景吾斜眸看着怒发冲冠的顾延庚,英俊的脸庞上,透着若有似无的冰封寒意。
“既然大皇子一意孤行,那么老夫投在大皇子府的银两,便是要收回来了,还有城外的那两片田地,也请大皇子明日便将人撤走,否则,就休要怪老夫一纸御状,将大皇子你,告到当今圣上的面前了。”
嗓音冰冷,顾延庚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不减分毫,冷冷地看着李景吾那不甚在意的模样,自以为成竹在胸的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将是他今生最后的自我得意时刻。
“城外的两片田地啊,顾老板,你是在说笑吗?那明明就是我的地方,你来势汹汹的想要告御状,就不怕官府论你一个诬告朝廷重臣之罪?”
不屑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慵懒,李景吾懒洋洋地从怀中掏出两张纸片,迎着清浅的夜风抖了三抖,伸到顾延庚的面前,继续出声说道:
“顾老板,夜里灯笼照得光线不太好,您可是瞧清楚一点儿,这地契田契之上,白字黑字儿的,写着可是我李景吾的名字,你瞧瞧这里,这可是你亲手写的字据画的押,你可不能因为我们做不成亲家,就翻脸不认账啊。”
白字黑字儿的地契田契,在清浅的夜风中微微抖动着,那明晃晃地红章字据,仿佛极其锐利的刀剑,直直地刺入顾延庚的胸口,令他瞬间僵立当场,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这些,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气息,拍着胸口的顾延庚,方才顺过气来。
看着那地契田契的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说出口的话语结结巴巴,他对着李景吾,不甘心的询问出声。
“不过是一张地契和田契而已,我这里有的东西,还有很多呢,顾老板,你有没有兴趣多看几样?”
唇边阴冷无情的笑意更深,李景吾顺手从袖袋里又掏出几张类似的契约,尽数摆在顾延庚的面前,几乎,快要让他在一望之下,便瞬间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