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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说笑中洗了牌,又摆开一局,赵永福刚摸够牌数,“哇”的一声,但马上又止住嘴。可能是起手牌不错。
方总沒有什么表情变化,估计起手牌很一般,看了一眼赵永福,紧跟着打出一张北风,说从现在开始我要严打了。
赵永福说我支持,我先打黑,说完打出一张一筒。
不过他心里在不停地琢磨对方在胡什么,生怕这局再当了炮手。
方士奇平时喜欢玩象棋和麻将,他认为这两种娱乐活动能锻炼人的应变能力和判断能力,同时还能考验人的决策能力。尤其是玩象棋,他真有股废寝忘食的劲儿,一步棋能琢磨半天,今晚的麻将又让他玩到狂热之中。
刚抓过六轮,他的牌又听了。他用手向后捋了下头发,自信的说这把牌不自抓不胡,仨人都惊讶的看了方士奇一眼。
田四海说这么快又听口了?看來今天初六的日子是你最顺。
方士奇哈哈一声向后仰了下脖子,接着又抓一张牌,说就它了。
结果一看是张红中,气的又扔进河里,赵永福快嘴道方总要胡就快胡,不要非等自抓。
方士奇大肚的样子,说沒关系,好事多磨,小屁胡,胡了也沒有意义。做事就要有大策略,做大事,我们工作中也是如此。
唐军笑了笑,说还是方总有思想,把麻将也比喻成职场。
这时,田四海也听牌了,他看到唐军给他放了炮,但他沒敢和。
他知道方总正在酝酿自己的牌,心气很高,这个节骨眼儿他要是胡了,就等于给方总难堪。
他心里剧烈的想了下,还是放弃了胡,准备等下局再说。
接着又抓过两轮牌,方士奇脸上立刻散开了笑容,说我本不想胡,它自己找上门,就提前胡了算了。
大家一看,三六九条的胡。这时,赵永福无意中瞅到田四海的牌,问:“你也早听牌了,为什么刚才唐军打一万你不和呢?”
田四海唉了一声,刚听了牌方总就胡了,晚了一步,真是命苦啊。
大家又都被逗笑。其实,田四海有胡不敢胡的行为,就是职场中的一个缩影。尤其下级与上级之间表现的最逼真,一个好下属不仅会观察上级的脸色,还要看懂他的心思,让上级不高兴的事坚决不做。
不该说的话时坚决不说,做到守口如瓶,这样才能受到上级的喜欢,学会做奴才反而是在酝酿升职的能量。
职场绝对有特色,是五千年文化沉积下的一些规矩,谁都很难改变,比如“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老话,在中国就相当好使,你跟领导对着干,你绝对沒有好果子吃。
又玩了几把,大家有输有赢。不过还是方士奇赢得多,他一直是笑嘻嘻的。坐了一会,在大家要走的时候,方士奇还來了一句有机会再來玩,我这里还是比较安静的,很适合玩麻将。
大家异口同声说好的,方总早点休息吧,也不早了。
出了方士奇家,田四海和唐军说,咱哥俩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喝酒,去我们家吧,让保姆弄两个菜,咱俩喝点。唐军说现在?
田四海笑了,说现在怎么了?喝酒人不分白天黑夜的,只要有心情啥时喝都可以。唐军思忖了一下,反正晚上也沒什么事就去了他家。
田四海家的胖妞保姆做得一手好菜,吃得唐军满嘴流油。于是,唐军开始夸耀胖妞了,说多好一个女人,想当初刘秀那个傻b还不知道珍惜,唉,我看他也天生就是要饭的命。
田四海也说是的是的,像他那种人活得还不如死了好呢,整天不务正业,颓废的都不知道天黑天亮,那活得还有意义吗?
一会儿,胖妞厨房里忙完了,也过來跟他们坐在一起聊。
唐军问这段时间沒有看到刘秀?胖妞一听到刘秀就來气,说我见他干吗?估计早冻死街头了吧?唐军冷笑道那个傻家伙儿不仅是个败家的料,还作孽,王挺就是被他气死的。
田四海老婆马上插嘴道,“不对呀,王挺之死不是因为老婆阿凤红杏出墙气死的吗?怎么又跟刘秀套到一起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两种情况都有。”唐军解释说,田四海老婆还是有点疑惑,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们男人了解的更详细。
……
早上,刘秀一觉睡到大天亮,被尿憋的眼睛溜圆,好像膀胱的膨胀能决定眼睛的大小,他刷的掀开被子,光着大腿下了床,然后踢踏着鞋就往卫生间里跑。
等尿爽了,摁了下马桶又快速返回床上,左右摸摸才感觉沒有老婆的滋味,也是不好受。
人都有这样的毛病,拥有时不懂得珍惜,失去时才觉得后悔。
刘秀在床上空躺了半天也沒有睡意,一骨碌爬了起來,伸展了下胳膊,攥了攥拳,犹如手里捏扁了一个易拉罐,嘎巴嘎巴的响,接着开始穿衣服。
然后一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心想这一天过得也太快了,一眨眼就半天沒了,人生也如此,沒做成事即到中年。
单身汉的生活就是简单,也不用收拾屋,被子也可以不叠,到了晚上就直接往里钻。吃饭更是方便,开水冲个泡面就完事,吃完饭该干嘛干嘛。
出了家门,门口小卖部少妇看着刘秀就笑,“哎哟,刘哥,又去哪儿潇洒去?今天不买盒烟吗?”
少妇挺会招揽生意,刘秀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买就买一盒,再穷也得抽烟!”“你还算个沒钱人?前几年我的小卖部都是靠你撑起來的,那时你一买就是一大包,现在你眼光高了,就把我忘了。”
少妇有意在挑逗他,一走路还是外八字脚,一个非常婀娜的身姿沒想到让她给串了味。刘秀说:“那是过去,手里有钱的时候,现在我已经穷困潦倒你不知道吗?人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的变化是萎缩了,而别人的变化是扩张了。”说完,他拿上烟和少妇说了声再见,迅速离开了。
少妇却在后面挥着手故意拉长嗓门,喜兴的喊:“刘哥,欢迎你下次再來!”
出了小区,刘秀哪里都沒有去,直接去了村里的一个赌场。
开赌场的小子也是村里的一个大户在金矿淘金发了一笔横财,回來盖了一座小二楼,就开始以赌为业。院子里养着两条藏獒,只要一听见藏獒发疯的嘶叫大家就能断定总是刘秀到了。
因为这小子和藏獒天生不和,可能两藏獒看到他就像看到外星人,怎么也习惯不了,有种非把他赶出地球的劲头儿。
最近刘秀这家伙又被赌博束缚了大脑,睁开眼第一要考虑的就是赌博,甚至在卫生间蹲大便也在考虑赌博的事,更有的时候连睡觉也做着发财的梦,对钱大爷的狂热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于是他的生活又开始渐渐扭曲,就像沒人维护的树木,不小心长偏了头。
今天的赌场依旧热闹,二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在赌,旁边还有放高利贷的,五分的利息随便贷。
刘秀这几天已经贷了五万,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把输了的钱赢回來,哪怕持平也可以,就不再赌了。
谁知越输越多,越陷越深,等贷到十万的时候,再想贷人家不贷了。
放高利贷的人都也不是一般人,说白了都是**上的人,谁也惹不起。
真要是惹着了,这帮人就敢卸你一条胳膊或砍你一条腿。
最近两天这帮人盯上了刘秀,整天拿着砍刀堵在他家门口跟他逼账。
刘秀惹不起他们,晚上都不敢回家睡,每天跑到车站候车室里稀里糊涂的过一宿。时间长了,刘秀以为这帮人已经放松对他的威胁,就回了趟家。
前脚刚迈进屋,后脚就有人跟了进來,刘秀立刻感到气氛不对,畏怯的裤裆里的蛋都疼,冷汗刷的从头顶滚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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