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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山路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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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儿一家团聚,宗楚也觉得了却了一桩心事,心中虽然有些孤寂和失落之感,仍毅然婉拒了乌锴夫妇的再三挽留,连即将举行的祭宝仪式也无心观看,便匆匆离开了元极宫。

    飞遁数日出了元极宫领地之后,宗楚在一条碎石铺砌的官道边飘然落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天语大陆,自觉孤身一人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丈许宽的官道沿着山腰蜿蜒盘曲,道旁一侧怪石嶙峋,偶有松柏虬结其间,另一侧却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极目所至,重峦叠嶂在清晨的雾霭之中显得影影绰绰模糊不清,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声越发衬托的山谷一片静谧寂寥。

    宗楚闷闷不乐地埋头走了半响,兀自说道:“曲道友,这几年来你倒是越来越孤言寡语了,如今我们已到了前辈故土,难道前辈还要如此惜言如金么?”

    曲思道似乎从迷梦中惊醒过来般,文不对题地笑道:“宗道友此本《古阵法悟真旨要》可真是本奇书啊,只是过于晦涩深奥,老夫花费了数年功夫也只能初窥门径,那些上古阵法便更是一窍不通了。看来老夫还得叨扰宗道友一段时光了,至于转生夺舍之事,嘿嘿,过几年再说吧。”说完便再也不出一言了。

    宗楚兀自摇着头苦笑一声,“曲道友难道真的不愿意重回故里了么,可别忘了我们之间可是有言在先的。”

    “宗道友你好不地道呢,这些年将老夫胸中所学尽数搜刮去,如今倒嫌老夫累赘了,嘿嘿,凡人界有句俗语-----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道理老夫还是略懂一二的。”

    “唉,宗某也是为曲道友着想,既然道友心下已有定议,不妨用心参详阵法之道,不过,仍是早先那句老话-----‘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哟。”

    “这个自然,理应如此嘛,嘿嘿......不过,荆国,道友还是必须走上一趟的,元极宫乌老怪所说虽有几分道理,那番话倒是真心替道友掂量,只是未免也过于危言耸听了,只要宗道友循序渐进,也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呢。”曲思道此刻似乎精神抖擞,怂恿着说道。

    宗楚被曲思道一言道破心事,一边走一边却故作无辜地说道:“曲道友言下何意啊?”

    “宗道友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嘿嘿,说起来我也算得上你半个师傅了吧,你心中那点小九九岂能瞒得过老夫!说实话,九天宗那本上古典籍,在天语大陆,为之眼红的可谓数不胜数呢,就是那些自诩正道的宗门,只怕是憋得眼珠子也要掉出来了,只不过死要脸面不便明言罢了。”

    宗楚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说道:“曲道友昔日在天语好歹也算一代宗师,难道也无缘一见九天宗那本古籍?”

    曲思道叹了一口气说道:“别说是我等外宗修士,便是九天宗本门中普通长老也难得一见的。据说这本古籍中收录了人、灵两界诸族诸多功法,还记载有众多灵宝、丹药,奇木异草及异兽驯服之法。九天宗万余年来,人才辈出灵兽强悍,称雄半个天语,此本古籍可谓功不可没啊。”

    宗楚听罢心下骇然,原本陆启圣口中听说古籍中竟记载有清元宗传承功法**玄罡和九转疾风诀,以为此古籍只是收录些上古功法,不想竟是部汇集人、灵两界修仙资源之大全!若是有幸一观,不知能省却多少摸索之功,心下不由一阵火热。因说道:“此古籍如此神妙,也难怪众多宗门眼红心热了,搁在任何一个宗门教派也是当然的镇宗之宝,宗某可不敢贸然染指呢。”

    曲思道幽幽说道:“这可不是宗道友一贯秉性呢,俗话说,世间之事小谋小成、大谋大成,不谋则不成,以宗道友如今实力,豪夺固然不成,只能压制境界混入其中,循序渐进伺机巧夺之。”

    正说着,便听身后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轱辘滚动之声,宗楚回头望去,见是一队马车沿着官道缓缓驶来,隆隆声中搅起漫天的滚滚黄尘。车队约莫由二十余辆马车组成,每辆马车车厢前都坐着两人,一人执鞭缆缰催赶马匹,一人手按腰刀神色警惕。

    虽然还离着百十丈远,又隔着一层漫漫黄尘,车队的情形在宗楚眼中却是一览无余。

    只见二十余辆马车顶棚微微拱起的乌黑车厢边,各插着一杆三尺见方的长方形流苏小旗,浅黄的旗面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银色凶眼秃鹰,作振翅欲飞之状,尖利突张的鹰爪下方,缀着个头颅大小的“镖”

    字。马车前手按腰刀之人则口中不时高声喊道“合吾,合吾......”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宗楚耳听得车队驶近身后数丈远处,转身立在官道正中。

    “你是何人?竟敢拦阻本镖行车队前行之道,活的不耐烦了么!”车厢前一名三十左右模样的壮汉厉声喝骂,手中长鞭随之猛地一甩而来。

    那长鞭眼见便要迎头抽上宗楚头顶,宗楚面无表情不避不让,长鞭如游蛇一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圆,“日”的一声,却像抽在一块极有弹性的顽石上,倏然反弹而回,竟猛地一下抽在前方拉车的马脖子上,那枣红大马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鞭,打了个响鼻蓦然一声嘶鸣,见道中有人,撒开四蹄拖着马车便往官道一侧冲去,道旁正是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车厢前坐着的车夫和镖师顿时脸色煞白,那镖师身手倒也迅捷,一纵身便从马车上跳跃而下,车夫却死死地拉着缰绳,却哪里拉得住这受惊的烈马,眼见枣红大马的两只前蹄踏空,拖着马车沉水的称砣般往悬崖下滑落,后面几辆马车上立时发出一片惊呼声。

    却见路中挡道之人,一个闪身出现在马车边,一手抓住车辕看似信手往回一拉,竟连车带马拖回到官道当中,枣红马嘴边打着响鼻前蹄不停地刨着地面,却显得驯服异常。

    早先跳下马车的镖师,是个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此刻目瞪口呆的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半响才回过神来,车夫一副如在梦中的恍惚之色。

    受此变故,镖行车队依次缓缓停驻下来,从前面几辆马车上相继走下几名手按腰刀的镖师,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五十上下年纪、一脸络腮胡的汉子。“拍”地扇了那尚自恍惚的车夫一记耳光,骂道“你竟连镖行的基本规矩也忘了么!”又向宗楚一抱拳说道:“在下铁鹰镖行总镖头甘三宝,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朋友万勿见怪!”说着一手朝身后微微一摆,早有一名手捧木盘的青年几步走上前来,盘中竟一字排着几锭泛青的大银。

    甘三宝笑道:“某等在江湖上混口饭吃不容易,祖师爷百年规矩,破财免灾和气生财,山不转路转,还望道上的朋友照应一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聊作朋友们薄酒之资。”

    镖行历来出镖行走江湖,讲究三分武技七分义气,不到万不得是不会亮青子动手与人争斗的。宗楚自小跟随镖师出身的父亲山中狩猎,耳濡目染自然知晓这些江湖规矩,抱拳报了个万儿说道:“在下宗楚,世代山中猎户,并非道上的朋友,独身一人只想顺道搭乘贵行马车省下脚力,不知尊意如何?”

    “噢,尊驾臂力过人身手不凡,绝非泛泛之辈,甘某素来敬重英雄,宗兄既不嫌弃,请------”甘三宝朗声一笑说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却向身边一名镖师倏忽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