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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夜之后,乾坤殿的主人似乎变成了三个。
白瑟除了国师,还得兼任李叡和简安月的公证人。
虽然这些天他们二人每天来乾坤殿也没干其他的,要么是在聊天,要么就是玩玩具,要么就是真的在下棋。
他们有时还会认真地讨论学问。而且出人意料,李叡和简安月莫名的合拍,什么话题都能扯上半天。
不过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分享各自带来的小玩具,然后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幼稚地摆弄。
有一回白瑟忙着忙着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抬头一看,发现他们跑去院子里看蚂蚁窝去了。
先是他们两个,后来多了一个杨高枝。
杨高枝跟着简安月来玩。
偶尔的,还会再来一个李琰。
四个人围成一桌都可以打牌九了,幸好简安月和李叡都不喜欢玩,不然看李琰的架势,还真的想差人搬张桌子过来。
白瑟感觉自己像是什么联谊会的会长,提供场地和茶水给会员。
终于有一天,白瑟能够稍微安静一会儿了。
因为简安月和李叡参观皇宫去了。
今天是休息日,李叡特意请简安月进宫来玩。
这也是简安月一直想做的一件事,他们的棋局中的一步,亲自看看王宫什么样。
走过了前庭,他们往后宫进去。
“等等。”简安月拉停李叡。
李叡问她:“怎么了?”
简安月深呼吸了几下,望着行道门,脸上露出了一个毅然决然的悲凉表情,仿佛她是一个即将住进深苑的低位妃子一样。
“我要入后宫了。”她眼中也带着悲凉,显得十分做作。
李叡听此,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他又瞥见身后十余步开外还跟着几个宫人,立即整理表情,正经颜色。
“走吧,简妃。”李叡对简安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略带笑意。
简安月故作高傲,率先迈开一只脚,踏入了那道门槛。
他们从最东端的金华苑开始,准备一路逛去最西端的梧桐园。
每过一处,李叡就给简安月介绍这里的情况和住的是谁。
很多殿是空的。
路过一处殿前时,突然从紧闭的宫门里窜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她穿戴的是极好的布料和首饰,看制式是贵族。可她的举止表现却半点不见贵族的礼仪。
女人看模样原本应该是很标致的美人,可她此刻张大嘴笑着,笑声像是木头被撕裂的声音,眼里透出混沌,伸着手张牙舞爪,一下朝简安月的方向冲过来。
李叡当即往简安月身前挡去,可惜他不及简安月眼疾手快。
他过去的时候,她已经避开了。
结果女人朝着李叡扑过来。
简安月转了个身,一把抓住李叡的腰带,将他拉向自己的方向,接着,她带着他转了一圈,往旁边躲去。
李叡的身子向后倒,差点跌倒,被简安月接住,然后她撑住一只脚站稳了。
于是,众人上前来时,就看见了李叡的手挂在简安月的脖子上,身子靠在她怀中,腰胯还倚靠在她的腿上。
他明明那么大一个人,在比他娇小的少女身前,竟显得有几分小鸟依人。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二人惊慌地望着对方。
“你没事吧?”他们异口同声。
“殿下!”蔡公公倒腾着腿跑了过来,“您没事吧?”
一旁的女人已经被禁卫军控制住了。
看到对方无虞,李叡和简安月赶紧分开站定。
简安月收起不自在,看向那个女人。
女人还想抓简安月,她一直念叨着:“嘿嘿,新人来了!”
李叡的脸色不太好。
从一旁的宫门里又跑出来一群宫人。
他们见状,急急忙忙跑过来喊那个女人:“德妃娘娘!您怎么跑出来了?”
几个宫人又看见李叡,立马吓得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
蔡公公生气地过去骂他们:“怎么搞的?怎么看人都看不住,跑出来冲撞了殿下!”
“殿下赎罪!殿下恕罪啊!奴婢该死!”
蔡公公还想问责。
李叡摇了摇手:“没事了,把德妃带回去吧。”
宫人们立即行动起来。
德妃在禁卫军手里疯狂挣扎着,脸上神色变成了癫狂和急迫。
她要跑到简安月身前来,似乎是有话要跟她说。
“她好像有话要跟我说。”简安月看着她,轻蹙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怪怪的。
她看向李叡,李叡收到她暗示,叫停了宫人。
简安月走到德妃面前,问她:“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德妃看着她的脸,冷静了下来,接着把头凑近一点:“多美的眼睛。可惜……”
“可惜什么?”简安月心里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了。
德妃忽然瞪圆双眼,用一种诡异的语气喊她:“快跑。快跑。出宫去。出宫去。”
她又疯起来,边笑边大喊着:“快啊!哈哈哈哈!”
禁卫军把她带走了。
李叡走到简安月身边,语气透出不适:“德妃已经疯了十多年了,一直关在殿里,没想到今天跑了出来。我们走吧。”
“嗯。”
走远后,简安月又回头望了一眼德妃的宫殿,一时五味杂陈。
不多时。
他们到了长生殿。
其间,李叡特意带她绕路,避开了慈宁宫,那是李叡的母后杨皇后住的地方。
长生殿前。
“我特别喜欢这里,以后我想把寝宫设在这。”李叡指着长生殿的大门。
“为什么喜欢这里?”
李叡偏偏头看向简安月,像是对她的提问有些疑问。
“既是偏爱,何须缘由?”李叡眨眨眼,“我喜欢什么东西,喜欢什么人,都无需理由。”
云涌风起,暖意阳光洒在二人身上,也洒在了心上。
他们接着前进。
路过一处无人的院子。
院子宫墙里冒出来团团生机,看起来里面种了许多植物。
“我喜欢这座院子。”
简安月看见朱红宫墙上飘起的绿意,心情莫名的愉快。
李叡:“为什么喜欢这里?”
简安月学着他的语气,歪着头眨眨眼:“既是偏爱,何需缘由?”
李叡跟着她笑了。
他带她往院子正面去。
院墙某处伸出来一枝红杏。
看着墙上突兀冒出来的一截花枝,简安月甚是好奇。
御花匠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的发生?
看出了简安月的好奇,李叡亲自给她介绍。
“这是我父皇令人保留的。这里原来住的是他的一个妃子,姓何,何妃喜爱红杏花,于是我父皇亲手在院里替她种了一株。谁知红颜薄命,那个妃子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从那以后,我父皇就下令封锁了这个院子,只准清扫的宫人进去,里面的花草树木也不许乱动。二十年过去,墙边的这株红杏树便长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妥的寓意。没想到竟有这样一段故事在里面。”
李叡的表情淡淡,似乎丝毫不受影响,要知道,一般人是无法这般平静地说出自己父亲和其他女人的爱情故事的。
简安月小心地瞟了一眼李叡,正担心他会不会不开心。
不曾想李叡居然露出微笑。
他道:“其实我挺喜欢这个故事的。听说,我父皇当年爱极了何妃,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五天都是召她侍寝。若不是何妃突然暴毙,估计现在她才是皇后吧,我也许都不会降生在这个世间。”
简安月静静地聆听他的话。
李叡:“小时候父皇曾经带我进去玩过,他说我长大之后若是遇见了一个想要厮守的女子,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住,何妃会替我守护她的。所以,我也很喜欢这里。”
“这里叫什么?”简安月问他。
李叡把简安月带去殿门前,让她自己看。
只见有些年头的牌匾之上写着三个字。
“凤仪宫。”
李叡看着牌上的字,少年眸中扬起展望:“这是我父皇亲笔提的字,等以后,我也要亲自来写。”
他们最后还是没有进去参观。
简安月说,这座院子,应当是李叡带着未来的皇后进去。
王宫一日游的终点,自然是乾坤殿。
他们给白瑟展示各自找来的钥匙。
简安月:“是一株红杏,不过我拿不过来。”
李叡耸耸肩,笑着承认她答对了。他没有猜对简安月的,因为简安月想的是杨皇后的金钗。
“这步我赢了。”简安月把棋子放去一块空格。
“行吧,作为祝贺,我带你去个地方。”
李叡带简安月出殿,往太清池的方向去。
池中莲叶尚稀,锦鲤游弋其间。
离太清池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李叡让简安月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做什么?”
李叡拿来一块绸带,绕到她身后,亲自给她系上脑后,轻柔地蒙住了她的眼睛。
简安月顿时被不安全感包围,像是陷入虚无之中。
“不要怕,我在你身边。”李叡的声音响起。
简安月的手在半空中摸索,忽然触到了一点温热,另一只比她大的手掌接住她到处飘荡的手,她像是回归港湾不再乱动,任凭那人牵起自己。
李叡牵着她一点一点向前走,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
失去了视觉,简安月其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不同于她兄长和爹爹,李叡的手不似他们那般炙热,相较之更多的是温温凉凉的感觉,而且十分柔软。
暖意持续从少年的手掌心传来,简安月握住对方的手不自觉变得湿润,她手心有些冒汗。
脚下的路似乎走也走不完。但她莫名安心,因为她知道李叡一直牵引着她,在她身前。
终于,他们停下了。
李叡:“现在脱下鞋子。”
简安月一听急忙把手抽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
“你脱了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李叡的声音听起来不怀好意。
简安月脸颊莫名飘起红霞,她想摘下眼上的绸缎,可是被他阻止了。
“我不是其他什么奇怪的意思。我是想让你亲自感受一下那个美妙的感觉。”
他的话越说越奇怪了。
几个宫女上来替她脱了鞋。
“内袜也脱了。”
简安月惊讶道:“耍流氓啊你!”
李叡急忙解释:“我不是其他意思!我知道不妥,可是真的你不能错过这个。”
简安月鬼使神差,红着脸答应了。
宫女又替她脱了袜子,顺便把她的裙摆和裤腿也挽上去一截。
于是,简安月的一双玉足和小腿就这样暴露出来,徐风拂来,引起清凉。
李叡也脱了鞋袜,挽上裤腿。
他再次牵起简安月的手,带她往前走去。
站在青砖上的简安月向前踏了一步,踩上一堆软软湿湿的沙子。
赤脚踩在湿沙上的感觉无与伦比的美妙,舒适自她脚底板往上冲,直达灵台。
他们又走了几步,忽然,一股水流漫过了简安月的脚背,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原来是带我踩水玩。”简安月脸上露出笑容,“干嘛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还没完呢。你等一等。”
说完,李叡从蔡公公手里接过两个小东西,放去了简安月的耳边。
霎时,一阵空灵的风声传入简安月的耳里,她好像听到了水浪的声音,那水浪声不似寻常,它给人感觉那般宽广无垠。
简安月抬起手摸去耳旁,不料触上李叡的手,他稍稍让开一些,让她抓住了耳边的东西。
“这是东海的海螺。里面装着东海的声音。”
李叡的温息吐在简安月后颈,有些酥麻。
“你不是一直想去海边吗?我虽然不能带你亲眼看到大海是什么样子,但是可以让你的脚和耳朵先去遨游一番。”
简安月倾听着海螺里的声音,双脚好像也真的踩在了海岸边,水花轻柔地拍着她的足尖,她虽然看不见,可神思已经到了。
“我看见了,很美。”简安月脸上爬满柔笑。
忽然间,她皱起眉头。
“什么味道?”她闻到了一阵腥味,像是死鱼烂虾放臭了的感觉。
那股腥味实在是太重了,简安月忍受不了于是摘下绸缎,接过眼前突兀地现出一堆装着河鲜的盘子。
原来是几个宫人在她头旁边举着几个托盘,里面真的盛满了死鱼,几个宫人还不住地往她头的方向扇风,生怕她闻不到味道。
“这样氛围更浓。”李叡给她解释。
简安月捂着鼻子:“够浓了够浓了,你让他们拿走。”
李叡摆摆手让蔡公公带人下去了。
刚刚正培养好的美妙气氛被鱼腥味全部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