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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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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替儿子精挑细选了三位妃子。

    一个右丞相,是为了制衡朝中权力,一个徐将军,是为李叡拉拢军权,还有一个杨氏,则是为了她自己的私心。

    李叡都明白的。

    可是这件事,他不能听母后的。

    他答应过某人,说太子妃只有一个,他让那人跑快些,他给她留位置。

    那人就是简安月。

    简安月做到了,她从文沙关跑到了京都,来娶他了。

    所以他也必须要履行承诺,为她留住位置。

    就算抛去诺言,他的心也想这样做。

    今后要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接受朝拜的,必须是她,否则,就算她放过他,他的心也不会放过自己。

    “太子接下来有何打算?”李齐问道。

    李叡沉思片刻。

    “我想请皇叔替我先去探望母后。”

    “那是自然。本王会去的。太子也无需太过忧心。”

    “给我母后下药的事,宫里的人会查清楚,皇叔,我还想请你不要放弃,定要回去朝中,不能让荀令独大。”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李齐有些歉疚,“太子,实在是本王软弱无用,前几年朝中大换血平安几年,本王还能借此便利安稳替太子理政,可如今旁人发觉了这一点,慢慢侵蚀领地,本王却无力与他们相争。”

    “皇叔切勿妄自菲薄。我知道,这些年都是皇叔在费心费力,只不过一时落于低谷,并不是皇叔口中的软弱无力。”

    “谢太子体恤。”

    李叡摩挲着拇指:“辜士别如今也过花甲,身体可还安康?”

    “右丞相身子一直很硬朗。如今能在朝里跟荀令争上几句的,也只有他了。”

    “如此,还请皇叔替我去探望他老。”李叡摘下腰间的一枚玉佩,交给李齐,“这是去感业寺请主持开过光的,我一直带在身边,神玉养人,请皇叔替我送给辜老。”

    “本王会办妥的。”李齐接过玉佩收好,眼里有深意。

    李齐又给霍刚交待了几句守城的事项。

    “请王爷宽心,老臣明白。”

    李齐离开了。

    他刚走,一个传报将进来,交给霍刚一封信。

    霍刚瞧了署名,交给李叡。

    “殿下,是徐卿将军的传信。”

    李叡接过,打开细读。

    原来是徐卿带着浪鲨营已经到半路了,按脚程算,过几日也能到卫城。

    霍刚一拍手喜道:“老夫明日派人去浪鲨城先打点打点。”

    李叡抓着腰带,望着窗边出神。

    窗外一片黑暗,看不清景色,可远在天边,似乎有一线亮色洒下,使人瞧见一点曙光似的存在。

    第二天,辜士别也来了卫城。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拿着袖子抹眼角,故作夸张地扑到了李叡的面前。

    “殿下!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李叡把他扶起来。

    辜士别起身的时候,腰间一个挂件叮铃作响。

    细看,原来是李叡昨日托李齐送给辜士别的玉佩,被他系上了一只小铃铛,动一下响一下,生怕害怕别人发觉不了似的。

    这动静自然是引起了李叡的注意。

    “殿下,老臣得殿下挂念,心里感动啊。故而今日立马就赶来看望殿下了。”

    “辜老切勿奔波劳累,大喜过度也会伤身,还请辜老保重身体,我还需辜老替我大陈谋事呢。”

    “殿下请宽心,朝中自有老臣替殿下坚守,有殿下关怀,老臣定当尽心尽力效命,衷心耿耿,老朽不落!”

    李叡又跟他客套了几句。

    这时,从厅外进来几个女子。

    只见辜萼儿亲手端着果盘走到了李叡身边。

    “太子殿下。”辜萼儿抬眸的时候魅眼如露,无处不在诉说情思。

    辜士别拉过孙女给李叡说:“殿下,老臣这小心肝儿一听说殿下在此,非得跟着老臣来探望。臣拗不过,一想着,既然殿下与萼儿已立婚约,跟着来探殿下也不算越距,于是一并带来了。”

    李叡悄悄移开了眼睛。

    “殿下,许多日不见,萼儿对殿下很是思念。”辜萼儿说完,故作娇羞地拿手帕掩住了脸,演技和她爷爷有得一拼。

    “你这孩子。”辜士别嘴上怪罪,眼睛却笑开了花,“现在就这样不知害羞,等你入宫做了娘娘,可怎么了得?还不得日日夜夜缠着殿下?”

    李叡不言不语,抓着腰带,抠着上面镶嵌的宝石。

    辜萼儿娇笑一声,过来让李叡用水果。

    盘子里的水果种类甚多,全都洗净切好,制成小丁什锦,一个一个看起来汁水丰盈,新鲜可口,诱人极了。

    辜萼儿拿银叉叉起一块苹果果肉,想要喂给李叡。辜士别笑意盈盈地看着李叡,但是李叡却感觉他的目光像是一只等待猎物上钩的野兽,期待着李叡自己踩进陷阱。

    李叡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辜萼儿递过来的叉子,自己将果肉吃进嘴里。

    他咀嚼着酸甜的苹果,可尝不出一点美味,硬要说的话,他只吃到了一嘴苦涩。

    接着他望着辜士别的眼睛将嚼烂的果渣吞下了肚里。

    辜士别的笑容里多了其他的东西。

    李叡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辜士别操纵着一具提线木偶绕在他身边,那具木偶正是辜萼儿的样子,想要牵起李叡的手,左右他的决定。

    李叡想挣开,可是单单凭他自己暂时还做不到。

    他需要辜士别的力量。

    荀令还在宫里“侍奉”他的母后呢,他需要找到人跟他一起回去赶走荀令。

    为此,李叡只好接受辜萼儿的水果,或者说是辜士别的试探。

    正当李叡渐渐被辜萼儿身上的丝线缠绕束缚,慢慢地也变成一具木偶时,一串马蹄声响起。

    数道寒光闪过,一个少女骑着墨将军现身。她提剑斩断了李叡身上逐渐变成枷锁的纠缠。

    “小鸽子,上来!”简安月伸出手,面带微笑,灿若星辰。

    李叡也向她伸出手,转身跨上了马背。

    “我看我带了什么嫁妆?”简安月调转马头,面向身后。

    只见随她而来的,是浩浩荡荡的一支军队,千军万马整装待发,只等他的一句冲锋。

    简安月语气坚定:“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只要你还需要我,我随时会出现。”

    李叡的世界忽然变得豁然开朗。

    他看见了少女带给他的光明。

    李叡睁开眼,面露坦然。

    他拒绝了辜萼儿递过来的第二块水果。

    随后,在她的踟蹰中,自己动手挑起一块桃子。

    “我独爱蜜桃。”李叡将果肉送进嘴里。其实他选择的这一块是有些酸涩的,但是李叡却嚼出了满溢的甜。

    他看着满盘什锦:“这些都是宝贵的果实,每一个都很诱人。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偏爱,即使旁人洗净切好主动送上口来,我也不会想要品尝。我要的,只是我喜欢的那独一个。”

    “得殿下钟情,是为幸事。”辜士别夸赞。

    李叡深深吸入一口气。

    他看着辜士别,镇定自若:“丞相,我的婚约不由我母后做主。”

    “殿下何意?”

    “我不会娶辜萼儿小姐的。”

    辜士别笑不出来了,他的白胡子一抖一抖:“但,但,但娘娘下发的圣旨都已经到府里了,满朝皆知啊!”

    “那是皇后的意思。不是太子的意思,更不是天子的意思。”

    辜士别听到李叡的语气不容置疑,原本还想争论几句,忽然哑火了。

    是啊,皇后和太子,现在的皇后和未来的天子,他还是分得清楚孰轻孰重的。

    但是喉间堵住的一口气不上不下,他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殿下的意思,是要老臣抗旨不遵吗?”

    “抗什么旨?抗谁的旨?”李叡轻轻拿杯盖敲了敲杯沿,好像也在敲打某人,“辜老是两朝老臣,见证了我李家两代更迭,为两位天子尽忠数十载,劳苦功高,自然比我懂的多得多,我尚是稚嫩,过段时间即位之后,还需要辜老多多费心,替我守好大陈。”

    辜士别的胡子不抖了,眉毛又抖起来。

    李叡又道:“辜老可见过五兽营阅兵?”

    “老臣见过。”

    “你说说观感如何?”

    辜士别:“五兽营乃大陈国之利器,将士们各个英姿焕发,勇猛无双,如天兵天将下凡尘,气势锐不可当!”

    李叡抬眸:“是的,他们是受真龙血脉鼓舞的神兵,此间锐利,为李王室扫清了天下忤逆,使得异姓再无祸端。”

    辜士别突然反应,胡子眉毛一起抖。

    半晌,他终于站了起来,给李叡行了大礼。

    “老臣定当与五兽军共进退,文武协作,全力以赴,为殿下分忧!”

    “辜老有心。李佑基在此感恩辜老所付。”

    “臣惶恐!”辜士别把头低得更低了。

    辜萼儿不干了,她终于憋不住跺脚生气地喊了一声爷爷。

    “萼儿,在殿下面前休得胡闹无礼。”

    “你孙女被人抛弃了!”辜萼儿眼里有泪花。

    李叡张嘴,顿了顿才开口:“辜小姐,世间爱意如这盘鲜果什锦。每一份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人独好单种,有人喜食繁果,但每一样最后都会找到独属于她的欣赏者。无需因为一个人的错过而气恼,更何况,若只是因为想要配对而去做出选择,谁知最后自己会不会后悔?抑或是挑中的那人不是合适自己的心属呢?与其最后抱憾终生,不如等待佳缘。切不可委曲求全,误了旁人,更误了自己。”

    辜萼儿一时没有被说服,一下夺门而出。

    辜士别喊她喊不回来,气愤地也跺了下脚。

    “殿下恕罪,都是臣将这孩子娇宠坏了。”

    李叡摆摆手:“无事。倒是我毁约,说是辜负了她也不为过。”

    “怎么能怪殿下呢?”辜士别立马否定。

    李叡抬手制止他:“丞相,朝中事务繁忙,京都与卫城数十里地,路程奔波遥远,你已经来了多时,我不便再占用你的精力,请丞相先回去好生休息,今后,你我见面的机会还会有很多。”

    辜士别领悟:“那老臣先告退了。”

    他走后。

    李叡送他出门,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眼眸深沉眺目远望。

    辜士别是个聪明人,有自己的野心,不过他也懂得什么叫适度索取。

    自古以来,有着自己贪婪欲望的臣子不在少数,可敢冒出头的寥寥无几,而且绝大多数人的结局都落得极其悲惨。

    辜士别掌握了一个很适合的度,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这也是他能够辅佐两任天子的最大原因。

    对王的绝对忠诚是最基本的,只要不越过红线,其他的地方小小捞上几笔,他的君主一般也不会太过苛责,若真的被抓住了,象征性地惩罚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不过单单凭投机取巧和忠诚也不够,还需要一些真才实干。

    他也会真心实意的替百姓做些事情,换取他们的支持与自己的功绩,这般也不会落人把柄,说他跟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贪官本质没什么不同。

    旁人就在这样来回的纠结中看着辜士别一步一步上升,最后稳坐朝中臣子头把交椅。

    不能说功不配位,因为他也有足够的资本出任丞相。

    辜士别很会识时务,只需李叡的一个小点拨,他便能立刻认清楚谁才是大陈的主人,谁才是他要侍奉的君主。

    李叡知道这一点,并且利用了这一点,虽然不能保证辜士别会全力以赴,但至少会为己所用。

    而且也正是因为这样,李叡才敢明确地拒绝辜萼儿。

    他答应过他的爱人,这是他的底线,绝不会让步。

    当天夜里。

    简行俭带着大部队到了,进驻云鹰城。

    这是近十五年来,云鹰营大部队第一次“回家”,不过其实也只来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还守在文沙关。

    有极少数在云鹰城待过的老兵仍然记得当初住在这里的生活,带着新兵蛋子去寻当年自己在营地里留下的印记。

    李叡当晚就跟着简行俭去了云鹰城。

    他说这样有安全感。

    简安月忍住笑意,没有拆穿他。其实是因为简安月要去找爹爹,李叡才会跟着来。

    她只跟他说:“若是两情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不管,又不是非得分离,我为什么不能时刻黏着我想要黏的人呢?”

    她被说服,就这样,他们一起到了。

    又过了不多日,徐卿也带着浪鲨营的人到达浪鲨城。

    浪鲨营有些特别,浪鲨将擅长水下竞技,能够潜游。不过他们也不是不能在陆地上战斗,虽说在岸上的战力不如其他几个营,但比起普通将士还是胜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