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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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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求您,宽恕我哥哥的性命。您要将他发配北境寒极也好,贬为庶民流放也好,只要他活着,我愿意做任何事。”她跪了下去。

    看着往日与他对视的凤凰在他面前服软下跪,李叡的心里没有半点高兴。

    他的爱人居然因为替哥哥求情在他面前放下了尊严,这深深地刺痛了李叡的心。

    “做什么都可以?”他过去一把捏起她的下巴,毫无怜惜,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简安月眼里有漠视,有悲伤,望着昔日的丈夫无半点喜色。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李叡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切齿道。

    她闭上眼,眼角的晶莹凝在了脸上:“我明白,我今晚会留下来的。”

    李叡仍是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盯了她一会儿才放开。

    随后他走出殿去:“朕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待着,若是朕回来看不见你,你就等着明天午时三刻,去城南门给简平星收尸吧!”

    他离开后,简安月瘫坐在地,长生殿忽然变成了一座冰窟,凉意弥漫。

    蔡公公和宫人进来了,心疼地扶起她。

    “蔡公公。”她轻声吩咐,面若静湖,“可以替我准备沐浴吗?”

    ……

    奉先殿。

    先皇的灵位摆置于台上,底下的蒲团前,李叡正跪在上面。

    “父皇,今日你的一个侄儿来陪您了,您莫要嫌弃小儿多聒噪。还有,儿子本来是想忙完这一阵,也来陪您的,可是儿子的心又活过来了,儿子忽然舍不得死了,父皇肯定是能理解的。”

    他碎碎念似的,像是一个稚子在向父亲诉说家常。

    从门外走来一个人影。

    太后。

    李叡没有回身给她行礼,仍是跪拜父亲。

    “皇帝请哀家来奉先殿是有何事?”太后问道。

    “朕有些事要问太后。”

    李叡等太后走到身边时,才抬眼看她。

    他十分认真说着:“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皇帝在说什么傻话,此等晦气的话不可再言。”

    “这只是一个儿子的提问,想要知道他母亲的回答。”

    太后换了口气:“那是自然的,不论是为了皇帝,还是为了儿子,哀家肯定都会流泪。”

    “流泪不是伤心。”李叡摆摆头,“我想知道,你会为我伤心吗?”

    “皇帝今日累了,一直说糊涂话。”

    “我知道了。”见太后一直迂回,他倏忽笑起来,“人人都会为皇帝流泪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为我伤心,哪怕是我的母亲。”

    太后揣测不透他的意思:“你今天叫哀家来,就是为了说这话吗?”

    “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李叡仍是笑着,“莎依的孩子是四皇叔的。”

    如他所料,太后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不过,太后应当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忍不住这么快下手。”

    “你在说什么?”

    “太后不认也没关系,等太医院的诊断结果一出来,莎依为何小产的原因自会水落石出。”

    太后忍住发作,正准备再说话时。

    “对了。”李叡突然想起一事,“我已经决定把杨高枝和莎依都赶出后宫去了。反正她们都没正式册封,到时候让她们直接打包走人。”

    “你不能这样做!杨高枝是你亲口封的贵妃!”

    “有何证据?她一没册宝,二没祭祖,三没仪制,何来贵妃之说?不过是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而已。”

    “杨高枝侍奉你是实!”

    “是侍奉我?还是侍奉你?”李叡眉眼带威,“亦或是琰弟?”

    “你都知道了?”太后有些慌。

    “是,我当然知道,只是不想管而已,若是太后再执意要我留下杨高枝,我或许可以去跟琰弟好好讨论讨论,他们私通的事情。而且就算杨高枝是真的贵妃,也只能是贵妃,成不了皇后,我的皇后,姓简。”

    “叡儿。”太后语气软下来,“此事有误会,你琰弟弟他……”

    李叡抬手打住了太后。

    “没什么误会,这件事我知道的比你清楚。”

    “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打算怎么做,也不追究他们的责。我只是有些难过,母后就连这种事情,都还是选择站在琰弟那边,你不是最看重血统吗?你为我挑的女人被琰弟抢了你却可以坐视不理,甚至想要包庇他对我隐瞒。”

    “叡儿,不是这样的,母后是为了你考虑。”

    “求您了,千万不要说是为了我。”李叡悲伤地笑着,“从小不知多少您为了我考虑的事情,最后带给我的只有深深的伤痕。”

    他抬手示意向先皇的灵位处。

    “从前的种种我都可以说服自己说您是为了我考虑。唯独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尤其是当着父皇的面。”

    “随你吧,只要你与你琰弟弟不要生出嫌隙就好,哀家给你保证,琰儿今后绝不会再出任何的错误,哀家不愿看见你们兄弟两个因为权力和女人起冲突。”

    “您是怕他惹我生气被我砍头吧?您只是为了护住你儿子的命。”

    “他是你的弟弟,都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为你们两个一样的担心,怎么会是为了偏袒他呢?”

    “因为我们虽然都是你的儿子,但我的父亲是皇帝,而他的父亲是你的爱人。”

    太后瞳孔震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太后,我一直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为什么要生我?”李叡的笑容消失,只余悲悸。

    太后不语,半晌之后缓缓开口:“因为我要成为皇后。”

    李叡听到此话,像是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测,十分淡然:“如果可以,您更希望琰弟才是龙血吧?只是可惜,他的父亲不是龙血,而只是一个王爷。”

    “你……”太后欲言又止,“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后,你还记得吗?那年父皇驾崩,两城之变,我九岁,被三皇叔抓住绑做人质,人们都说是我调皮贪玩,其实不是。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我看见了。”

    “什么?”

    “我看见了,就在父皇的灵柩前,你与致宁王挥汗如雨,就当着我父皇的面啊!他还躺在灵柩中尸骨未寒,你们就急不可耐地抱在一起!散开的衣袍落了一地,整间屋子都是你们的声音!”

    李叡大声宣泄着,越来越激动,将这些年憋在心里的痛苦根源连根拔起,将埋在心里发酵腐烂的秘密吐了出来。他一脸释怀,像是在水底憋了许久终于能够浮出水面用力呼吸着。

    致宁王与太后,二人间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后听见这些话从儿子口里说出来,一时间错愕与震惊占据上风,片刻后才慢慢爬上悲伤和愤怒。

    她的声音慢慢流淌在殿里,为李叡讲述着往日被埋在风里的故事。

    “我与川文,也就是你四皇叔,致宁王李齐,我们原本可以说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但是后来,我父亲为了讨好你爷爷,将我送入了东宫。开始我并不愿意,不过见过你父皇之后,他的容颜,他的胸怀,他的抱负都使我产生倾慕,我渐渐放下了与川文的过往,想要跟你父亲夫妻恩爱,可惜妾有心郎无意,你的父皇,一心只有他的那枝红杏,答应接我入宫也只是迫于无奈。”

    说到这里,太后露出一点女人的娇弱悲态。

    “我入宫后整整一年都不曾侍寝。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每日就靠着那一点点的盼头继续在后宫里挣扎,接着,川文娶妻的消息传来,听说他过得很幸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只知道继续这样等待下去只会腐烂在宫里,我不能那样,我想要让川文知道,我也过得很好。于是,后来,我终于有了你。”

    太后望着李叡,像是望着一件天赐的礼物,眼神里有感激,但是绝无慈爱。

    “所以,你并不是因为爱我的父皇所以才生下我,而是想要借我往上爬,证明给别的男人看你过得很好?”

    “我与你父皇本就不是因为情谊在一起的,我是对他有过爱意,但是早已经消散了。”

    “那琰弟弟呢?他是因为爱而生的吗?”

    “是。”太后斩钉截铁,丝毫不怕她的肯定会给李叡带来伤害,“川文的正妻在他们成婚后不久就死了,而川文也一直再未续弦。我生下你之后,他来找我,说忘不了我。我也是如此。所以,第二年,琰儿便出生了。后来,我又让你父皇把琰儿过继给了川文,他还不知道,琰儿是回到了真正的父亲身边。”

    “果然如此。”李叡如释重负。

    “你不恨我吗?”

    李叡:“恨?我的确恨你,不过,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你伤害了我的爱人。无论怎样,你是我的生母,我爱我的母亲,这一点我无法改变。我曾经为此痛苦了小半生,但如今这些都无所谓了,你的儿子已经被你逼死了,他的头发是我亲手交到了慈宁宫您忘了吗?什么爱恨随它而去,我只是想为我的妻子讨回公平。”

    太后:“其实有时候,我并不是因为简安月是半血而为难她,我只是有怨,为什么同样是皇后,她却能得到皇帝的全部宠爱,而我只能靠手段才能让丈夫留宿宫里?”

    李叡冷冷地说着:“你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幸福的太后。你与致宁王的事情我原来不想管,琰弟弟的身世我也不会给他说,但是如今,我必须要将它们公布与众。”

    “叡儿,叡儿。”太后过去抓住了李叡的袖子,“我今日跟你说这些是想自己认罪。我知道你废我太后之位的旨意都已经拟好了,但是这些事与琰儿无关啊。你忍心让他为此痛苦吗?”

    “所以,你就要我承受全部的痛苦是吗?”他悲伤询问。

    太后愣住了,李叡徐徐从她手里抽回了袖子。

    “您就回宫里等着吧。再见了,太后。”

    说毕,李叡离开了奉先殿,不曾回头。

    今日的了结,他早就应该做了。

    ……

    回到长生殿时,已经是夜晚。

    寒露微霜,冻住了帝王的眉心。

    李叡踏入殿中,不见简安月身影。

    正欲发怒时,蔡公公引他进了寝殿。

    只见帘后的榻上跪立一个模糊的身影,李叡喊退了宫人,独自迈入其间。

    他挑开帘子,幕后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可人儿。

    简安月沐浴完毕,只着一件衫衣,底下桃色若隐若现。

    她发间簪着一朵绽得正盛的丹后,若是再成熟一些就会走向凋亡。

    一条仙羽纱遮住了她的眼帘,也遮住了她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李叡没有说话,站在原地定住半晌。

    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看见过眼前这样的场景了,久到他以为余生都只能在梦里幻想。

    可是除了惊艳,他此刻心中更多的是愤怒与悲凉。

    他让简安月拿他想要的东西来换取简平星的平安,他的意思是让简安月留在他身边,绝非此刻这样献上身体。

    她的误会很深。

    透过仙羽纱,见李叡的影子没动,简安月主动站起身来,她的衫衣本就轻薄半透,摆动间更多艳色溢出。

    随后,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撩拨,挑开了衣带,衫衣顺着肩头滑落下去,只余香甜。

    好啊,既是如此,他便如了她的愿!

    李叡也开始宽衣解带,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怒意,走到塌上时,已经归于璞真,不着一缕。

    他抬手要取下她眼前的纱,可是被简安月抓住了双手。

    她不想看着他的脸,也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睛。

    气血攻心,李叡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

    二人袒露相触的肌肤顿时变得滚烫,这原本是他梦里都在渴望的快乐,可是眼下,却只能激起无限的悲愤。

    忽然,一行清泪浇熄了他的心火。

    简安月无声哭泣,泪水从纱下流出,滴到了李叡的手上。

    他原本是计划对她的身体肆无忌惮的,但是她是他的爱人,他的心不允许他强迫她。

    于是,李叡为简安月擦去了眼泪,然后捡起她掉落的衫衣重新披在了她身上。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他把她头上簪花摘下来,带下床去。

    等到李叡穿好衣服离开长生殿后,简安月的哭声才放出来。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被他为所欲为的准备,她的小鸽子,她的爱,会以一个她不喜欢的方式拥抱她。

    但他没有动她,这反而让她更加难过。

    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们以前是那般甜蜜的相拥,为什么现在的每一点触碰都让她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