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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只见此人样貌不凡,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脸上花白的髯须如虎,双目如鹰,除了苍老一些外,和萧峰根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你是我爹爹?”
萧峰脸色一变,看着萧远山激动不已,片刻之后,抢步上前,拜伏在地。
众人闻言也是一阵哗然。
萧远山之名,在一年前还寂寂无名,可经过杏子林一事后,同样名声大噪。
三十年前,面对大宋二十一名高手围攻,还大占上风,杀了其中十七人。
最终若非心灰意冷,跳崖自尽,恐怕玄慈,汪剑通等人也不会有今日风光。
没想到,此人居然没死,还藏在少林。
不说众人惊讶,只说萧远山本来因为当初白行简阻他杀乔三槐夫妇一事心存怨怼,如今也因萧峰这一拜彻底消散。
只见他同样激动的大笑,“好孩子,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说着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
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
一旁的白行简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萧兄,萧老先生,恭喜二位父子团聚,可喜可贺,不过,今日之事可还没完呢?萧老先生,你可知道,叶二娘这事,就请你为众人解释一下好了。”
听到这话,萧远山双目如刀,先是从白行简脸上扫过,眼神复杂,有忌惮,也有疑惑,还有愤怒,最终,移开目光,落在叶二娘身上。
只见他缓缓说道:“叶二娘,你还记得,二十四年前,你儿子被人抢走的事情吗?你面上这六道血痕,从何而来?”
叶二娘突然变色,尖声叫道:“你……你是谁?你……你怎么知道?”
萧远山冷笑道:“你难道不认得我么?”
叶二娘恍然大悟,尖声大叫:“啊!是你!就是你!”
说着,就挣扎着身子,想要冲向萧远山。
可别说她原本武功就和萧远山相差甚远,如今被废了武功,更是形同废人,没走两步,就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看着狼狈不堪的叶二娘,萧远山眼神冰冷,宛如万年玄冰没有一丝波动,冷声道:“不错,你孩子是我抢去了,你脸上这六道血痕,也是我抓的。”
叶二娘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孩儿?我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在这二十四年之中,日夜苦受煎熬,到底为什么?为……为什么?”
“无冤无仇?”萧远山听到这话,两只眼球瞬间血丝遍布,充斥着怨毒的光芒让一张英武不凡的脸瞬间扭曲如地狱饿鬼。
“那我问你,你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可敢说?”
叶二娘身子一颤,看着萧远山说不出话来。
萧远山冷笑道:“你不敢说是不是,我帮你说。”
“不,不要!”
叶二娘试图阻止,可她又怎么可能阻止的了。
只见萧远山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
叶二娘疯狂的摇头,苦苦哀求,“不是,不是这样,别说了,不是的,是我,是我引诱他的,是我勾引她的。”
“呵呵,叶二娘你这话自己信吗?”这时,白行简忽然冷笑道。
众人见他开口,纷纷转头看向他,不知他为何这么说。
只见白行简冷笑连连,面带讥讽,“就算是你勾引的,若无他主动,难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能逼迫的了他一个武林高手不成?”
“说到底,不过他色心未泯,故意将过错推到你一个女人的身上,如此伪君子,简直让人恶心。”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恍然大悟,是啊,那人既然是武林高手,若非自愿,总不能是叶二娘强迫的吧。
萧远山同样冷笑道:“不错,分明是那人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叶二娘急忙辩解:“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我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好人。”
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众人均想:“叶二娘恶名素著,但对她当年的情郎,却着实情深义重。只不知这男人是谁?”
萧远山脸上的冷笑之色更重,“你为何不能嫁他,是他已经有了家室吗?若是这样,你完全可以嫁他为妾,可你偏偏没有,这是为什么?”
叶二娘掩面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别问我了。”
萧远山冷笑道:“你不知道,好,我告诉你,因为当年你委身之人,乃是佛门弟子,是一位大大有名的有道高僧,玄慈方丈,我说的对吗?”
听到这话,叶二娘一声呻吟,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群雄登时大哗,眼见叶二娘这等神情,便知萧远山所言显非虚假,原来和她私通之人,堂堂少林方丈,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人称伏虎罗汉的玄慈方丈。
这个消息犹如平底声雷,彻底在人群中炸开,一道道惊骇的目光纷纷扫向玄慈。
整个现场,除了早知此事的白行简,当事人玄慈之外,哪怕是天山童姥和无崖子都是目瞪口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少林方丈破了色戒,私通之人还是武林中臭名昭著的叶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