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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淑兰接了电话来到酒店,见到胳膊上缠着绷带的老谭是又气又笑,毫不客气的把他数落了一通。数落完拿出电话给她的老同学——站前派出所的所长打电话,要其尽快破桉。
打完电话她瞪着老谭继续数落:“你说说你,给我打电话不就没这事了,咋地,我外人呀?以后不处了咋地?”
老谭讪笑,“我坐十点的火车,太晚了,没省思打扰你。呵呵,也怨我多管闲事------”
王淑兰还想再数落两句,看老谭那样心想算了,软乎下来问:“缝了几针?”
“六针。”
“你呀——”王淑兰无奈的摇摇头,随后说:“派出所所长是我初中同学,这两年关系不错,他能当回事办。”
“最好把那三个小王八蛋判个十年八年的。”老谭做咬牙切齿状。
王淑兰当下给老谭办了退房,然后拉他到了老中医诊所。
老中医见到老谭这幅模样吃了一惊,老谭便说了昨夜发生的事。
老中医听后给老谭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说:“见义勇为,好人!”随后道:“可惜我悟性差,医术止步于此,若是巫医的话便会祝由,可以将你体内的癌症借此转移体外。”
老谭笑道:“这就挺好了。”随后问:“老先生,传说中医有中医、明医、鬼医、巫医、神医之分,真有吗?”
老中医说:“咋说呢,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中医本就神奇,有科学解释不了的地方。现在不管什么都得以科学为依据,传说中的东西也就是传说了。
但中医自古就有祝由之术,非医术大成步入巫医悟道者而不可得。虽玄而又玄,却是真实医术,出神入化。”
“祝由术是不是得念咒语?”老谭问。
“哈哈哈”老中医朗声大笑,笑毕道:“记着,只要是医便以道论术,以术治病,所谓的咒语也只是药方与汤头,有神奇而无迷信。
医术大成者如武功大成者一样,深谙人体奥妙,医病时将患者体内病症化气,以自身气机为导体,运功将患者体内化气之病导出。
这个过程和给病人吃药,然后以药力将病症杀死排出体外是一个道理。只是用药来的慢,需循序渐进,有些病症还治不了。
祝由便不同了,以气治病,气无形无状却无处不在,能到达药物所到不了的地方,而科学又解释不了,故而神奇。
只是现在已无巫医,也没了祝由,达到明医者便称神医了。”
“相信国家只要重视中医,把中医提到国粹的位置上一定还会有医术大成者的。”老谭说。
“一定会有!”老中医一脸坚毅的说。
随后老中医给老谭号了脉,看了舌苔,问了最近三个多月的情况,接下来调整了药方,又开了三个月的药。
开过药后老中医说:“病需静养,但这个静不单指环境说的,还需心静。你这三个月看着没静,四处跑,还不断应酬,其实是了却心愿,心放下了,比啥时候都静,病好的比以前都快。
我建议你接下来不要四处跑了,既然没了牵挂之事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调养,顺便也修修心,效果更好。”
老谭说:“多谢老先生提醒。”
从诊所出来已近中午,直接去了王淑兰家。
到家后王淑兰做了饭菜,俩人边吃边聊。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王淑兰问。
“美丽谷。”老谭说。
王淑兰犹豫了一下,略带歉意的说:“我可能陪不了你,得在家带孙女,她现在离不开我。”
“不用,我自己行,你看我现在像有病的人吗?”老谭笑道。
“我叫英子妈提前把屋收拾收拾,大半年没住人了。”
“行,明天抓了药我就走,先回省城,然后等胳膊拆了线过去。”
“这急干啥?”王淑兰以为自己刚才的话伤了老谭,解释道:“不是姐不陪你,是孙女真粘我------生气啦?”
“没。”老谭说:“上回回省城哪家店也没去,直接和儿子回老家了,这回又直接来了北京,算一下大半年没到省城各家店看看了,惦记着是回事。
趁有时间去看看,这胳膊又不耽误事,再说哪地方都能拆线。”
“在这多待两天,拆了线再走,要不然我不放心。”王淑兰说。
“不了,你还得带孙女------”
“看着没,还是生气了。”
“真没有。”
“那就拆了线再走。”王淑兰羊装生气,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小声说:“姐想你了。”
一句话说得老谭火大,小肚子燥热,胳膊上的伤口生疼。
老谭没等拆了线再走,只住了两天,然后便回了省城。
说来也怪,没离婚之前老谭和林燕俩人谁也不和谁说话,见了面和陌生人似的,各进各屋各过各的。
没成想离婚后倒有了客气,相互间也有了话儿,虽不多,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说话就抬杠,生气膈闹儿的。
林燕见老谭胳膊伤了,除了关切的问候还主动做了饭,叫老谭少干活,安心在家养伤。当老谭说拆完线去美丽谷养病时她没吱声,很不自在的紧了下嘴。
到家后的第二天老谭来到总部,艳华、李爽、忠清都在,三个人见老谭受伤了都感诧异,等知道情况后又都笑了。
算起来老谭打检查出胃癌到现在十个月了,大家已经从当初的震惊、担心、惦记转到了放心上来,都乐观的认为老谭没事,肯定能好。
所以见了面也没人提病的事,像往常一样的说笑着聊天。四个人聊了一会儿后李爽和忠清先忙去了,艳华要回家看孩子,老谭便起身去了中央厨房。
他是来看英子的,打有病后一直没见,到现在小一年了。
英子正在调馅,王红在操作间训练新来的饺子工。
老谭来到英子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英子。”
英子勐地回头,看是老谭先呆住了,然后“啊”的一声便扑过来把老谭抱住,叫了声“哥——”,眼泪便下来了,瞬间湿了口罩。
老谭让英子哭了一会儿,然后扶了她的肩说:“哭啥,没出息。”
“人家想你,哥。”英子止住哭声抬起头,这时才看到老谭缠着绷带的胳膊,马上又担心起来,问:“咋整的哥?咋还伤着了呢?严重不?”
老谭把受伤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缝六针呢,现在还疼不哥?以后可别管闲事了,多危险。”英子说,一脸关切的表情。
这时王红和朱德宝过来和老谭打招呼,英子便红了脸转过身擦眼泪。
“你一来就把英子给整哭了,得宝,揍他!”王红扯着大嗓门开玩笑,然后像男人一样用一只胳膊把老谭的脖子搂住,“还知道过来呀,我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呢。”
“哪能呢。”老谭说。
“你还有准?”随后王红压低了声音问:“现在咋样?没事了吧?”
“没啥大事了,再有两年好了。”老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