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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梨一番话说完,田橙有点发傻,父母亲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个,当然,可能父亲跟母亲也没说过,不然的话,母亲经常跟她说起父亲,不会不提这事的。
贺武侠拿着饭缸子跟在旁边,一路走勺子在里边摇得叮叮当当的响,她比田橙自己还要激动:“橙子,这是缘份呐,千里姻缘一线牵,当初我就觉得你俩这名字很般配,果然是有一段渊源的,话说你俩的爸爸没给你俩订娃娃亲么?”
楼下杨斌正等着贺武侠呢,老远地看见,就过来把她的饭缸子接过去,听着贺武侠警告杨斌,让他离熊墨轩远一点,千万别跟着他学坏了,杨斌则连连告饶,说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人,家里也没娶老婆,别说老婆了,他连女朋友也没谈过一个,家里的猫和耗子都是公的,就连邻居家里,都是清一水儿的男孩子,连个妹子都没有。
两人都笑了,这对小情侣之间的相处日常,倒让苏小梨找到了一点点爱情的感觉,像熊墨轩那样的渣男,毕竟是少数吧。
校门外有苏卫国的司机开车来接,苏卫国为人低调,平时苏小梨可是沾不到父亲的光,今天能坐到车,完全是因为田橙的关系。
田橙和苏小梨在车后座上,可能是苏卫国叮嘱过,司机对她的态度很是客气和恭敬,还带着一点点的亲切,听着两人在后座说话,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着田橙。
田橙心里其实有几分难过,离父亲去世已经好几年了,尽管他是为了国家而牺牲,没什么好抱怨的,可是她还是禁不住地难过。
家里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她考上大学,弟弟懂事用功,母亲也不再受老房的磋磨,如果父亲活着,这一切该多么圆满。
第二次到苏家,苏卫国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他穿着板板正正的正装,两手扶膝坐在沙发上,田橙和苏小梨进来,他站起来盯着田橙看,脸上的神情激动又难过。
“昨天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你这模样,跟满仓很像了,孩子,你家里还好吧?”
田橙能怎么说,父亲死后,家里的那些破事要说起来,能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儿的,她只是笑了笑,说了句还好。
看田橙的穿着打扮,田家的日子过得应该不错,苏卫国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愧疚,觉得自己愧对救命恩人,这些年没能给田满仓帮上忙。
他和田满仓真的是过命的交情,两人一起吃过苦,在全国各地搞基建,只是最后,田满仓为了救他而牺牲了。
当年苏卫国去田家,跪倒在田家的院子里,说自己要替田满仓赡养父母和儿女,田老太又哭又骂,田丰收抡起锄头就来打他,被乡里和县里的干部们好歹拉住。
后来田老太不放心他每个月寄钱赡养,要他一次性掏五百元钱出来,苏卫国身上没装这么多钱,还是几个一起来的朋友同事凑了凑,才凑够五百元钱。
田老太和田丰收闹腾得太欢,苏卫国没能见到田满仓的妻子和遗孤,离开田家后,他又找了当地在人事部门工作的战友,让他想办法给田家弄一个指标,让田满仓的遗孀去城里上班。
这就是苏卫国所能做到的全部了,想来就算田老太拿到钱不给儿媳妇,田满仓的媳妇也有了工作能养活自己,孙子和孙女总是老太太嫡亲的,老太太再不讲理,也不可能太苛待亲孙子。
苏卫国根本就想不到,世界上真有田老太这样的人,对待嫡亲的孙子和孙女,就像仇人一样。
回到京都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苏卫国也被撸了下来,如果不是身上还有以前的功劳,怕是自身难保,就更不可能帮得到田家了。
直到去年苏卫国才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全家搬回了原来的家。
如今见到故人的女儿,苏卫国不胜唏嘘,详细地问起田橙家里的情况。
田橙并没趁机渲染苦情,只简单地说了说,跟老房分家,搬到县城,母亲一边在家里养着蝎子一边上班,弟弟在县一小上学,等今年秋天开学时,就要升初中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苏卫国并不知道,救命恩人的留下的孤儿寡母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以为宋秀致去城里上班,用的就是他安排的那个指标,心里的歉疚稍稍小了些。
“家里还有什么困难吗,你跟叔叔说,那边还有你爸和叔叔的朋友,很多也都回去上班了,只要能帮得上,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阿姨把做好的菜端上来,苏小梨去厨房帮忙端饭,田橙想跟着去帮忙,被苏卫国制止了:“小梨帮忙就足够了,你跟叔叔说说,家里还有什么困难。”
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田橙又怎么会跟苏卫国提要求:“苏伯伯,家里真没什么困难的,我妈在县医院食堂上班,除了工资还管着三顿饭,加上养蝎子的收入,供我和弟弟上学足够了。”
苏卫国有点疑惑:“我当时跟他们说了,最好给你妈安排个清闲点的工作,你妈有文化,可以去小学当老师或者去机关里做些文字的工作,为什么她是在县医院的食堂里,食堂里工作时间跟正常作息相反,你弟弟上着学,中午怎么吃饭?”
田橙不会刻意告状,可也不会替田家人隐瞒,索性就实话实说了,当年苏卫国安排的指标,被田老太作主给了儿子,她们娘儿仨个直到前年冬天,因为她摔了头的事,才在村支书的帮助下分了家,回到县城。
至于宋秀致的工作,是宋家人帮忙找的临时工。
苏卫国脸色阴郁,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出,听这孩子说分家,再想想田老太刁蛮撒泼的样子,想也知道田满仓留下的这娘儿几个,在那老太婆的手里受了多少委屈。
亏他还以为安排得不错,却原来,战友的妻儿一直在受苦!
田橙看他难受得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反过来安慰他:“苏伯伯您别难过了,我们一家现在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