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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说着,觑了觑宋秀致的脸色:“阿致,你也该找个合适的人家,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啊,我家里的那个,也是烈士,是英雄呢,旗里面和苏木里面都来人慰问了,我家里还有烈士证呢,可大家也都劝我,该找一个就再找一个吧,不然一个人太辛苦了。”
宋秀致默然不语。
辛苦吗?
宋秀致扪心自问,吃过之前十几年的苦,她觉得现在其实不算太辛苦,至少不像以前在上田村的时候那样,现在她和孩子吃得饱穿得暖,不用挨打受饿了。
可是很多时候,日子不是吃得饱穿得暖就行的。
家里的保险丝断了,她自己接,夏天下大雨,房顶漏了,她自己爬上去修,被碎瓦片划伤了脚踝,流了很多血,差点下不来,幸好田野下了晚自习回来,及时找人把她扶了下来。
因为这个寡妇的身份,单位里的男同事跟她打交道的时候,都带着几分小心和忌讳,毕竟有句俗话说,寡妇门前事非多。
而另一个极端就是,不管走到哪儿,都很容易遇到那种心术不正的人,不知是觉得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好欺负,还是宋秀致这人看着就软弱可欺。
宋秀致摇了摇头,把话题岔开:“你的……爱人,他是做什么的?”
说起这个,乌兰满脸的幸福:“宝音啊,他很强壮的,他一个人能打倒好几个,每次那达慕大会,他都是摔跤冠军,他放牧的牛羊特别的壮,还会给牛羊看病……”
说到最后,她握住宋秀致的肩膀低声说:“阿致,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可我看着,你家的孩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小鹰的翅膀硬了,终究要飞出鹰巢,难道你就一辈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么?”
小鹰的翅膀硬了,终究要飞出鹰巢。
田橙已经飞出去两年多了,因为实验室太忙的原因,去年和今年的暑假都没回来,每年只有寒假才回来过年。
田橙倒是想接她和田野去京都住,听说连房子都看好了,可是田野今年上了初三,这个节骨眼儿上,转学会影响他的学习,而宋秀致在药材收购站做得也很顺利,担心去了京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且家里的蝎子也不能带走,这一去京都,两项收入就都没了。
田野呢,这孩子听话懂事得让人心疼,回家里来,总是竭尽全力地帮她干活,从前年那件事后,总是小心地觑着她的神色,生怕她不开心,生怕她孤单。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总是小心地觑着她的脸色。
王奶奶。
宋秀致想起王家母子,神情复杂难言。
王学礼也就罢了,两人见过几次面,都是偶尔在街上遇到的,见面也不过是点点头,客气地问候几句,就各自分开。
王奶奶就不一样了,从去年开始,老太太就又恢复了以前那种热情。
可能因为王典上了初中懂事了,调皮捣蛋变少了,王奶奶不太用操心他的缘故,老太太现在的空闲时间多了,有事没事经常地来家里,和宋秀致一坐就是半个钟头,她也不提王学礼,聊的都是田野和王典两个孩子的事。
人家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拐着小脚上门来,说话做事都很小心客气,满脸都是很谨慎的笑,宋秀致还真不好把人赶出去。
王奶奶每天早早的吃了晚饭就来,在田野下晚自习回家前就自觉地离开,她再没提起王学礼的事,最多只是聊聊两个孩子,聊聊周围的家长里短,邻里趣事。
日子久了,宋秀致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尤其在冬天的黄昏,天黑的早,田野上晚自习没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老太太坐在身边,两人各自做着针线活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伴儿。
如今乌兰说起这个事情,宋秀致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王学礼和王奶奶。
其实老王那个人,真的很不错。
乌兰劝她几句,也就离开了,宋秀致想着来到县城这两年来发生的事,一时间有点神思恍惚,田橙前几天又写信来,让她和田野搬到京都去住,说在京郊已经找到了卖蝎苗和黄粉虫的地方,即使去了京都,也不用担心一家人的生活了。
田橙是真心想让母亲和弟弟来京都,两年来她拼命地接一些翻译的活儿,攒的钱虽然不够买房子吧,至少租房子是足够了。
不过宋秀致和田野都不愿意来,因为田野今年初三,正是最要紧的时候,担心这个节骨眼儿上转学,会影响他的学习。
田橙没强求,宋秀致的想法也是对的,可能她娘还有一层担心没敢说出口,那就是万一宋秀致和田野搬到京都,而田橙毕业分配,不能留在京都怎么办?
要知道这时候的毕业分配,多数还是分回本省的,最多就是留在省城,能够留在京都的毕竟是少数。
田橙现在有这个把握,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能力有着足够的信心,也知道前世里,她就留在了京都,只不过前世里她的母亲和小弟,直到死的时候,都没来过京都。
让田橙笃定自己能留在京都的,正是谢教授的实验室里最新的研究成果。
新的研究成果已经算是稳了,其中有几项新的技术,在目前国际上都是领先的,再次经过十几次的反复验证,谢教授把写好的论文发了出去,已经开始准备申请专利的材料了。
这一次,论文没出问题,另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
谢教授简直要疯了,田橙心里暗自懊恼,这事吧,也要怪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实验室出过几个小成果,一直都没事,再加上经她仔细观察,好像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和师兄师姐们都没什么异常的举动,她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谁能想到,又会发生这种事呢。
实验成果当中的某几个技术环节,已经被冯枥教授抢先申请了专利,这么一来,一个完整的,可以提炼出新型化合物的流程,就变得支离破碎。
这一次,谢教授是真的相信,冯枥和他实验室中的某一个,或多个人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