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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又残又瞎谁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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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好,白苏觉得尽孝这种事情可以代替,嫁人这种事就不能勉强了。她也没想嫁给宋弘文。

    但她总要帮原主问清楚缘由。

    “爷爷生死未卜,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知宋家伯母此时为何突然上门退亲?”白苏还在病中,轻咳两声,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同情。

    宋家的人上门后,村里很多人也围到白苏家门口看热闹,白苏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她挺可怜的。人家刚刚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宋家就上门退亲,未免太不人道了些。

    “为何退亲?你还有脸问我。你与那郑屠不清不楚,在镇上住了好几日,夜不归宿。我儿怎么能娶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段氏理直气壮的说。

    白苏惊呆了,泼脏水也不带这样的吧?

    “段伯母,我为何会到镇上就医,大家都知道。是因我跌下山崖人事不省,郑大哥好心带我去镇上医治。这几日我一直住在医馆里,你若不信到医馆一问便知。我伤还未痊愈,就急着回来,也是考虑到女子在外多有不便,想不到……”白苏低下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旁人也嘁嘁喳喳议论起来,“是啊,这人都伤成这样了,宋家也没去看过一次。人一回来就急着上门泼脏水了。”

    “就是,一个未过门的姑娘,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污蔑。”

    段氏听到旁人的议论,脸上有几分尴尬,上前推了白苏一把,怒道:“你住在医馆,谁知道晚上和谁住在一起!我们宋家不敢要这样的女人进门。”

    白苏手臂上伤还没好,被这一推,又牵引到伤口,痛的她直抽冷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苏知道段氏只是找个借口来退婚而已,就算今天这婚不退,以后她也会找借口百般刁难。自己本来就对那宋弘文没有感情,何必上赶着嫁给他。倒不如顺水推舟,这婚退了便是。

    白苏当下惨然一笑,直视着段氏到:“这婚,要退便退。我也不稀罕。但话要说清楚,我与郑大哥清清白白。我白苏从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今日悔婚的是宋家。”

    “哼。”段氏见白苏同意退婚,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说别的,“你既同意退婚,就把弘文给你的信物还给我们。”

    白苏愣了愣,她虽然接受了原主的记忆,但有些小细节,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信物是什么呢?

    她还在发呆,段氏已经走上前,一把扯下了她头上的玉簪。扯的她头皮生痛。

    白苏的头发本来只是用玉簪虚虚的挽了一个发髻,簪子一被扯走,她的满头乌发就滑落下来,看起来有几分动人。

    段氏这样野蛮的行为让白苏很不爽,但今天她还受着伤,刚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暂且不跟她们斗。

    “东西既已归还,我白苏从今日起就与你宋家再无瓜葛,还请在场的父老乡亲为我做个见证。”白苏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说道。

    “你们定亲的时候,我还亲眼看见白老爷子送了宋弘文一块上好的玉佩呢。”人群里不知谁看不过去,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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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胡说什么,我们宋家还会稀罕一块玉佩不成,待弘文回来我还给白家便是。”段氏说完有几分得意。大概是终于解决了她心头的一件大事,她爽快的叫上同来去亲戚一起离开了。

    当时宋弘文还没回来,白苏心里暗想,看那段氏的样子倒像是瞒着宋弘文自做主张来退亲的?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宋弘文也不见回来,他参加完考试,按理早就该回到宋家村了。

    白苏还在思索,突然偏房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野兽压抑的低吼。

    她收回思绪,连忙掌起油灯,快步向房间走去。到了房里,又点了一盏灯,见那男人还是好好的躺在床上。

    白苏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刚才那么烫手,但依旧烧着。她绞了块干净的手帕贴在男人额头上,这样可以帮他降点温。

    劳累了大半天,白苏熬不住,很快就回房休息了。

    男人从今日起就叫白景行了。白景行以为自己活不过几日。自从失明后,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折磨了多久,双腿被打断,整日关在牢笼中吃着馊食,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折磨他的人也觉得他活不久了,就将他扔到了野外。

    他又被路过的人贩子捡走,拉到黑市场上贩卖。

    “大哥,这男人又残又瞎,谁会要啊?”

    “反正是白捡的,就带着呗。保不准有买去试药的,或者有什么特殊用途。卖多卖少也是钱。”

    就这样白景行被卖到了白苏手里。

    虽然他受尽折磨,但多年来的本能使他一直保留着最后一丝意识。

    直到白苏给他喂了粥和药,他确认这个女人不会害自己。那根紧绷的弦才终于放松,白景行沉沉睡去。

    睡了一阵,白景行又梦见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黑暗中他瞪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瞎了,而且还拖着两条断腿。

    白景行自嘲的想,自己也许暂时不会死了,但这样苟且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男人在黑暗中压抑又痛苦的嘶吼起来……

    很快他听见女人的脚步声传来,白景行立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装作熟睡的样子一动不动。

    白苏查看一番见他无碍,在他额头盖了一块凉凉的帕子就走了,手帕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次日早晨,白景行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他很久没有睡的那么沉了。也许是知道自己暂时远离了那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过去的那些人,看见现在的他还敢认么?

    白景行听到脚步声,又闻到了那种淡淡的药香,应该是救他的女子身上带的味道。

    “你醒了么?可以吃饭了。今天得帮你处理腿上的伤口。”白苏看了一眼木板床上的男子。放下手里的食物。

    她用微热的帕子给白景行擦了脸,又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嘴里自言自语到:“不烫了,生命力还挺强。我扶你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