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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真是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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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拨浪鼓儿的柄红色里掺搅了点儿橙,龙腾祥云的雕花纹样很是精致,绝非普通的小摊上所卖,但鼓面上的花纹却……呃,也绝非普通的小摊上所卖,先瞧见的是那写着一个“正”字的“正面”,那画是格外的糟糕,当歪歪扭扭的线条,遇上那总是涂出轮廓一大片的、艳丽的毫无美感的色彩,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糟糕。

    元黛想了想:“这个是,呃,一个,呃,兔子和,和,刚割了鹿茸的雄鹿?”

    “那是小时候的阿黛画的,是我和你两个,是人。”

    元黛直摇头:“天!我以为世界上不会有比我美术还差的人了想不到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那兔耳朵是什么?”

    “那是……”子书岚卿无奈:“那是阿黛给自己画的双丫髻。”

    “……”

    子书岚卿把拨浪鼓翻过来,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出现眼前,终于靠美的感化缓和了些许元黛因前一幅画惊天地泣鬼神的糟糕,而造成的精神冲击。

    “这是,我给阿黛作的示范,我说我们从动物画起,她非要一跃去画人,我也没有办法。就像,本来我说先在纸上练练,她非要拿空白的拨浪鼓来直接糟蹋。”

    元黛非常瞧不起的撇嘴:“她很成功,她画了两个怪物。”

    子书岚卿递来一套衣衫:“对了,过会儿得换上。”

    “这是什么?”

    “丘玥不比恒州,更不比琳琅,男尊女卑,你要想跟着我四处走,而不是到哪儿都只能待在车上等,再让我回来给你讲的话,就乖乖扮上男装。”

    元黛皱着眉头把衣服扯过来瞧了瞧:“幸好我还没怎么发育,否则还不好扮呢!到时候闹的跟那些电视剧里一样,女扮男装扮的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是个母的。”

    子书岚卿闻言不禁往元黛别别扭扭的下身看了一眼:“没发育?”

    元黛咳了咳:“呃,我,的确没想到,这,这么早,我好像才,才,十一多一点吧?不过听说这跟营养有关,我上辈子给虐待死了,这辈子好像过的还不错,况且过去的人成年早,也正常。”然后她喜滋滋的把衣服展开来细细打量过了一遍,然后问子书岚卿:“诶?这身衣服,和知宣身上的一样?那,那为什么不和羽禾的一样?”

    “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子书岚卿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两个来回:“好像怎么看也不是堂堂一王爷身边的侍卫吧?也不知要多落魄的王爷才会配这种可能还要王爷去保护的侍卫。”

    “……”元黛发现子书岚卿跟上辈子那个姓卫的一个毛病唉!嘴可毒可毒了,只不过他们的不一样在于,卫殊衍说不好听的话都是对外人说的,子书岚卿嘴毒都是冲着自己阵营里的人,后者这种人最容易众叛亲离了。

    元黛觉得自己还能待在子书岚卿的阵营里一是因为客观原因她也没地方去了,二是最重要的也就是主观原因也就是她,太,大,度,了!

    她悠悠然叹了口气,有些开心。

    不过好奇怪,这套衣服不是侍卫的衣服,那知宣是什么?“知宣不是侍卫吗?”

    子书岚卿摇头:“不是,他的本职,其实应该是负责我的起居。”

    元黛表示这提示太高级听不懂:“?”

    “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了,我们俩一起长大,所以他才会武功。”

    “嗯,所以呢?”

    子书岚卿:“……”她要他说明白到什么地步呢?孺子不可教也。“我是一位王爷!”

    “嗯,所,所以,所以怎么了呢?”

    子书岚卿放弃了,因为有些人笨,乃先天不足尔。“他是宦官。”

    可惜他不知道某黛只要没睡好就跟傻子差不多,她依旧迷迷瞪瞪:“宦官?”

    子书岚卿不说话。

    哦!宦官!郑和就是宦官呀!通俗一点儿说就是太监!

    元黛深深的被自己的智慧所折服,她欢快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子书岚卿看她高兴的跟捡了元宝似的,一时间内心有点复杂,这人感兴趣的究竟在什么诡异的点上?

    他叹了口气:“行了,走吧。”他想了想:“你的名字也换一个吧,不论是苏愿之还是元黛,那都是禁忌的名字,不如……知衣?”

    “之一?”元黛瞪大眼睛:“我还张三李四王二麻呢!”

    “……那你自己想吧。”

    “周樾霖,木越樾,雨林霖。”

    她上辈子想的,她儿子将来就叫“樾霖”,女儿就叫“月粼”,多美。

    可是某人不满意啊。他说:“最好简单一些。”

    元黛异常坚持:“就这个很好。”

    “好吧……只要你记得住,随时要用随时记得就成。”

    县令听闻翊王殿下驾到,据说是忙从温柔乡里跳出来,随便扯了件衣服披着就跑出来迎接的。果真,那一看——衣服上犹有折痕未展,发髻是寝时梳的那种,上衣领襟敞着,里面只着件平日里衬里用的白色薄衫,下身套了条也是折痕明显可辨的裤子,脚底下趿拉了一双山屐。

    “翊王殿下,大,大驾光临,下官,迎接不及,还请,还请殿下恕罪。”

    他慌慌张张,曾经的战神被压制这么多年,谁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丧心病狂了呢!他可不想活的好好的一不小心触了他身上莫名其妙的某处逆鳞死的凄凄惨惨不清不白。

    元黛挑着眉头瞧了瞧这县令哆哆嗦嗦的没出息样儿,拿胳膊肘子捅了捅子书岚卿:“你……是故意来吓他的?”

    “我不过是来点个卯,免得那些御史说我消极怠工,到时候再加上些无聊的朝臣附议,我又得跪上半天跟他们述职,累不累。”

    ……等等?这个,那个,呃,请问一下,那个高冷的翊王殿下去哪儿了?被你吃了?

    子书岚卿没有理会元黛一脸看怪物的表情,径直走进来县衙大门。

    茶香四溢,子书岚卿喝下了第三杯茶。

    县令被赐坐了许久两腿还在抖,终于,他看子书岚卿身边换上第四杯茶的时候忍不住了,问:“不知殿下……”

    子书岚卿轻咳一声:“没什么事,一为点个卯,本王没有消极怠工;二为喝杯茶,本王刚刚虎口脱险;至于这个三嘛……差点忘了,知宣……不……周樾霖,录一份落蝶崖命案的卷宗。”

    元黛彼时已换了宦官的衣裳,脑袋上束着小小的髻,身子又显单薄,小宦官的打扮倒也未引入怀疑。她正在出神,因为她发现县衙的装修真的很好,就不禁多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渐渐发现,这个县令府上应该贪污很严重!用的料子比翊王府上还要好的多得多!

    然后她被人拍了拍肩膀。

    翊王殿下提起了他的尊臀,站在了她的身旁,然后县令也吓的站起来了,看着元黛。

    元黛:“干嘛?”

    子书岚卿:“……算了。知宣,还是你去吧。”

    知宣摇摇头,从来没见过他家主子这么忍气吞声过,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