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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文君眉头紧紧的皱着,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还有不到一刻钟,就是换班的时辰了,她从这里走出去容易,可再想走进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韩子高,朕问你,京城中现在各种关于北疆的流言蜚语,在街头巷尾流传,你却一字未报给朕,究竟是毫不知情,还是另有图谋?”
皇上面色如冰,厉声质问。
毫不知情是玩忽职守,另有图谋更是大罪,这句话可不好回答,不管怎么说都是错。
韩子高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眼珠子仓惶的转着,嘴里吞吞吐吐道:“微臣……微臣一片赤胆忠心,还望陛下明鉴啊,微臣不敢有丝毫事情隐瞒陛下,只不过……这几日……这几日……”
在皇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韩子高磨磨唧唧,脸露苦相,“是长公主……这几日长公主因为一些小事,和微臣闹了别扭……微臣心中难受……无暇顾及公事……这才耽误了……”
说到这里,韩子高连忙深深拜倒在地,涕泪横流,认罪道:“皇上,微臣知错了。”
“你是扶龙卫的统领,监察百官,巡查京城是你的职责所在,你这是玩忽职守……”原来激烈的情绪,在听到是长公主的名字后就纷纷褪去,皇上揉了揉了额头,似乎颇有头痛。
“不过……这次就算是你情有可原,行了,你下去吧,京中出现谣言的事趁早给朕查清楚了,不然就算是沉瑜,也别想救得了你。”
慕文君攥着拳头,看着神态如常的坐在一边的睿昌亲王沉崇,心中越发觉得这趟恐怕要白走一趟了。
冒了这么大的险,结果一无所获,心中多少是不甘心的。
可再不甘心又能够如何呢?
慕文君颓丧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肩膀垮了下去,已经是认命的姿态了。
马上就是换班的时候了。
“微臣这就去查探京城中谣言盛行一事……臣告退……”韩子高诚惶诚恐的从御书房中退了出来。
刚一出去,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惧怕之意,这种事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最后只要提起长公主,皇上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韩子高已经越发的不放在心上了。
“崇儿,陪朕下局棋吧。”皇上冷眼看着韩子高消失在门内,喝了口茶水,面上毫无波澜道。
一直冷眼旁观的沉崇放下茶盏,站起身道:“好啊,听说父皇新得了一副暖玉的棋子,正好想见识见识呢。”
沉崇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似乎已不报有任何希望的慕文君,唇边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缓缓道:“刚才这个奴才泡的茶挺和儿臣的味口,父皇,不如让他再泡壶茶。”
皇上失笑,“你啊,难得喜欢什么,一杯茶水而已,能得你的眼,又有什么不可。”
这对天家父子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让慕文君再次获得了机会,她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竟然会峰回路转。
皇上和沉崇一边谈着朝堂上的事,一边走进了暖阁,慕文君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被留在书房泡茶。
事情转变的太过于突然,慕文君竟然还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愣神只是一瞬间,她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连忙在书桌前,小心翼翼的翻找着密信。
仅仅隔着一道转角的暖阁里,时不时的传来父子二人的说话声,慕文君只觉得异常紧张,头皮绷得紧紧的,紧紧的咬着牙。
幸好,在最后一摞的奏折里,找到了她要到的东西。
看着熟悉的字体,她眼圈蓦的就红了。
然而还来不及仔细翻阅,御书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行礼声音,慕文君匆忙了看了眼外面,咬了咬牙,到底无法就这么放弃,顾不得其他的,只得连手带信藏缩进袖口中。
电光火石间,门骤然被推开,长公主抬了抬眉毛,看也没看站在书桌边低头敛眉的小太监,就径直走了进去,一边扬声道:“皇兄?”
慕文君趁着这个机会,将还攥在手里的密信塞进了袖口里。
暖阁里传来皇上略有些无奈的声音,“阿瑜,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听说皇兄将韩子高叫来了,我来随便看看……”
沉瑜刚一转进暖阁,沉崇就站起身,对皇上道:“儿臣想起来府里还有些事,就先行告退了。”
皇上扬了扬手,“行了,下去吧。”
沉崇和沉瑜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临出去前,他给慕文君使了个眼色。
慕文君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沉崇一道出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无人处,沉崇停下脚步,回身才问道:“怎么样?可看到密信了?”
慕文君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才松了口气,“还没有看到,出了点差错,不过……”
她拿出袖子中的密信,“不过……我将密信拿了出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如此做。
不过最后他无奈的摇摇头,“罢了,你先看看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吧。”
慕文君展开密信,信上字迹虽然熟悉,但却潦草了许多,似乎写的颇为紧急,她一目十行看过之后,脸色惨白如纸。
沉崇皱了皱眉头,接过信纸,迅速的扫视,随即眉头也皱了起来。
事情和他们想象的,似乎颇有些不同。
从前北疆时常有战争兴起,不过大多都是小打小闹,若是信中所说的属实,那么现在的边关就是危在旦夕,再不增援,只怕后患无穷。
难怪今日父皇对韩子高发了那么大的火,京城中的传言,恐怕并不只是谣传,无风不起浪。
“……我父亲果然是在留城。”慕文君的关注点却是别的地方,她隐约想起前世的时候,北疆确实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战争,来势汹汹,首先就夺走了大夏的三座城池,烧杀抢掠,城中和人间地狱无异,首当其冲的,就是位于边关的留城。
“皇上将这封信秘而不宣,这是为何?”
慕文君不解,这等事关战争的紧要事,皇上却似乎并未将这当做一回事。
“……父皇恐怕,并没有相信你父亲的信。”沉崇沉声道。
皇上性格保守,是个守城君王,不愿冒险开疆辟土,而这种态度,却令北疆小国越发的不知进退。
慕文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沉崇道:“王爷,其实对于这封密信内容,你应该早就有所猜测吧……”
沉崇负手而立,并未否认。
慕文君点了点头,“果然,你应该早就得到了风声,只是不敢确认,所以才会冒险让我进宫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