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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点点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雷声渐停,腾蛇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去。
宗木担忧的奔出去,以指为刃,割破左手的食指,挤出几滴鲜血滴入腾蛇的口中。
红色的鲜血一融入腾蛇的体内,伤黑累累的身躯开始蠕动,不断有焦黑的蛇皮成块的掉下,不一会儿,地上堆积了厚厚一层蛇皮。
腾蛇被埋在蛇皮下,感受着力量在体内流窜,恨不得立刻翱翔九天。
“吼——”
腾蛇仰天长啸,嘶鸣声仿若龙吟,又与真正的龙吟有些差别。
宗木的身体一僵,随即盘腿坐下,开始调气。
腾蛇晋级的能量反馈到他身上了。
滚圆的金丹在丹田内急速旋转,灵气疯狂涌入宗木的体内,金丹越来越大,收集的灵气也越来越多,金丹膨胀,逐渐变得透明。
丹内隐隐约约凝聚出了一个小人的模样。
小人盘腿而坐,五官开始分化,逐渐清晰,赫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宗木。
他双目紧闭,一条细小的银色物体快速的冲向金丹。
透过薄薄的金丹外壁,那一抹银色缠绕在小宗木的身上,口中猩红的蛇信吞吐,依恋的依偎在小宗木的手臂上。
这抹银色,就是腾蛇。
金丹里的小人摸摸腾蛇,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他的眼睛始终紧闭,无法睁开。
“宗木没问题吧?”春花第一个瞧出了不对劲。
晋升元婴的关键就在于点睛,宗木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并且面露痛苦,别是出了什么岔子。
桃夭面色平静,一颗滚圆的珠子从她的丹田飞出,这颗珠子十分奇特,一半黑一半白,整个珠身只有四分之一的部分是有实体,其余四分之三皆是虚影。
自桃夭出关以来,苍胡颉安静了许久。
此时,苍胡颉飞到宗木的头顶,黑色的气从宗木的头顶灌入他的体内,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苍胡颉嗖的飞了回来。
而接受了苍胡颉力量的宗木,眉心紧皱,显然十分痛苦。
“巫族生活的环境与其他种族都不相同,他们生活的地方充斥着一种独特的能量。这种能量,被巫族的长老们称为巫气。巫气是巫族能沟通巫蛊和灵兽的重要条件,在晋升炼气,元婴,合体这三种境界时,巫族必须回到族地接受巫气的洗涤,进一步加深与本命灵兽的羁绊,真正与本命灵兽融为一体。”
“宗木进入炼气期时阴差阳错,吸收了当年仙冥大战时,残留的稀薄的一点巫气,成功炼气,如今踏入元婴,再加上腾蛇的特殊,就需要大量纯正的巫气才能让他平安晋级。”
正说着,宗木一直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瞳孔深处黑色的光泽剔透,一条细小的蛇影从眼中划过。
春花和代厉不约而同的睁大了眼睛,他们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怎么会?”
“他是晋升的元婴吧?”
两人同时开口,桃夭微微一笑,“这就是巫族得天独厚的能力,跨级匹配。宗木虽然是刚刚晋升元婴,但是他已经有了与化神期一战的实力。这是因为巫族与本命灵兽相互依存,腾蛇的元神强悍,已经进入炼虚,可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魂体,所以只能将宗木的实战能力提升到化神,一旦腾蛇的本体与魂体融合,那宗木的实力将被瞬间提升更多。”
“太变态了!”春花忍不住嫉妒,巫族这么强悍,要是人口多一点,岂不是很难有人能与之抗衡?
“不会。”桃夭看了眼春花,“巫族虽然能跨级匹配,但大多数只能跨半级,如宗木这样的是少数。而且,因为某些原因,巫族一向子嗣稀薄。”
宗木调息完毕,活动了一下身体,欢快的冲了过来。
迎面遭遇了一只硕大的拳头。
是代厉迎了上去。
“宗木,我们去那边耍耍。”
宗木刚刚晋级,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一听这话,正合我意,扬了扬下巴,率先向那边的广场上飞去。
春花一脸的黑线,桃夭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是好事。”
春花不解,桃夭也没打算解释。
看了看天色,天边露出一线鱼肚白,黎明的号角已经吹响,在黑暗里无声血腥的争夺逐渐落下帷幕,这座镶着满满一屋顶夜明珠的宫殿是每日最早看见太阳的地方,温暖的光打在明珠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平静,安宁。
在这温柔宁和的珠光中,激昂的号角驱散最后一丝黑暗,这场被后世称为肃清之役的战斗终止,青丘史册上最惊才绝艳的王,从这一刻登上舞台。
自此,青丘成为桃夭殿最忠实的拥趸之一。
在日后横扫四海的经久战役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次日,桃夭,澧从云,春花,春君,代厉,返回桃夭殿。临行前,桃夭把天狐至宝留给了青衣。
青衣留在了青丘,狐小月成为了他麾下的新的长老,狐小书姐妹被圈禁在长房,大将军和云麾执掌兵力。
青丘百废待兴。
······
回到桃夭殿的当天,澧从云提出了告辞。
“你决定了吗?”桃夭站在纷繁的桃花树下,微风荡漾,花瓣簌簌如雨。
澧从云抬手,桃夭下意识的一躲。
彼此都有瞬间的僵硬,随后澧从云若无其事的从桃夭的头上摘下一片花瓣,“有虫子。”
他的声音清凉,又含着绵绵的情意。
从恢复记忆到如今,他始终不曾真正的好好跟桃夭说过话。
一来是岁月太过漫长,彼此都已不再是曾经的人,二来事情太多,无暇顾及。
妖主的大动作以及青丘一行,澧从云终于想通了。
“我不能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下,”他的面色温柔,眼中仿佛盛满了星光,“夭夭,我会回来的。”
桃夭看着专注的眸光,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
这段时间,不止澧从云别扭迷茫,她何尝不是。
曾经的记忆犹在,可间隔的岁月太漫长,那些情意,像是隔了一层纱,不敢进一步,更不敢直视。
什么需求桃夭殿的庇护,各种交易,不过是两人心照不宣的把戏。
一只手抚上脸颊,微凉干燥。
桃夭诧异的睁大了眼,澧从云微微一笑,收回了手。
随即转身,指尖还残留着肌肤的软腻,他头也不回,消失在纷繁的桃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