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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啪……”
迷糊中，李上原伸手擦了一下脸，慢慢睁眼，发现屋顶漏水了。
“比尔。”
侧头看见比尔躬着身子在卖力擦地板，李上原开口叫了他一声。
他的声音很沙哑，感觉就像是大病初愈。
“族长？族长大人，你终于醒了！”
比尔放下手中用蛛网做成的抹布，快速去到窗前，对下面喊道，“族长大人醒了，他醒了……”
楼下很快传来一阵嘈杂，李上原感觉有四五个人上来了。
“比尔。”李上原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水。”
“这就来。”
比尔端起桌子上一个缺了口的木碗，也不知道是几时放在那里的水了，李上原一看便知道那是凉的。
他摆了摆手，“我要，热的。”
“是，我这就下去帮你烧。”
比尔端着碗一路小跑，在楼梯口刚好跟拉姆和白柏碰上。
“族长大人要喝热水。”
比尔说了一声就下去了。
拉姆看见李上原想起身，快步过去将他扶起。
“我昏迷多久了？”
“二十一天。”
拉姆放了一张兽皮在李上原背后，让他靠得舒服一点。
没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李上原看了看上来的那些人，是沙塔跟白柏，还有一个叫帕尼的瘦高个。
帕尼手中拿着一把红幼蛛爪牙制成的镰刀，上面还有一些木屑，想来刚刚正在做木工活。
“那些东西？”
“草鲸跟岩贝已经种下，别的东西都风干保存着。”
拉姆简单提了一下这些天的情况，那些猎物除去弄了两只让莫莫带出去换药，他们一点都没有动，全部放好，等着李上原醒来。
李上原点头，缓缓抬手握成拳头，感觉身体总算有点力气了。
“啊嘞，小可爱大人，你醒啦，可喜可贺。”
楼梯口突然响起莫莫的声音，他挤开沙塔跟帕尼，对着李上原笑得非常灿烂。
李上原皱眉，很显然这家伙的声音太大了，他感觉被打扰。
“族长大人，他在外面弄回排灵的药物，后续交易还没完成，并没有拿到灵种。”
拉姆解释了一下莫莫为何还在这里。
李上原没有多说什么，刚好这时比尔回来了，端着两个碗，一边是热水，一边是热汤。
这二十一天来比尔担当起照顾李上原的大任，每天都要熬一锅肉汤喂给他。
李上原先用水润了润喉，之后将汤尽数喝下，放下碗又对拉姆问道，“我吃了多少排灵的药？”
“十颗，用两头普通魔兽换来的。”
价格是莫莫叫的，李上原听完却觉得有点贵。
就算是两头普通魔兽怎么的也能值三四十只低阶灵食，那些排灵药是最简单的驭力药之一，用得着两只魔兽么。
“小可爱大人，排灵药可是需要嘴严能保密的药驭师才保险，价格肯定要贵一点。再加上千里迢迢去一趟中心城邦，一路上我也总得消耗一点。”
莫莫开口解释，怕自己被打上贪得无厌的标签。
东西已经给用掉了，李上原也不想再去纠结，掀开身上那块兽皮，准备下床。
“族长大人，你现在需要休息。”
拉姆并不赞同李上原这么快下床走动。
“我没事。”
李上原放开拉姆的手，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异样，反而从醒来之时起力量就在体内不停聚集充沛，让他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练习，去将力量转化。
李上原下楼，树屋外面，除了在外巡逻的托奇跟土坡，别的人都围过来了。
此时正值清晨，空气中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树子里的族人们正在干活，听闻李上原醒了，从四面八方向树屋靠拢。
大家看见李上原下来，自然而然压低身子，献上敬意。
“拉姆跟着，别的人都忙去吧。”
李上原向后面的园子而去。
白柏垂头目送，再起身，却发现莫莫居然偷偷摸摸的，想要跟在后面。
“喂，你这是干嘛？”
白柏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莫莫扭了一下，笑道，“交易不是还没完成，我想跟小可爱大人谈谈。”
莫莫频频望向走在前方的李上原跟拉姆，他很好奇啊，为什么刚刚醒来的人就好像没什么事了一样。
他虽然没有见过种情况，但听那个药驭师说过，这药有副作用，在药物跟力量的双重冲击下，最少会是内伤，为什么他好好的，感觉周身还有一股力量。
“现在族长大人在忙，你再等等。”
“啊嘞，可是我很急啊。”
“知道。不会让你等太久，很快你就能离开。”
提到离开，莫莫闭嘴立即又转开话题，“噢，对了，你不是说想弄几棵大树回来改建围栏，我用贝贝帮你。”
“可以。”
在树人村的这段时间，莫莫表现得很优秀，刚开始大家对他都很排斥，日子久了反感少了一些，有时他厚着脸皮想帮忙，也会带着他。
那边，李上原一路上发现村子的格局已经变了。
“我让人挖了蓄水池，就在安置岩贝的旁边，到时为它们换水就没那么麻烦了。”
在树人村子里，除了沙塔就数拉姆见识最广，树龄最长，李上原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是他带着族人安放那些食灵跟各方面事宜。
“这种阔土平地的水塘不适合岩贝生长，只有阴暗潮湿的石壁才会让他们充分受到自己红光的影响，产生分枝，扩大长势。”
李上原说着看了看不远处，就在岩贝的旁边，地沟已经垒好，里面种着那六十三株草鲸。
或许是想着没那么快发展吧，两者的种植地只隔了三四米的样子。
“两种不同的灵食不应该种在一个方向，它们有灵性会认为不远处的东西是异类，产生相互排斥，消耗精力失去养份。”
现在想来，莫莫在老林洞的小溪泉边准备的灵田倒是很适合草鲸。
一直跟在李上原身后的拉姆默默听着，越来越惊讶，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些知识？
拉姆孕育而生之时，族里剩下的灵田已经被狼人抢走，只有族长的花盆里种有十几株叫作卷果的灵食。那是族里的宝贝，族长日日亲自照料，只可惜没有培育师，卷果在十几年后不光没有发展，还枯萎了。
树人族衰落至今，没有人有培育灵食之类的相关知识跟经验，族长又是从何处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