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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完毕,晓窈潆几人早早的睡了,第二日一早,便和林暮薇、渫如湄、夏木栀告别后,晓窈潆和宁尘柚在车厢里八卦:“柚木花你不知道吧,其实,铃兰花......对,就是秋林尘......”
回到晓府的凌瑶居,酿月、酿华急急地走了出来:“小姐、宁小姐......老......大老爷他们叫你们过去寿安堂一叙......尧小姐和六小姐已经被......被叫去了!”
晓窈潆和宁尘柚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了然:“酿月、酿华,你们带着其他人守好凌瑶居!”便去了寿安堂。
寿安堂里不仅有晓老爷,还有老夫人、林氏、寒氏、二老爷和宁家的二老爷,水梦朦和寒诺苇站在一边,寒诺苇正哭得梨花带雨,凄凄楚楚,水梦朦也轻轻抽泣,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晓遥潾一脸怒火,尧缨湉则不屑至极。
寒诺苇见她们来了,哭着拉起晓窈潆和宁尘柚的手:“尘柚妹妹、窈潆妹妹,你们嫉妒姐姐、看上了姐姐做的桃花诗、《浅桃》,就跟姐姐说啊,姐姐......姐姐会给你们,也会......会保密的......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在闺秀花宴上作弊呢......用姐姐的诗词、用姐姐的琴谱、用姐姐教你们的装扮、用姐姐自创的剑舞姐姐不介意......但不能作弊啊......你们太让姐姐失望了......”
宁老爷和晓老爷看着宁尘柚和晓窈潆:“你们从实招来,便不彻查,若是有半点撒谎......”
晓窈潆此刻是真真正正的生气了,淡淡地看着晓老爷:“女儿只有一事不解。不知此时与六姐姐、尧姐姐何干?”
水梦朦楚楚可怜地抽泣:“六妹妹和尧妹妹......她们......她们回府的马车与......七妹妹你们不是一辆,我......我和大表姐的马车被她们的马车撞翻了......她们......她们还侮辱我们......呜呜呜......小贱人......”
晓老爷轻哼一声:“听到了吧,我们一件一件事情地解决!先说马车!”
晓窈潆不急不慌:“不对,先解决诺苇姐姐的事情。至于马车......叫人把两辆马车的质地检查一遍便可明了。”
老夫人安慰地看了晓窈潆一眼:“那你说吧。”
晓窈潆和宁尘柚突然双双跪下:“女儿们没有错便是没有错,恳请父亲们把此事略过,不要彻查!”
寒氏突然也哭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不彻查!我......我要给我的苇儿一个交代!”
晓窈潆现在已是极度的心凉:“那,诺苇姐姐,你肯定是会背剑舞和诗词、琴谱吧。”
寒诺苇哭着点点头:“会......我可以把它们演示一遍以证明是我的心血!”
宁尘柚似笑非笑:“可以呀。”
寒诺苇去换上了装扮,一边舞剑一边吟唱,一曲终了,又弹了瑶琴。杀气腾腾、英姿飒爽。
晓老爷看向晓窈潆:“现在你怎么说?”
晓窈潆淡淡笑笑:“诺苇姐姐表演得不错。只不过,这首诗词,是以忧伤、思念的意境以来的,再增添几分柔婉就更好了。桃花剑法,也是要用我自己制作的桃花白剑,而不是墨色黑剑。一身素色,是因为悲伤,不能太过华丽。”
寒诺苇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妹妹,你......你竟扭曲事实!姐姐......姐姐......”
宁二老爷抬手制止了寒诺苇:“那七小姐你说一下,你们的创作意境是什么?灵感来源?思念的是谁?”
晓窈潆轻泣:“诺苇姐姐你肯定没有体会到滢潆这样......滢潆......思念的是祖父晓老太爷,忧伤的是惨死的宠物浅团。以桃花为原型,表达思念。可以从素日里玩得要好的小姐妹的称呼’樱桃花‘看出。”
宁尘柚也红了眼眶:“尘柚思念的,是已逝的八妹妹——不是现在的,宁尘瑫(tao),小桃子,忧伤的,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诺苇姐姐,那,你的原型、你的杀气是针对的什么呢?”
寒诺苇跪下:“诺苇的杀气,是针对勾心斗角、假心假意的蔑视与厌憎。”
这时,渫如湄突然出现:“如湄作为窈潆、尘柚几人平素的姐妹,把她们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是诺苇姐姐请如湄来的,如湄自愿做人证,证明此事的确如诺苇姐姐所说!”
晓遥潾只觉得喉头一甜:“够了!”身子便软了下去,气急攻心昏倒在地。
晓窈潆这下是真的心冷,真的愤怒了,小脸惨白,却还是淡淡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晓老爷:“六姐姐都这样了.....还请父亲彻查此事!窈潆告辞!”便和尧缨湉、宁尘柚扶了晓遥潾会凌瑶居了。
老夫人发火了:“晓一山、晓一书、寒秋芳,宁老爷,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给我出去!看看都成什么样了!你们在证据确凿之前只要还敢去打扰七丫头她们,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你们也不许去郝夫人那里闹事!还有,渫家小姐,郝夫人让我通知你,你再也不是她的徒弟!老大媳妇留下,孟嬷嬷,送客!”便头也不回地由林氏搀扶着去内室了。
凌瑶居里,晓窈潆真是又惊又怒:“寒氏竟然给铃兰花下了毒......是自然而醒,没有解药,很有可能长眠?”
揽梦把晓遥潾搬到床榻上。尧缨湉拍拍晓窈潆:“会好起来的。”
晓窈潆淡淡笑笑:“我没有垮。”
渫如湄突然进来,怯生生的:“姐姐们......我......我不是故意要作证的......我也有把柄,有难处啊......你们尽管打我、骂我都好,发泄一下吧......我......我对不起你们......”痛哭起来。
宁尘柚疲惫地笑笑:“没事,朋友,就是互相包容的啊。”
尧缨湉也拍拍身边:“坐下说。”
渫如湄直接跪下了,泣不成声:“姐姐......姐姐们......”
晓窈潆扶起她,笑笑:“没事儿了。”
渫如湄扶了扶桌子,站起来,突然一跑没影了,留下一句话:“妹妹没有脸面对姐姐们了......”
尧缨湉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树莓花会不会想不开啊......”话没说完,突然就倒了下去。
晓窈潆的脸顿时沉了下去:“渫如湄!寒氏!水梦朦!寒诺苇!又是她们,又是同一种药!每一次我们就只防守不主动攻,她们......这次,她们......我报定这个仇了”
宁尘柚吸了一口气:“别冲动,樱桃花,小心酿成大错!你们又不太会宅斗,见过的,都还是初级的下药和舌战而已呢!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很多呢!”
晓窈潆垂下眼帘:“柚木花,现在,该怎么办!铃兰花和甜叶花生死不明......我......”
宁尘柚沉默了。
外面揽月一身狼狈地拍了进来:“小姐们......小姐们不好了!二太太和四小姐打进来了!前面的花园已经差不多被她们毁了!她们......她们马上就要打进来了!”
晓窈潆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和痛心,拉着宁尘柚一起出去了。
寒氏见她们来了,扑了上来,手执一把小刀,就从晓窈潆的脸上划来:“你个贱人!贱人!你知不知道,诺苇快被你们毁了!小贱人,贱人!等我划花你的脸,你的这一辈子,就也被毁了!”
晓窈潆一闪,刀划到了手臂上,刚刚痊愈的旧伤,马上又鲜血如注。寒氏和水梦朦看到血愣了,尖叫着跑了。
晓窈潆脸色一下子苍白,支撑着去涂上了膏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
宁尘柚有些担忧:“樱桃花,你......不要紧吧......”
晓窈潆挤出一个笑:“没事,早点睡吧。”便自己躺下睡觉了。宁尘柚叹了口气,也只好躺倒下去。
黑暗里,晓窈潆睁开双眼,穿上鞋子,套上外套,手里拿了一剂刚研制好不久的药——它可以让人失眠、头痛无比,甚至留下一些后遗症——结合二十一世纪新型植物毒品卡痛叶的毒药,抹黑去了膳房。
膳房里守夜的婆子偷懒睡着了,晓窈潆咬着唇找出寒氏贴身的大丫鬟份例的饭桶,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止不住了——她终究和夏木栀说的一样,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事,为了报仇、为了生存,双手、是要沾满鲜血的!晓窈潆拽紧了手链上的银铃,嘴唇都被咬破了,流出了鲜红的血。晓窈潆的嘴里弥漫着血的咸味,手颤抖着把无色无味的药抹在了寒氏的大丫鬟餐具上。然后走到了寒氏住的碧丝楼,把药埋在了靠近寒氏睡觉的内室院子墙角的泥土里,故意隆起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土包。做完一切,晓窈潆已经是极度颤抖了,抹干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回去凌瑶居睡觉了。
次日,宁尘柚听晓窈潆淡然地说完了全部后,揽梦又进来了:“二太太的丫鬟死了!也活该,对我们这么不好。”
晓窈潆静静地喝了一口茶:“父亲应该在那里罢。”便和宁尘柚去了碧丝楼。
好像晓老爷和晓二老爷、老夫人已经处理好了,寒氏一脸不甘地在抄写《女戒》、《内规》和《家规》。老夫人叹了口气:“六丫头和尧丫头呢?”
晓窈潆没有说话。
宁尘柚看看寒氏:“生死不明。你们问二太太吧。”
老夫人简直气得发抖:“寒秋芳!你又想作甚!”
寒氏镇定:“媳妇本来是想给七丫头下毒的,可能不小心被六丫头、尧丫头给误食了吧。”
老夫人指着寒氏得到鼻子:“你为什么要给七丫头下毒!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寒氏低头:“媳妇知错,只是,水滢潆不配留在水家!她和别家公子有染!就在昨晚,我亲眼看见的!”
晓窈潆轻轻笑笑:“那你为什么不去通知祖母他们?你还没有资格杀我!”
老夫人摆摆手:“够了够了!七丫头,我已经跟你们的师父、宁二老爷沟通过了,这几天,你们带着六丫头、尧丫头去你们师父家住——放心,就只有郝夫人和郝先生,还有墨尘他们。”
晓窈潆轻轻点点头:“秋三公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夫人笑笑:“我们和敌国的一仗这次奇短,就只打了两个月。墨尘和林尘、吾尘和白三公子白昫就回来了。墨尘还立下了战功——抓住了对方的大帅呢!现在已经是将军了!”
晓窈潆和宁尘柚就带着晓遥潾和尧缨湉,甩掉了丫鬟们去了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