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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生日过完的三井又将满腔热情投入了循环赛前的集中训练中。他比以前起得早,每天我还躺在客房睡觉就能听到主卧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洗澡声----随后他会和我一起晨跑五千米。我发现三井的精力,貌似变得更旺盛了呢。
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有史以来成绩最好的湘北篮球队将向出线权发起冲击:根据四组分布,首战翔阳,再打海南,最后是陵南。
“我们不可以有放弃任何一场比赛的想法。每一场都是硬战!我们要取胜!只要有我三井寿在,一定可以赢得胜利争霸全国!”他还是这么骄傲,即使穿着练习用的背心浑身流汗,整个人也依旧在夏日灼亮的光线下,闪闪发亮。
“湘北必胜!争霸全国!”篮球馆里响起大家激荡的加油声。
高二的赤木刚宪环胸,像是对三井的唯我独尊掀宾夺主有些不爽——屏蔽的关键字高三队长已经成了个布景板,任由三井发挥影响。不过人家快毕业了,而且本来就是抱着打养生篮球的心态,现在进了县四强已经大喜过望,更明白这是靠谁,他聪明且顺应时局地选择,支持三井,当好背景。
而赤木——原本的下一届队长位置,现在不确定了吧?撞见我研究的目光,赤木了然我看出他的心态,闷粗着声音道:“我很感谢,这个家伙能够归来。让我的梦想终于可以看到正渐渐变为现实——但这家伙一开始性格就这么张扬自大——回归之后也丝毫没变。”
“因为他是三井寿嘛,热爱篮球,张扬又快活—-球队需要这样的明星素质,旗帜一样的球员。不过,如果是队长,我认为需要一个更加沉稳可靠的,最好是为了梦想始终坚持不懈地努力,哪怕看不到希望时也并没有放弃,更不会玻璃心的队员。”
——没错。我现在,认为赤木更适合当队长。
“你背地里和我说那家伙玻璃心,他知道了可是会难受的。”赤木瓮声瓮气说道。“还有,他虽然嘴上从来不表示,可我看得出他非常懊悔离开篮球队这一年。泽北,请你不要用他曾脱队的理由来反对他继任队长,与其他又被这种事伤害到,我宁愿看到他当队长。”
赤木果然具备扛大局的素质。
我更加赞赏地望着这个堪称虎背熊腰的强壮男生,“哈,我是山王的人啊,怎么有资格对湘北的队长人选指手画脚呢?放心,三井不是不懂道理的人,我就算和他说也会注意分寸—-不过,赤木学长,在即将展开的比赛中,你能展现出中流砥柱的明星中锋能力的话,三井会更清楚,你才应该是下任队长。”
说到三井,三井就来了——在角田木暮安田三人联合防守下投出一个漂亮三分球后,他跑过来,一幅小泽你看到我的帅气姿态了吗可以赞美一下我嘛的表情——
“很完美的出手,三井。”我顺他心意道。
三井很是得意。然而这大概就是我觉得队长最好换人当的原因之一……
赤木面对这样性格的三井,哼笑一声,摆摆手去练习——他要求三名队员也必须防住一次他的强力灌篮。
赤木这一记,雷霆万钧之势,连篮球架都在晃的大力灌篮,就像大型轰炸机,震得篮下防守的木暮角田他们,摔倒在地。
我啪啪啪啪地鼓掌,为赤木喝彩。转头又望着眼神熠熠的三井叮嘱说:“嘿!术业有专攻!这个你可别学,不适合呀。”
“我懂的,小泽。”他扬眉一笑,温柔回答道:“这是赤木的专属能力,我懂的。”
“那就好。”我也笑着说。真乖呀!
“我其实更渴望看小泽灌篮!”他一本正经说道,专注凝视我,眼里的浓厚热爱像燃起的火,一览无余——好吧。这么热爱篮球的家伙,我灌篮给你看。
听说我要表演灌篮,所有湘北的队员们又像要看电视一样,齐齐聚集在左右两侧,表情兴奋。
“没有人要来防守?”我运球问道。他们连连摇头—-三井占据侧面最近的好位置,兴奋说:“任何人都不要打搅大家的眼睛!”
这么盼望看?那好吧。我不负众望才行。
“那我就来一个,罚球线起跳扣篮吧。”我笑着说。“向乔丹致敬——你们在电视上应该看过。”
怎样做到扣篮优雅?
我摒弃助跑,直接罚球线运球,起跳—-随随便便跃起118米高。飞身,单手抓球。手后置,身体向前—-将球换手完成拉杆,手臂舒展顺势将球放入篮中,而不是抡进去,像掠过海面精准捕鱼的鸥鸟一样飞翔的质感既由此而来。
矫健落地,也十分稳当。
“不错吧?”我扫视一圈,大家怎么不惊叹而是张口结舌呢?还有三井—-他眼里的炙热,可真是有燎原之势的熊熊大火啊,哈哈。我抬手在他脸前挥了挥,才叫他从肯定瑰丽的篮球梦想中,恢复点正常。三井嘛,肯定又在梦想全国大赛遭遇的各种高手了。
湘北的热血男儿们在备战,我思索了下自己怎么才能帮上更多的忙以确保在今年即出线。答案是当陪练。而且是模拟那种——只要亲眼目睹,我有信心还原对方王牌的速度,惯用技术——其实肯定比不上我自带的本事。
揭幕战是湘北对翔阳,藤真健司率队。我还没实际观摩过这位贵公子打篮球呢。我把想去拜访藤真这事提前告诉三井,他一幅不情愿的样子—-“他有什么好看的?要论动作漂亮,小泽你不如看着我就行了。”
……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扔给他毛巾擦汗,三井还在继续口中不爽藤真:“他在篮球上就是个万年老二,国中比不过我,高中去年就被海南压制,今年,注定要被我打败!”
“你这么有信心我也很放心,三井。”我拍拍他肩膀,“但翔阳我是一定要去看的。”
他傲娇道,“好吧小泽,我不阻止你,但帮我带个话。告诉他,有我在,赢的一定是湘北!”
真是有些头疼呢。唉。抓紧时间吧,在这个五月末的夏日,我再度踏上了拜访翔阳之路。
贵公子风格的白色校园内,紫阳花与奥斯丁月季正在绽放,美丽又典雅。藤真健司在这里上学真是匹配----不过,这份优雅与宁静在篮球馆周围就开始荡然无存。我听着里面传出啦啦队的“翔阳翔阳”巨大喧哗声,真心地佩服这帮自律与热血并存的人。
走进去一看,藤真健司依旧坐在教练位置,盯着场上对抗的双方。我一打量,发现翔阳正在打球的两队,一组明显身材高大,队员中有我见过的花形透和长谷川。另一组身高一般,打的是runandgun跑轰战术。而且非常明显,这组人的配合度流畅度速度,都相当不错。
我站着静静观看练习的功夫,藤真健司堪比雷达的目光就落在我身上,他起身迎接,笑呵呵地招呼我去他身边坐——这让专门来研究打败翔阳的我,真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样?泽北。你怎么看我们翔阳的训练赛?”
“毋庸置疑,打跑轰战术的这一队实力强劲。但另外一队也很优秀,不过跑轰队全都是翔阳的首发主力吧?”
“没错。今年海南队的身高较高,我在模拟训练打海南。正好,泽北君我能不能拜托你帮个忙?”藤真微笑着问道,栗色头发仿佛顶着天使的光圈。
——他的请求,我不好拒绝,于是我穿上了花形他们一组的白色球衣,加入模拟训练,化身一个控卫。
什么是优秀的控卫呢?控球强悍,组织进攻。我敏锐洞察到花形的位置在我右侧身后——
运球,晃人,吸引包夹,对面两位以为我会灌篮?错!
不用回头我判断出两点之间直线位置无遮挡,顿时传出一个击地球!
花形自己都一愣,然而还是训练有素,敏捷接住了篮球。跳投!命中!
又比如,我守在三分线外,虎视眈眈——己方一次进攻失败,对方持球—-我利落抢断,他们又以为我要投篮,错了。
我只要组织进攻而已。一个弧顶传球,还是给了最高的花形!他灌篮!得分!
就这样诸如此类,我出了一点力,让这一队的比分开始攀升,超越。最终,我以一记带球过半场的三分远投展现一个控卫的直接得分能力。
“停。”藤真深深地看着我,说道,“够了,谢谢。再打下去他们的信心会被打击到。难怪你在山王的外号叫妖怪。”
我耸耸肩,藤真又转身对翔阳队员们说:“泽北同学毕竟是山王工业的王牌球员,如此优秀的水准屏蔽的关键字挑一,大家只是有幸与他同场竞技,不要因此怀疑自我,我们翔阳,今年的目标是县内第一!”
在我以为藤真接下去极有可能上场,让我也见识见识他的本领时,他却开始招呼我,“请稍等,泽北。我去换衣服,如果你要走,我可以送你出门。”
这,这,逐客令?我瀑布汗。
他露出能让女拉拉队员呆滞的莞尔一笑,解释道,“不,只是我要去海南附中。他们今晚有一场和友好学校,爱知县爱和学院的练习赛。我打算去看。泽北,你,去不去?去的话,你今晚回不了湘北。”
我果断掏出迷你电话,按键,一秒接通。“hi!三井。我今晚要去海南看比赛,不回去,你好好休息啊。”
沉默片刻,没回答?
半响,都没动静。这电话是不是坏掉了?我再贴近耳朵—-
“小泽,海南附中是吗?我就出发,我也要看比赛。”三井坚定而急切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蹬蹬蹬篮球鞋擦地板的声音—-可见他刚刚在飞速整理,现在又背着运动包,跑出了湘北篮球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