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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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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端详着这张右手的x光照片,虽然看手骨完好没有半点骨折,但我也不能真正放下心。“这个有重影不够清楚,再去做一个计算机断层扫描(ct)吧。”

    三井左手托腮摸了摸下巴,没有反对乖乖地朝医生的科室走去。一个小时后,相关的图片由骨科主任审阅判定没问题后,三井又夸张地双手托着这张ct的结果纸,恭敬捧给我,“小泽大人您预览,还要鄙人做什么吗?”

    我盯着他右手:当然又被重新护理了一番,喷药打护指绷带,指甲劈开的中指也清洗干净后贴上了医用胶布,其余几个指头虽然红肿得厉害,但经深度检查确实只是软组织损伤,好好休养最快一周就能复原。

    “这次算你运气好。好吧,三井。我们可以走了。”我这才站起来,为他打开医院科室的门。

    他立即恢复了特有的得瑟劲----“我都能遇上小泽你了,运气肯定谁也比不过!”

    医院外,天色已经趋近黄昏。今天可真是心情激动的一天啊,还好,最终湘北胜了,他的手也没有大碍。我呼出一口气,感到白天的燥热随着神奈川海岸吹来的风而消退不少,此刻甚至有些惬意----我眺望着海滨,远处红绿灯闪烁着的路口----栏杆放下,绿色的江之电急驶而过,满载着下班的人踏上回家的路程。还有金红的夕阳,将我和他高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更长----

    呃?

    “三井,你怎么往反方向走?”我背着他的湘北运动包,“你住处在学校那边啊!”

    他左手插在裤兜里,一副炫酷装帅样,“小泽,我回老家,带着你,拜见父上母上大人。你看怎么样?”

    ……

    他这是今天取胜出线太兴奋了。不过也可以理解,儿子想向父母亲展示自己的成绩嘛!我想了想,对上他闪烁着不明激情的眼睛,直说道:“我可以送你回去,不过你回家了肯定有人照顾,我正好就回秋田县啦!估计堂本教练也快要召集我了。”

    他扭头,不爽道,“我和你开玩笑啊,小泽。走这边是我想带你去吃一家不错的鳗鱼饭。”

    不错的鳗鱼饭确实不错。先蒸后烤的鳗鱼块盛放在漆器盒子里,脂香浓郁,入口即溶。这样的食物,三井左手用筷子一夹,啪嗒掉了。

    他求助地望着我。

    我会意,接过他的筷子,一下就夹了块肥厚相宜的鳗鱼和淋了酱汁的米饭,一齐向他嘴里送去。

    他咀嚼,夸张地眉飞色舞,“太美味了,小泽。我也来喂你尝尝!”

    什么?你就别尝试了免得糟蹋美味。

    三井却左手拿起同样摆在漆器盒子里的一串烤鳗鱼肝,“来,小泽!”

    这家伙的眼神简直渴望满满,食物的魅力真强悍。我嗅着送到嘴边的香味,索性张口,舌尖抵住一块多汁的肝脏串,牙齿微微一咬,齿尖陷入弹力饱满的肉质中,吸饱了的浓郁酱汁在口舌中爆开,舌尖卷动肉块舔了舔!美味!我含咬着鳗鱼肝,翘舌,把它慢慢地,不破坏吃相地从木签上,尽量优雅地分离出来。

    对面的三井,直勾勾瞧着我粘了酱汁的唇舌,喉结一上一下哽滑得厉害。他呼吸粗重,重重咽下口水?有那么馋吗?看我吃得太香了?

    我善解人意地把漆器盒子往他那边一推,慷慨说,“都归你了,单手也可以拿着吃,不会掉。”

    他明显压抑冲动----食欲冲动好强!这有什么需要忍的?吃就是啦!三井又看了困惑的我一眼,眼神里复杂激荡的情绪最终变为浓浓无奈,“是,我是很饿,很渴。所以……店家,麻烦拿冰镇的可乐来吧,我需要一大瓶——多加冰。”

    吃饱喝足走出店门已经是夜色浓郁时,然而天空却被焰火点亮,活像是宇宙大爆炸的模拟演练:一束束花火腾空而起,炸响绽放成一大朵一大朵颜色各异的花火,在空中持续几秒后,花火的轮廓褪为金色,在夜幕的背景中淡去,而接连不断又有新的花火吸引眼球,在海岸边的燃放点首尾相连,盛放一刻。

    五光十色的明灭中,三井转头专注看我----我也顺势看向他。他黑色瞳仁里的熠熠闪光,仿佛是另一个美丽的花火燃放点,更亮了。

    “小泽!这是神奈川每年仲夏的花火大会,从海滨一直到祭典的神社山下,附近的商店街还有许多好玩的小摊子!我们去逛逛吧!”

    见我没有拒绝,三井笑嘻嘻拉着我往灯火通明的商业区走----我还是第一次领略这个世界的夏日祭呢!原本的记忆里也根本没有参加这类节庆文化风俗活动啊。这应该,会是一段值得铭记储存的美好经历。

    我兴致满满地瞧着路边,各种卖玩具卖食物的小贩正热情地招揽生意,烤鱿鱼和章鱼烧散发出海鲜类蛋白质的香味,炒乌冬面在悬挂的大灯泡照明下泛着油光,还有充分蓬松比人脑袋还大的粉色心形——三井瞅着摊子,忽然要走过去——

    “怎么啦?”

    “小泽,买给你,你想吃吗?”

    我连连摆手,“刚刚在店里吃过甜点了!我不用——”他只得怏怏地回来。

    运动员的食量比普通人多不少这是符合生物要求的,但三井啊,他是不是以为我是大胃王或者饭桶呢?对于我只要留神看看哪个小摊上的食物,他就以为我有兴趣尝尝的判断,我走一路阻止一路——可终究他还是单手拿了几串糯米丸子,并章鱼烧,“等会走去山上,我们可以坐下慢慢吃啊小泽。我喂你—-”

    好吧,既然这是他对于我照顾他手不灵活所以喂鳗鱼饭的回报,几串烤鳗鱼肝他觉得不够才又买了这些,我欣然接受。

    他带着我继续向神社方向去,一路上又塞给我瓷招财猫,九尾狐面具,折扇等小玩意儿,我看着他兴致勃勃地掏钱,发现三井他在买东西时,满满都是愉悦感----我看,湘北出线已经够他高兴了,现在更被这活泼的祭典太鼓声,被这个夏夜熙熙攘攘的人们,激发出了又一重好心情吧,这对养伤可大大有益。只要他还有精神,我可以陪他逛一整晚。

    不过可惜啊,我和三井穿的都是运动裤和t恤,按照这里的风俗,来来往往的大部分男男女女穿的都是和服或者浴衣----我还没见过三井一袭正式传统衣物的样子呢,一定和西装礼服感觉又不一样。

    顺着人流继续走,我和他的身高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我始终走在他右边,避免他被哪个冒失鬼撞到手----三井却不识好意苦心,总想绕到我右侧,用拎着食物的左手再拉着我走----“人很多,我们别走散了。”

    “行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把你手上的东西吃了吧。”我左右盼顾----哦!那边,蹲着的红头发太鲜明惹眼!再加上高大的背影,不是樱木花道是谁?他在干什么?我看,是一个围了许多人的摊位—-捞金鱼啊!有意思!

    再一看他身边,还有一位半屈身专注看他动作的少女,穿着蓝底粉花的漂亮和服,手持一把团扇,披肩长发,不就是赤木晴子?!

    “樱木!晴子!你们也出来玩吗?”

    “泽北学长,三井学长!没想到可以在庙会遇到你们啊!樱木今天看完比赛后,受到激励也练习了好久的投篮呢!现在来放松放松。”晴子高兴地向我们问好,“三井学长,哥哥他们很担心你的手,学长去过医院了吧?医生怎么说?”

    三井礼貌回答,并聆听晴子关于感慨赤木刚宪终于实现参加全国大赛梦想的话——他彬彬有礼却显得有几分疏远。哎,他和流川枫一样,只爱篮球,对于晴子这样的女孩完全无感。不过,算了,反正晴子目前被樱木花道热烈地喜爱着。

    我蹲在地上,兴致勃勃看樱木捞金鱼—-用一个沾水两秒即破的纸网,去捞他看中的一条大红鼓眼胖头鱼,樱木屡战屡败,口袋里所有的钢镚儿都要掏光了——他咬牙切齿,要和鱼一决高下!

    “关键是手速,手速要快要准!”我指导他道。

    “小泽,你也玩一玩吧?”三井看我这样,又掏钱,笑眯眯地塞给我好几个用纸做底的小网和塑料碗,“捞到了,我就去订一个水族缸放卧室里,加油!”

    我撸了撸手腕手指,拿着一枚纸面捞网,与水面呈四十五度角,垂直距离约05厘米,瞄准池子里一条脑袋上有红点的银白金鱼,逼近——我刷地一声,手起网落舀起它往水碗里一倒!纸网面还没破呢。

    “哈哈哈,捞到了!第一条!”

    “泽北学长动作好快哦!我都完全没有看清楚!”

    “晴子!我这个天才樱木也学会了!你等着!”樱木花道又掏了个一百元的硬币要塞给老板,“再给我一个捞网!”

    “不用,樱木,我这还有四个呢!分给你—-”我晃了晃自己手中还没破掉的纸网,问摊子主人,“破掉才算一次,对吧?”

    “对……”老板咽下一口口水。

    最终,我用这一个捞网舀起了三条金鱼,而樱木花道又失败后咬牙切齿的舀水动作吓到了老板——送了他一条金鱼。他摸着头笑嘻嘻要把装着鱼的塑料袋递给晴子。

    “等等,”我为樱木助攻道,“金鱼是一种群居动物,一条孤零零的很可怜,樱木,你在我这挑一条,凑成一对吧!”

    “啊哈哈,好!”

    他把一对金鱼送予赤木晴子,小姑娘道谢—-可这时候,与晴子走散的其他两个女生也找到了他们。我一看樱木气呼呼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甩开她们和晴子单独相处,现在未果了呀。

    “好了,樱木,作为有魅力的男人,应当会细心照顾身边的女生,花火祭典人很多,既然大家都要去神社,不如我们一起走吧,山上人少,万一有不良少年或者混混要欺负落单的几个女生可不好。现在正好,三男三女。我们可以结对保护她们。”我安抚樱木,几句话就让他又高兴起来,真是个单细胞,太好哄了。

    然而,三井大概是听到我这么说不良少年及混混,玻璃心貌似又被触动,闷头不高兴地走在我旁边。晴子与她同样穿着和服的小伙伴、以及还在想找机会单独相处的樱木走在一起。三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男生,尤其还有一个染红头发的,把僻静处的什么不良混混都吓得不敢出现骚扰搭讪女生了。

    到了山顶神社,几个女孩子都兴致勃勃地去买御守,樱木总算抓住机会,邀晴子去观景点看焰火——布置在海岸线的花火大会第二轮又开始,一朵朵流光溢彩的明亮花朵在墨色的天幕上再次绽放,像是一副制作和服的华丽正绢在案头展开,又像银河系的白矮星都在纷纷爆炸,我看了一会儿,转头望三井——他也望着焰火,明灭的流光照亮他的端正面庞,他的眼神遥遥而明亮。

    接着,三井转身,独自走到神社前,祝祷。他在默默地,小心地希冀,某件事情能如他所愿。

    希望全国大赛取得好成绩吗?

    可他的表情,怎么不是信心满满的得瑟样?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又这么炙热渴求?为什么既坚韧顽强,又有一点,小脆弱?这幅样子……叫我没法不绞尽脑汁让他高兴起来。

    我默默思索,刚刚我对不良混混的鄙夷貌似又不小心波及到了敏感的他,所以他才带点这种表情吧,他可能在想铁男……哎,虽然我讨厌他和社会关系复杂的铁男继续交往,但现在我是不是该好好安抚一下?

    等他许愿完,我拉着他走进神社卖各种御守的铺位,“三井!我送你一个!”

    他又春暖花开般笑了。

    我们的目光共同在那些寄托着美好寓意的物件上落下,浏览了个大概,忽然同时注意到了一件东西:一个红色为主黑色勾描花纹的圆嘟嘟不倒翁。这赤红黑的配色,正是湘北的那套经典球衣颜色呢!

    这叫达摩,怎么眼睛位置光秃秃的没有点睛呢?

    神社的屏蔽的关键字婆耐心地告诉我们,达摩的左眼是许愿时点,右眼则要等到愿望实现后再亲手画上去,叫做,开眼。

    有意思!我捧起一个最大的赤红圆滚滚达摩,三井小心地掂起黑色的签字笔,表情专注而虔诚----他抬手在左边眼眶内饱饱满满涂了一个黑圆,像把自己的热望都凝成了这一点。

    我看了看,把单眼的达摩递给三井,他牢牢抱着,我诚挚地说:“三井,不管是什么,我都相信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他浅浅笑了,点头坚定说:“小泽,我是永不放弃的人,所以,它会有开眼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