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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渊默念要有职业道德,?才没有笑出来,“错了错了,不是这个,我说的是萎证”
曹先生还真不知道萎证是什么,他就知道自己是外伤性瘫痪,于是反而愣了一下,?面红耳赤地道:“也不算阳什么吧,?能起来的啊,?但起来就会疼,?于是那个那个”
曲观凤:“”
周锦渊:“不是这个痿萎缩的萎,就是你原来,那个”
他知道曲观凤忌讳那些字眼,才一直没好直说出来。
反倒是曲观凤冷静下来了,被对方那么一刺激,?他反而不再,?或者说也没法忌讳了,冷冷地打断道:“瘫痪。”
周锦渊看了曲观凤一眼,觉得他可能也是被气极了
曹先生一听,?脸愈发红了,?“嗨,这么回事啊,原来不是我这不是误会了我真是没想到天啊,小兄弟你别介意,我自个儿还别扭呢”
曲观凤说出来后,?心境好像有了些微妙的改变,甚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不言语。
可能就因为这个糊里糊涂的病人,那两个字,都变得没有那么特殊了。
“是这样的啦,我之前外伤性瘫痪,躺了有一个月吧,还以为要一直瘫下去了,我都绝望了,说后半辈子完了我还有老娘老婆孩子,我瘫了,难道全靠他们来养我是干体力活的啊,你们读过书,可能还能坐着干点啥事对不对,我手也笨”
曹先生渐渐陷入了回忆,“后来我们就转院,头上的伤治好了,瘫还是瘫着,医生想让我转康复科试试,说锻炼康复,还能恢复一些功能。后来又和我商量,试一试针灸的法子。也幸亏我们答应了啊,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周医生给我扎了几针,当时我的腿就能屈伸了,又过了几天,直接下地走路。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快了。”
曲观凤静静地听着,他的家境与这个病人可谓是云泥之别,但在生死疾病面前,是人人平等的。很多个瞬间,他们的心情应当是相似的。
“所以啊,小伙子,你别沮丧,天无绝人之路,有周医生在呢”曹先生从情绪中抽离,鼓励地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曲观凤的伤情到底有多严重,不知道曲观凤已经多方寻医,但是曲观凤沉默一会儿后,也只是说了句:“好的。”
“再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虽然躺了这么久,但不还顺便把那个,肾亏治好了嘛,之前都求医问药两年了。”曹先生又道,“你要是有什么隐疾,也可以让周医生顺便给你医好了”
曲观凤:“谢谢,没有。”
等周锦渊给那个病人针完,也该给曲观凤取针,进行下一步了。
他挖了些按摩膏,抹在曲观凤身上,给他做推拿,疏通经络。这推拿治疗当然不止推拿腿部,人体是一个整体,不是头痛按头脚痛按脚就行了。
周锦渊先用手指按揉百会、开天门、推坎宫等穴位。
曲观凤出车祸后就很抗拒与人肢体接触,周锦渊的手指触碰上来,他先是十分不自然地皱了皱眉,但是很快,眉头就松开了。
因为,太舒服了
曲观凤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被按摩过,尤其是在康复中,也有过类似的项目。
但不知周锦渊是不是手法特殊,被他一捏一按,曲观凤眉头也舒展了,眼睛都慢慢闭了起来,有种整条脊椎都绵软了的感觉。
周锦渊扶着他换了个俯卧的姿势,从督脉等经脉推拿下来,一直到双腿。
虽然双腿丧失了痛觉,但上身没问题,曲观凤本来做好了随时接受痛苦的准备,谁知自始自终,除了酸胀松解,就是舒服了。
这个穴位按一按,那条经脉推一推,明明昨天睡眠质量还可以的曲观凤,直接在治疗床上再次睡着了
等半个小时后,周锦渊推拿完了,一拍曲观凤的肩膀,他才猛然惊醒,表情甚至有点懵,顿时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曲观凤低喃:“我怎么”
他向来是很难在外面入睡,严重失眠后连在自己床上也睡不着了,今天他居然在医院的诊室里睡着了。
“怎么睡着了”周锦渊打趣道,“怎么睡着的你自己心里还没数我可没有按安眠的穴位。”
就是太舒服了。尤其是曲观凤长期不便运动,这么一松解,可不就舒服到睡着了。
曲观凤:“”
周锦渊把轮椅从值班室又推了过来,扶曲观凤上去,“我们科室很快就要有病房啦,到时候你要是来回跑不方便,可以直接办住院。”
以曲观凤的个性,本想拒绝,但是一回想起刚才的推拿,他竟有些犹豫了,最终沉默以对。
香麓观
十数名道士在树荫下练太极拳,后头还有些信众或游客跟着打。
刘淇站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还拍了两张照。他不是第一次上香麓观,但以前都是爬山,顺便进来看看,这一回,则是对道教感兴趣才上来的。
究其原因,当然是周大神啦。
刘淇怀疑他们有什么养生功夫,周锦渊不管看多少病人,中午都只是打坐,又神采奕奕,说不定就是练太极之类练的呢
反正他有点好奇,大神老是神神叨叨,他耳濡目染来了解一下道教文化也好,本身中医理论和道家学说也系出同源。
周锦渊和刘淇说过,他休息也常上香麓观,刘淇今天是临时起意上来的,在围观了一会儿后,就想起找个道士问,周锦渊在不在。
那道士看上去也有快三十了,闻言竟道:“周师叔啊,在的,我帮你和他说说。”
嘿,没想到大神在这儿辈分还挺高。
刘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周锦渊出来了,身上还穿了件藏蓝色的道袍,脚踏布鞋,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哟,大神”刘淇眼睛一亮,“你们这制服看起来还挺舒服。”
“你来啦。”周锦渊和他打了声招呼,“来得正好,一起来喝茶吧。”
还有人在刘淇跟着周锦渊进去,边走边说:“哈哈,还有谁也在谢主任不会也在吧我还问过大家要不要上香麓观,他们居然说我跟你待久了都变迷信了,我倒要看看,谁跟你一块儿搞迷信活动呢。”
布帘子一搭开,里头依次坐着:萧副院长、黄天霖、曲庆瑞和容细雪。
刘淇:“”
刘淇欲哭无泪:“萧、萧院长”
周锦渊一脸无奈,他还给刘淇打眼色来着
黄天霖的父亲不时就在香麓观学太极,所以他已是这里的常客,而曲庆瑞的儿子在三医院就诊,自然也多了几分兴趣,今天相约上香麓山一游,刚刚才和也上山来的周锦渊二人打招呼。
容细雪没有特别的事情就跟着周锦渊出门,至于容瘦云,他就是想跟来也不合适,只能在家里继续刷招聘网站,看看寺庙的招聘信息。
“刘淇啊,你也爬山玩儿。”萧副院长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好,没在意他的话,“一起坐下来吧聊聊吧。”
本来是想来放松,见识一下修仙,没想到领导也在,刘淇战战兢兢坐了下来,因为刚才的发言,颇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
容细雪给他倒了杯茶,“刘医生。”
“谢谢。”刘淇感激地说了一声,捧起茶喝了两口定神。
“那我们继续来讨论迷信活动”曲庆瑞含笑说了一声。
刘淇:“”
他压力山大。
好在曲庆瑞就是开玩笑,而且是冲着周锦渊去的,“周医生,我听天霖说你对命理也很有研究,上次在医院就预料到了他家中有喜,只是碍于在单位,没有明说。”
周锦渊的医术,他已经见识过一二了,但这方术嘛,他就好奇了。
萧副院长也若有所思,他还听过周锦渊收了铁口直断的锦旗咧,但他平时也是不大重视这些的,即使他和秦观主相当有交情。
“您各位也知道我是道医,那行医之外懂点易理也正常吧,只能说有点准头。”周锦渊谦虚地道。
“小周,那你可得再露两手啊,反正这是在道观。”曲庆瑞抬了抬下巴。
萧副院长说:“原先还说今天让锦渊给我们把脉,现在又成了研究命理”
周锦渊一笑,“其实二者一起来也行,萧院长听过太素脉吗”
萧副院长也是最近才开始了解中医,对道家懂得也不是特别深,这两门知识都十分庞博,他想了想才道:“没听说过。”
“这也是一种相术,而且是通过脉象来相人,乃是青城山人传下来的,也叫神仙脉。我研究过一阵,觉得其中有牵强附会,但对阴阳五行的分析,也是有独到之处。”周锦渊解释道,“这个脉法,是既要看病理,也要看命理”
“既看病理,也看命理那我真想看看了。”萧副院长心底活动了一下,他对自己的身体是非常了解了,也相信周锦渊的医术,更多是想验证一下所谓的命理。
这医术还能和相术结合在一起,怕是也只有道家有这种说法了。
黄天霖早就想再试试周锦渊的能耐了,此刻目不转睛地看他。
周锦渊手搭萧副院长的脉,“太素脉的脉象变化,有五阳脉,五阴脉和四营脉等变化,还多了两处脉,龙脉和虎脉。虽多加了变化,病症诊断其实逃不开原有理论萧院长既然腰肌劳损,每天不是应该抽空去康复科”
他说着说着,就已经诊出来了。
“哈哈哈,对,对,我是腰肌劳损,就是一忙起来,有时顾不上。”萧副院长也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这个腰肌劳损,经常复发。这没办法,工作导致的,除非换工作,不然很难根治。
周锦渊继续摸脉,从脉象分出卦象,再结合五运六气,轻笑道:“有点意思,看似无誉,实则无往不利。萧院长兴许要再上层楼了。”
“什么意思,看起来不功不过,其实会有好事发生,求什么得什么”黄天霖琢磨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和萧副院长对了个眼神,但是都没说出来。
黄天霖甚至岔开了,“可惜我没带老婆来,我比较想给没出世的孩子算算。”
“也无不可,太素脉法能断后人吉凶。”周锦渊给黄天霖也摸起了脉,“黄先生,令郎肖父,儿时境遇与你应当是十分相像,顺遂平安,却要谨防溺爱,否则连劫难怕也肖似了。”
黄天霖嘴巴张了张,“这个”
他咽了下口水,“如果没有人和你说过,那你就真是神准啊我小时候也是家里条件好,我父亲得子晚,母亲十分溺爱,后来十三岁时被人绑架,差点没命。”
这其实已经是周锦渊第二次向他展示命理了,但他还是有点震惊,毕竟不太信这些。
话题一下子聚集到了黄天霖身上。
曲庆瑞的心底则是又琢磨了起来,如果周医生命理也如此在行
待到大家畅谈完毕,去找练太极中的黄父,一直安静如鸡的刘淇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神和萧副院长估计早就认识。
一开始大神进医院,还是顶着关系户的名头呢,他才知道就是萧副院长的关系。当然,现在都没人提关系户了,这根本就是人才引进,中医科都托福扩张了
“你也太紧张了,没必要。”周锦渊安慰了一句,“小雪,给刘医生倒杯茶。”
“这就是小雪”刘淇惊恐地看了一眼容细雪的身高和腿长,他知道小雪是个男的,但不知道这么夸张,这到底哪里小哪里雪了。
容细雪给他续了杯茶,“刘医生,你叫我小容就可以了。”
那两个字从别人口里说出来,他就有些不适。
“噢噢。”刘淇一边喝茶一边问,“大神,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把脉就把出来了,真没有话术技巧在里面吗”
他知道有些江湖术士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很厉害的,说的话模棱两可。
周锦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还收过锦旗的”
刘淇:“好吧。”那他就等等看,这三位大佬会不会也给大神送锦旗。
“哥哥,我该下山了。”容细雪忽然道。
“咦,怎么呢”周锦渊看时间还早,不知道他怎么不和自己一起下山了。
“我刚刚收到短信,我拜托同学帮我打听海洲寺庙招人情况,现在有信了。”容细雪晃了晃手机,“我去和同学谈一谈,看安排我哥去面试。”
周锦渊刮目相看,看来小雪和秃子的关系真是大有改善,都会给亲哥找工作了
“那太好啊,你哥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周锦渊欣慰地摸了摸容细雪的脸蛋,嗯,还是以前有婴儿肥好摸一些,“你哥还老说自己是个邻居,看我们小雪这不是对他挺好的”
容细雪:“呵呵,是啊。”
周锦渊打着哈欠往科室走,他这几天晚上都在陪容瘦云参详新单位。
现在招人多的一般都是那种在景区,或者本身产业够大的名寺,但容瘦云好像有点阴影了,还在纠结。
不过等他找到单位,就要搬去寺里住了,周锦渊劝他把握时间和弟弟多聊聊,他还古里古怪地说弟弟不值得。
“大神,你这周会去爬山吗”
周锦渊刚换好白大褂,金医生就冒头来问。
“什么爬山”周锦渊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金医生大神那两个字叫得格外恭敬。
“大神,不要修仙修太晚啊注意身体”金医生先关切了一句,“就是爬山啊,香麓山。”
“哦,不一定吧,有空会去。”周锦渊说。这周要是顺利,容瘦云进新单位,他可能会去送送,顺便认个路啊,当然估计不会进寺里。
“噢噢。”金医生溜了。
过一会儿,对面康复科一个医生也来了,“大神,周末爬山吗”
“有空就去。”周锦渊觉得奇怪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他周末去不去爬山啊。
他真想问,那医生已经闪人了。
周锦渊一个人摸不着头脑,索性去刘淇那里抓他,“为什么大家都问我周末要不要爬山”
刘淇立刻举起手来:“不干我的事。”
周锦渊:“”
刘淇弱弱道:“你不知道啊,有内部消息,萧副院长要升职了,正式通知估计这两天就会下来。就是蓝院长要调到海北医院做院长了,预计空出来的位置,一直传是空降一个院长。没想到忽然间有变动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犹带惊恐。靠,这不就是大神说的表面无功无过,实则无往不利吗
但是这真不是他说出去的,外人了解的也没他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人以为萧院长爬山的时候和大神遇到了,大神送了他一卦。
刘淇强烈怀疑是萧院长当趣事随口提了一句,印证后才被发散成这样的
之前周锦渊收锦旗,其实很多人就知道了,但后来也没见周锦渊算命,加上那次谁也没看到周锦渊给柳美兰怎么算的。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次是发生在萧院长身上,这就是身边的领导。
哪哪儿都有人讲究玄学啊,别说个别同事,据说有些院领导都在嘀咕了,咱是不是也和周医生聊聊啊。
不说大家都笃信,就是觉得能有个好彩头也不错吧华夏人向来是喜欢听吉利话的,福字都要贴倒的。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好几个人来问周锦渊去不去爬山不提缘分不缘分的问题,谢主任本来也严禁大神在单位搞迷信,当然是瞄准香麓山啦。
周锦渊这才理清楚原委,他来了没多久,院领导都没认全,更没什么时间关心人事变动,此刻只随意地道:“行吧,那我知道了。”
他算命还真没什么规矩,就讲究个缘法,毕竟不是摆摊的。
周锦渊回自己诊室,在走廊上又让人给拦住了,“那个,周医生啊,你周末上香麓山吗”
他一猜对方就是要问这个,心说要不贴张纸在脑门上得了。
“咳咳。张医生,周医生。”
周锦渊一回头,是谢敏,哎呀糟糕糟糕,他赶紧肃立,“谢主任早,我这就回去叫号。”
“哎,”谢敏叫住他,“那小周你到底爬不爬香麓山呢”
周锦渊:“”
你是谁你不是我们谢主任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有的读者一定会纳闷,这个作者说自己要变废物了。结果更了一万又一万
这里是一个放了两章存稿回馈大家的废物兔,决定用存稿先挥霍一把,说不定能平衡整体废物值
所以前面还有一章别忘了看,我值得一个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