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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毒辣,庭院内的花木都有些萎靡,空气燥热的卷曲。
全吴笛在丫鬟秋月的带领下,走到了前院正中的主宅。
三层楼阁,朱墙黄瓦,威严耸立。
中间大厅里,正中是主人的座椅。下方两侧是两遛八张椅子,中有条几,以备茶水糕点。
东侧一面高高陈列架,各种珍罕玉玩瓷器陈列其中。
木架后一个东厢套间。外间正中有张红木圆桌,上面摆列着茶水和精致糕点。再东边是一面拉起的落地锦幔,锦幔后隐约漏出床幔一角。
“殿下,江姑娘到了。”秋月跪下回道。
全吴笛看秋月恭恭敬敬,双膝跪地,双手抵额触地。心里有些闷,我不会也要这么行礼吧?
上午树下那次忘记行礼,怪不得七殿下眼神怪怪的。
心里更纠结,七殿下从锦幔后步出。看见一跪一站。跪的恭敬,站着的,呃——眼里满是抗拒。
故意坐在桌旁,微笑看着她。
全吴笛自打出生,这辈子还真没给人下过跪。
给长辈拜年时,也顶多喊一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就会马上被搂进怀里,小手里也早塞给一个大大的压岁红包。
全吴笛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可若是不下跪行礼,也知道古代,若真要追究起来,这可是很重的罪。
瞥了七殿下令狐越好整以暇的神情,心不甘情不愿的学着秋月的样子行了礼。
“拜见七殿下。”声音尽量保持平和,可还是有丝丝裂缝,漏出不甘的气息。
令狐越慢慢站起,踱过来扶起全吴笛,微微笑着,“江姑娘何故行此大礼?”
全吴笛愕然抬头!看到令狐越眼底的促狭。他马的!被戏弄了。
欺负她刚穿过来,不懂礼节。难道丫鬟和客人行的礼是不一样的?
马上站起,努力假装平静。“承蒙殿下照拂,又延医请药,我才得以活命。早就该谢过殿下大恩。”
令狐越眼睛光芒闪了闪,“江姑娘严重了。在下还未谢过姑娘救命之恩呢。”
全吴笛虽然知道于他有救命之恩,可是不清楚是怎么个救命之恩,不敢多说。“哪里,都是殿下福泽深厚。”
古装片是这么说的吧?
“江姑娘请坐。”随即吩咐,“传膳吧。”
全吴笛看着令狐越坐下,才跟着坐下。
此时秋月早起身伺立在一旁。
全吴笛感觉空气都尴尬的要死,拘谨的要疯。
每天要如此,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不行不行,得赶紧走!果然古代米虫也不是好当的。
整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令狐越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很久没吃过这么香的膳食了。
令狐越时不时吩咐秋月给全吴笛布菜,碗碟里的菜眼看着成了小山。
……
真是盛情难却啊!全吴笛默默“斯文”的奋战着。
可总也吃不完,碗碟刚显空,令狐越就让布菜。
全吴笛心生疑窦,难道是在玩我?
仅有的两次短短的接触,直觉敏锐的全吴笛就察觉到令狐越恶劣的本质,太腹黑了!
对救命恩人都如此,还是人吗?
全吴笛突然放下筷子。“我吃饱了,殿下慢用。”
令狐越越来越觉得此女子自回来后就很有意思。和以前迥然两人。
以前的江晓晴美丽妖艳,任何正常男人都无法抵挡她的美人心计。有时连他都有些把持不住。
受伤后的江晓晴让他恍惚从她身上看到九公主令狐雨的影子。
九公主令狐雨因为是兄弟姐妹中的老幺,向来刁蛮任性,但也很是天真可爱。
此女子看似谦逊有礼,谨小慎微,眼底却总有丝不羁的影子。按说令人不快,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傻的可爱。
连说话的用词,腔调也大有不同。
难道真不是一个人?
令狐越微微摇头,不可能。他确定这具身子是同一个人。那看来失忆确实能另一个人性情大变。
不过不管她性情如何,对大计不会有什么影响。看来倒更易实施了。
令狐越想到这,悠然一笑,夹起一只鸭舌,不过是条舌头,都一样的。轻轻送入嘴里。
全吴笛看着令狐越这个表情,感觉他看的不是一个鸭舌,而是自己。那感觉像一条毒蛇盯上了青蛙。
全吴笛浑身犯寒。危险至极的感觉!
忽然想起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伴君如伴虎。确实是啊!我还没见到这个国家的君主呢,只是皇帝最小的一个皇子,就让人如此毛骨悚然!
全吴笛静静看着令狐越慢条斯理的夹着菜。不和他的眼睛对视,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卷啊!美得让人沉醉……
要是自己有无上法力神功,直接打晕扛回现代就好了。
不行不行,现代讲究你情我愿,不好硬来。嘿嘿,还是古代好……
够强就行!
可是我真的弱鸡,这个白日梦是没法实现了。
令狐越瞥眼,就看见全吴笛眼发直的在那发呆。……这是又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放下碗筷。“江姑娘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被从深度的花痴美梦中惊醒,全吴笛连连自责,老虎再可爱也不是猫,你想找死吗?
以后一定不能当面犯花痴!嗯。虽然这个很难!但好在我要走了,以后山高水远,不再相见。
怎么突然感觉好伤感——
“呃——,只是觉得打扰殿下多日,心里不安。”先探探口风,看令狐越对他的救命恩人是怎么安排的。
再决定是文走还是武走。
文走就是正式辞行远别。武走嘛,就是悄悄走掉啦……
“江姑娘怎么突然如此说?迎姑娘进府之日,姑娘不是痛哭流涕,要代父赎罪,做牛做马吗?”
啊?!全吴笛呆若木鸡。
什么救命恩人,这是让当奴隶的节奏啊!!
这江姑娘的父亲怎么得罪这位七殿下了啊,竟然需要女儿当牛做马,替父赎罪?!
咱也不敢问啊!怕露出破绽。
全吴笛!你早就破绽百出了好嘛?!人家腹黑冷静的七殿下不过是静静地看你“演”而已——
全吴笛一边装作惭愧的低下头,一边乐观的想,看来只有武走了。
你确定你能走得成吗?
全吴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