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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一个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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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大家不吃不唱了,停下来商量计划的时候,陈晓蕾除了点头和“嗯”地应答着,没有做多余的动作,甚至表情一直都很木,好像也没有怎么变过。

    但他们明显没有怎么注意到陈晓蕾的变化,说道会心时,便放肆地笑着。

    我不好在他们面前说些什么,只能藏在心底里担心。

    我记得以前不知看到一篇什么样的文章,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子写的: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快乐;一个住着悲伤。不要笑得太大声,不然会吵醒旁边的悲伤。

    对啊,不要笑得太大声。至少,现在不要。我在心底哑然无声地希望着。

    “不好意思,剩下的到时候发到我QQ上吧,我回去看吧。”陈晓蕾还是没有忍住,想早点回去。

    我立刻摸了摸放在椅子旁的自己的背包,表情平静道:“我去你宿舍照顾一下你吧,你宿舍我熟,你这人我也熟!”

    我这理由一说,他们也自动退在后面了。的确,这里就是我最了解陈晓蕾的。

    陈晓蕾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点了点头,先走到了这房间门口,然后回过头,强打起精神,抬着头露出了她那招牌式的笑颜。

    “要不,我开车送送大家?”朱总几步走了上前,瞅了一眼陈晓蕾的颜色后询问着。

    “哦,不用!”陈晓蕾脱口而出,并连连摇着头摆着手。

    然后,我就跟在陈晓蕾后面离开了这间卡拉OK店。

    最近这些天,骤然降了些温,才多了几分秋的样子。

    一出那店门,秋风就迎面刮来,就像麦穗秆叶尖端在轻抚着你,哪里能透风,哪些东西撩拔得起,它就在哪。

    秋风偷偷轻戳到了那穿了两三件衣服底下的表面皮肤,连那细发搭在那鼻尖上也不放过,也要撩拔到耳边去。

    陈晓蕾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到了学校的运动场那,我紧跟在她的背后,不敢多说话。

    “谢谢你啊,林妙琴!坐这吧。”陈晓蕾先坐在那褐色长椅上,一只手捂紧了外套,一只手抵着那椅子上。

    我知道她有多喜欢刘逸远,所以我知道现在要她接受这些,她的心底该是有多么的难过。

    天知道刚刚在那卡拉OK店时,我是多么害怕她会哭出来,但是她没有。

    我倒宁愿她哭出来,那样强忍着,特别让人心疼。

    “我,放弃了。”她不紧不慢地说着。

    “哦……”看着她那么平静的讲述,我只想给她一个拥抱。

    “你听我说,不用担心我,”陈晓蕾看到我紧张的表情,反倒安慰起我了。

    “上星期吧,咱们学校不是出了卫生事件吗?我第一反应去他们班,询问他的情况。看到他没事,我就激动得想拽拽他的手臂,那天他还是穿着长袖的。哼哼……”讲到这时,陈晓蕾冷笑了一声。

    “她来了,他立马抖开了我的手,离我离得远远的。然后她在玩,闹他闹得不得了,揪他的耳朵都没有事,他在笑。”陈晓蕾吸了一下鼻子。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是没有法子赢的。他爱不爱你,一个微表情一个微动作你是知道的。以前我以为他只是比较木讷,不懂怎么回馈别人的爱。那天,我才知道,他哪是木讷,他只是爱的人不是你。他的潜意识里爱着别人。”

    “我本想赌一把,不管她怎么和他有默契,只要他不是喜欢她的,我就是还有机会的。很不幸,我输得很惨,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我喜欢他拼搏奋斗,而他拼搏奋斗是因为她觉得他还不够拼搏奋斗。就连他平时会单独找我,也是为了让我帮她的事情。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呜呜呜呜……”陈晓蕾再也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我哭了。

    “林妙琴,我不是这样的人的,我不会笨到连这些都看不出来的……”陈晓蕾的啜泣声更大了。

    “从小很多人围在自己的身边,只是因为看到我家里有点钱,自己各方面还可以。但在大学那次主持人大赛,他是唯一一个看到我的不好,知道我有很多不好,却也待我好的人的。我就想,这样的人,是值得让我为之一试的。”

    “很多次我都不想坚持了,可我一想到那次的主持人大赛,我就又撑着了。我只不过是想爱得简单一点,我到底有什么错!”此时,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凉,应该已经湿了一大片了。

    我轻轻拍着陈晓蕾的后背,因为她抽噎得太厉害了,我担心她呛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安慰她。我想此刻我在她身边,让她无所顾忌地倾诉,大概就是我能给到她的最大的安慰吧。

    “我没有还惦记着什么,也没有讨厌什么,我只是……只是……有点讨厌那次的主持人大赛了……只是……只是……有点讨厌自己那次没有准备好就去比赛,讨厌那次的节目设定了……”陈晓蕾边说边哭着,时而像累到快要睡着了,时而又很清醒。

    “我还讨厌他,我讨厌他,他做决定不当机立断,如果早像那天那样,我是不是会知道我不要喜欢他早一些呢?”静默了一会后,陈晓蕾又像在自言自语道。

    还好可能是因为天气逐渐变冷,到外面跑步的人不多。

    这天时,很早就会天黑的,天空是茫茫的黑,还有稀疏一两颗星。

    有时我抬头看那星星,觉得它很是模糊,不知道,星星在往下看我们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同样如此模糊。

    “可是,你真的决定要和他们一起办那个开班的事情吗?”我问了一句不合场合的话。

    陈晓蕾听到这问题时,不再靠我的肩膀了,起了来了,可能是知道这样长时间靠着我的肩膀,我会感到肩膀酸吧。然后,她又醒了一下鼻涕。

    “哦,不会的,现在我暂时不想太跟他们接触了。刚刚我只是太想回去了,才胡乱答应下来的。”陈晓蕾用双手揉了揉人中,大概是刚刚哭得太凶了,累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