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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新安公主来到她的寝宫,抬头一看,大大的牌匾上煌的三个字:蕴秀宫。WWw、QΒ⑤.cOm\\
名不错,字也不错,只是,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我不否认公主可能有许多我还没来得及发现的品质,可是“秀”,真的没有。
要说新安公主的长相也不差——皇帝的女儿,长相都不会很差的,母妃不是美人,皇帝不会接收——就是跟“秀”扯不上关系。内蕴也不秀,公主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挺粗枝大叶的,总是显得莽撞有余而智慧不足。
见我看着那牌匾抿嘴而笑,新安公主得意地说:“这几个字写得好吧?是我太子哥哥亲题的哦。”
“确实很好。下臣何其有幸,能瞻仰太子的墨宝。”那个变态的家伙也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新安公主仰头看着那几个字,眼睛里露出了眷念之情,口里喃喃地说:“这是他临出征的前一晚上专门为我写的。当时我哭着不肯让他走,他就一边哄我一边题下了这几个字,好让我出门进门都能看见他的字,就像他还在我身边守护一样。我哥哥很疼我的,母妃走后他更疼我了。”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想不到变态六殿下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新安公主还在继续感叹:“我知道太子哥哥在外面有些不好的传闻,你都不要相信,那都是有心之人故意捏造、陷害的。我哥哥其实对人很好的,对亲人尤其好,哪个女人要是能得到他的青睐,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我没有吭声。因为从新安公主嘴里说出的太子,跟我认识的,和通过侧面了解的,完全是两个人。
前面她说她哥哥对她怎么好我还有点讶异感动。后面说外面地传闻都是有心人故意陷害。我就不以为然了。别人如何我不知道,起码我自己是有过亲身体会地。那家伙,行为乖张、变态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变态到了什么程度,我一时还下不了定论。
“所以,你争得过我吗?我哥哥是太子,他又那么疼我。只要他得胜回朝,他提出什么要求父皇都会答应的。不过是给我选一个驸马而已,根本就是小事一桩。”新安公主朝我示威似地一笑后。大步踏上台阶走了进去。
我愕然了。刚刚不是还在情真意切地诉说兄妹情深吗?怎么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了争不争得过的问题了?
看公主身前身后那一大群奴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大剌剌地跟人抢男人,并公开表明要强拉人当驸马,也不怕这些下人笑话。
我无可奈何的说:“公主,驸马不是争来的,要人家心甘情愿才有意思。不然。岂不别扭?”
公主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你管我别扭不别扭!只要他是我名正言顺的驸马了,我自有办法收伏他。”
这话说得很自信,很彪悍。只是怎么听起来都不像尊贵的公主说地,而是整个一山大王女寨主的口气:先掳进来那啥啥了再说。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也许是我多心吧,我越来越怀疑这位公主跟她哥哥有相同的嗜好了。
不过这种事,做口舌之争是没有意义的。一切只能静待事情的发展,两个人慢慢过招,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于是我提出了一个小小地疑问以转移话题:“公主,下官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
“说!”这一声公主味特别足。
“一般的皇室兄妹。不是该互称皇兄皇妹吗?可是我听您总是像民间兄妹那样,直接喊‘哥哥’的”。
她反问我:“你不觉得喊哥哥比较亲吗?我哥喊我也是‘妹妹’的。我们只有喊父皇地其他子女才是皇兄皇妹。”
原来是刻意在称呼上体现亲疏之别。这对兄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性子倒也有直爽真挚的一面。
走进客厅坐下,因为我一副女官打扮,蕴秀宫里那些以前打过我的奴仆一时没认出来,拿我当他家主子的客人对待,很恭敬地献茶。待新安公主介绍说:“这就是以前在卫夫人书塾里当丫头的那个桃叶啊。现在进宫当了女官。怎么,衣服一换。你们就不认识了?哈哈。”
新安公主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得一派豪爽,语气却饱含讥讽,然后就鼓着眼睛看下人们地反应。
果然,几个原本低眉顺眼的宫女抬起头来把我扫描了一遍,然后,眼里立刻如她们主子所愿地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我云淡风轻地微笑着,坐在那儿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嘲笑我如果能让公主满肚子的酸气和怒气稍微得到一点舒解的话,我扮演一下默默忍受的角色也没什么啦。
我很能理解她们心里的不甘。
站在公主的角度上,她贵为公主,却斗不过一个丫头出身地女孩,心里自然憋得慌,非得想办法发泄出来不可。
而作为她的下人,在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地同时,自己同样也很憋屈。原来她们想怎么使唤我就怎么使唤我,甚至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那时候我是民间的丫头,她们是“宫里来的贵人”。如今我一跃成了宫里的女官,有资格大摇大摆地坐在她们家公主的客厅里享受她们的服务,她们只能站在一边侍候,心里的不平可想而知。
在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身份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一个人努力之后,总有一天会看到成效。功不唐捐,我总是相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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