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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两难、茫然无措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马蹄
新安公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雀跃着说:“肯定是谢玄他们来了!”
“肯定是的。\wWW。qΒ5.c0m\\”我也喜形于色。
伴随着我们激动的心跳声和满怀期待的眼神,出现在车门边的,却是一个形象及其猥琐的男人,比刚才那位现任土匪前任皇子更匪气十足,也流气十足。
看见我们,他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露出很淫邪的表情,桀桀怪笑着说:“妈呀,今天真走运,居然让老子在吃素多天,都快淡出鸟儿来的时候,捡到两个好嫩的妞。”
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猛流口水,喉咙里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和公主吓得目瞪口呆,他每吞咽一次,我们就哆嗦一次。
原本我们还以为,最糟糕的是遇上了色狼。现在看来,还有比遇上色狼更可怕的,那就是,遇上了食人族。
待稍微回过一点神,正准备张嘴哇啦哇啦喊救命,门口又出现了一个死鱼眼,鹰钩鼻,秃头圆肚,手提一柄明晃晃大斧头的土匪乙。
这一标准山贼形象成功地摧毁了公主的意志,让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能石破天惊地狂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呜呜……”
一时鸦雀乱飞,山鸣谷应。
我想喊喊不出声,冷汗潸潸地靠在车壁上瑟瑟发抖,心里绝望地想:完了,今日只怕要命丧于此了。
这两个打前锋的小喽罗已经是非人类的长相了,接下来要登场的山大王,该是什么样的凶神恶煞?
谢玄,子敬,你们到底在哪里?如果你们日后得知,我们就在离你们一、两里远的地方被辱,被杀,你们将何以自处?
正自怜自伤之际。又有一声拉住马缰的“吁”传入耳鼓,土匪甲乙同时回身用邀功的语气禀报:“桓参军,这里发现了两个好漂亮的妞。”
“桓济!是桓济吗?我是桃叶啊,九公主也在此。”
就像抓住了世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慌忙探身出去高喊,新安公主也跟着爬了出来。我们同时伸手掩住自己的嘴,禁不住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原来是他们地人!只是他们招的新兵,这形象也实在是太……不过。想到这土匪甲乙都是要去打秦国侵略者的,也就释然了。该死的侵略者,你们来吧。我们打不死你们,吓都要吓死你们。
“天那,你们怎么来了?”桓济把缰绳丢给手下,呼天抢地地跑了过来。
显然我们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天大的意外,所以他也喊天。
“你们怎么才来啊?快把我们吓死了。”
得救的狂喜过去后,我们又开始怨怪起来。人心都是这么不知足的。
但想想我们也有理嘛,才不过一两里路,却让我们受这么大、这么久的惊吓。从我们落入土匪之手到现在,起码也有两个时辰了吧。若遇到地不是有修养的高级土匪前皇子。而是刚刚那两个货色,早把我们连皮带骨吞下去了。
新安公主到底是公主,身骄肉贵,自然比我更觉得委屈,当下眼泪汪汪地嗔着:“你们怎么这么慢?数蚂蚁也早该数过来了。”
桓济无奈地一耸肩:“谁知道你们会来呀。你们要来也不知道事先通知一声,就这么莽莽撞撞跑过来。你们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吗?这山谷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土匪出没,我们带这么多兵都不敢轻易出来,怕中了人家埋伏。你们真是太胆大妄为了。带几只虾兵蟹将就敢进山!我猜,你们肯定是偷跑出来地吧?如果知会了太子,他肯定不会放人的。”
一番话,说得新安公主和我都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桓济的口才也相当了得,一下子就抓住了我们的要害:那边是没请示就偷跑,这边是
呼就偷来,怎么着都是理亏的一方。
沉默了一会儿,见土匪甲乙正在拍打那些倒在地上地护卫,我忙喊道:“他们没死。你们别乱打。那帮土匪说,只是把他们弄昏了。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可不知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醒。”
土匪乙开口说:“他们好像中了什么毒。”
土匪甲捅了他一下,奚落道:“二哥,你才几个月不当土匪,就连这都看不出来了?真丢人。小弟一看就知道他们中了蒙汗散,回去灌一碗冷水就醒了。”
新安公主一听来了兴致,跑过去问:“蒙汗散跟蒙han药是一种吗?”
土匪甲乙这时已经知道她是公主了,再不敢有丝毫的轻亵,忙躬身回道:“禀公主,这两种药是从同样的原料中提炼出来的,但用法不同,蒙han药是口服,蒙汗散则是靠吸入。”
“你们俩会不会提练?”
有没有搞错!我也顾不得尊卑了,抢上两步把她拽了回来,同时在她耳边低声审问:“你要蒙han药干嘛?难不成是想用来蒙倒王献之,然后好趁机……”
“趁机‘霸王硬上弓’?你好聪明哦,一下子就说到了本公主的心坎上。放心,我不会要他蹬掉你地,你们都已经拜堂了嘛。我们以后就共事一夫,我九你一如何?”
“什么你九我一?”
“就是十天中,他到我屋里九天,到你屋里一天。你不要想歪哦,我是心疼你才这样安排的。我是练武的,身体好,吃得消;你这病秧子,一天就够你受的啦。”
“去你的,都什么时候,还在琢磨这个,不知羞的色女。”
天那,不跟她打交道还不知道,一打交道,才知道原来她这么放肆,这么色,不过,色得很可爱就是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走到桓济身边说:“我和公主走进去就行了,麻烦你们把那些护卫抬到车上去吧。天就快黑了,我们今天肯定是回不了京口了,只能在你们军营里借宿一夜。”
桓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们还是上车吧,他们用马驼就行了。哪能要两位娇滴滴的美人儿走路呢。”
他这样一说,虽然已是暮色苍茫,还是看得出新安公主地脸刷地红了。
桓济把他的马让出来驼人,自己则坐在我们的车辕上给我们当车夫。
看他拿起马鞭,新安公主带着歉意说:“桓参军,你随便叫哪个手下来赶车就行了,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赶车呢?”
桓济回头笑道:“九公主是不是不相信在下的赶车技巧,怕把您连人带车赶到山沟里去了?”
新安公主摆着手说:“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也是世家公子出身,平时自有家奴为你服役,你哪里赶过车啊。这赶车本是奴仆们干的活。”
桓济回给她一个更温暖的笑容:“九公主说哪里话,能为九公主赶车,是桓某的荣幸。公主您请坐好,我们起驾回宫,哦,不,是起驾回谷啰!”
新安公主被逗得咯咯直笑。这一路上,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前面那道宽阔的背影。
在车轮的轱辘声中,我靠在车壁上再一次感谢老天爷地眷顾:我们终于平安了!而新安公主和桓济,也似乎都发现了新的目标。
看来,我和王献之那次“过家家酒”一样地拜堂仪式,在他们心里还是造成了很大影响的。仪式虽简陋,却可以看到两颗心发誓相守的决心。他们是该清醒了。
不管曾经多么恋慕,可人家已经男婚女嫁,他们也该告别过去,放下心结,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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