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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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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这天,辛小漓像只猴子似的,活蹦乱跳又急急躁躁的。

    “宋湾,你晚上等沈故桉一起回家的吧?我不跟你一起走了,我有好多的事。”

    学校安排了一些学生在周五晚后额外补习,好像要提前为中考做准备。

    各个学校的竞争尤其激烈,中考的成绩不仅是学校排名的重要砝码,还关乎下一届新生质量的报名。

    辛小漓本来也有这机会的,但是她的业务生活过于丰富,花红柳绿、吃喝玩乐,怎么肯因为补课而掉队?

    宋湾了然,周五、周六、周日,是辛小漓最忙的时候。她表示知道了,“好,你别忘记打印历史的背诵讲义,周一给我。”

    辛小漓:“不会的……”她犹豫地看过来,“你说,即兴表演和有剧本的表演,哪个效果更好呢?”

    宋湾没参透她话里的意思,估计她最近迷上哪部综艺了。按道理讲,宣称脱本的综艺大多数还是带剧本的,只不过故意设置了很多的意外让观众感觉是即兴的。

    但这些意外确确实实很下饭,而且有时候观众抱着上帝视角观摩嘉宾们发出神演技表示对意外懵懂无知,非常有意思哇。

    综上所述,打着脱本名义的综艺,应该比那暗戳戳有剧本的好看。

    “即兴的吧。你千万别忘了,这马上期末,我心肝疼。”

    宋湾自从期末之后,一直在改变自己的作息,过程很煎熬,但已经能从晚上不睡改成下半夜睡半宿,效果不错的了。

    课堂上她尽量不睡,自己难为自己,明明眼睛睁不开了,掐大腿上的肉非要保持清醒,这样学习效率也高不到哪里去。

    为了损失最小化,她决定在文科上睡,保持充沛的提及听理科的课。

    谭青青自从那小小的插曲后,对她格外特殊,她备受瞩目,所以政治是无奈之下好好学了的。但佛性历史老师的历史课则截然不同了。

    辛小漓回答:“不会忘的。”

    周五,学校里的每一位学生,除个别外,都是躁动不安的。尤其是辛小漓,一大早恨不得跳过去,直接到五点半放学。

    她脸上摆着诡异神秘的笑容,从头发丝到脚指头无一不在叫嚣放老子出去。

    宋湾无所谓的,她的白天时间总是在一睁一闭中度过。

    同桌余星是那个个别学生,周五和周一无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部一个过法。她帮宋湾划重点,记作业,偶尔有空记个笔记,忙忙碌碌的一整天。

    当班主任在最后一节小自习走教室,宣布周六周日休息但不要忘记学习,外出注意安全,防火防盗……

    同学们私底下早已收拾好了书包,桌面上整洁得好像面临毕业。辛小漓更绝,屁股已经离开了凳子,半蹲着马步倒计时。

    周五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但相较于以往的周五,辛小漓绝没兴奋成这样,她心里一定藏着事。

    宋湾揉了揉因长期趴着睡而难受的颈椎,望着辛小漓的背影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辛小漓挺喜欢和那些混社会的朋友玩,年纪轻轻却出入高档场所,花钱如流水,无论是宋小湾还是身为大人的宋湾都难以为伍。

    不敢百分百保证,辛小漓今天和那群人应该有牵扯。宋湾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底的忧色也跳了出来。

    下课铃一打响,不管班主任话有没有说完,辛小漓离弦之箭一样窜出了教室,紫色的那一绺不伦不类的头发在空中张牙舞爪。

    其余不安分的同学也跟着领头羊——辛小漓涌出了班级。

    班主任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巴,如同一双眼见证了熙熙攘攘的教室变得空无一人。

    宋湾胡乱收拾好书包,急忙跑出去,她们走得快,学校这时空旷没多少人,虽然和辛小漓距离远,但是能看得清她走的路径。

    走出校门,她随着辛小漓拐进常和那群朋友碰头的奶茶店,小小的空间因为一群人而急剧膨胀。

    空气有些稀薄,宋湾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登上空间大一些的二楼,最大的一个容纳八个人的桌子坐满了,辛小漓的书包随意扔在地板上,她张扬地站起来比划什么。

    一圈男生头发烫着,染着色,几位耳朵上还带了一排耳钉。

    最嚣张显眼的那位,额头纹了条小青蛇,手里挑着烟把玩着,却没点火。

    “到时候你们就把他逼到死胡同里,吓唬吓唬,打两下也成,别打脸上。”

    “我过会会把我朋友带来,她什么都不知道。等她出场要求放过那男生,你们给她个面子,自然有理地让那男生觉得是我朋友救了她。”

    纹青蛇的那哥们长得很不错,痞痞的,狭长的眼睛满是调笑,“英雄救美?大壮同学跟不上时代啊。”

    其余的人也嘿嘿笑。

    辛小漓讳莫如深:“好的套路经得过时间的考验。”

    他们笑得更大声了。

    “操,真有你的。”

    辛小漓抱拳笑说:“肖哥谬赞。”

    宋湾脚用力地踏着地板,卯足了劲走来,她友善地对痞气的各位笑了笑,唤辛小漓和她借一步说话。

    被辛小漓称为肖哥的那位,看样子十六七岁,闻声瞥冷然过来一眼,宋湾卑微地觉得自己的气场不如一个小屁孩。

    不过,他们还是放来辛小漓过来,倒是辛小漓自个不情不愿地。

    “你来干什么呢,我有急事……”

    她俩出了店,绕进了人迹罕至的学校后巷里,那里种着一棵遮天的茂盛的黄葛树。

    彼时日头西斜,树叶都是金黄色的。

    宋湾好笑道:“围沈故桉做什么?我万一自身难保不救他呢?”

    今晚辛小漓可是算好了的,沈故桉参加了学校里的额外辅导,延后一个小时放学,学校里学校外基本都没什么人了。可谓天时地利与人和占尽了。

    辛小漓沧桑:“吓唬吓唬而已,我社会好青年能干违法的事吗?”她话锋一转:“你不救?!我这把枪子弹都上膛了,你说投降救投降?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你是把弯型枪……”宋湾本来笑着打趣辛小漓的不实用,一提及枪,脑海中痛苦的记忆轮番而来,凌迟一般剥削她的肉骨。

    那个人……突然变成了禁忌,沾染上便是毒药,慢性地,一点点折磨叠加,最后也无法彻底结束。

    像宋湾,已经重新开始,上辈子经历过的化为了云烟,那包庇在心里深处的毒药时不时还要发作一番。

    太难受,她紧紧攥住颤抖的手,努力保持冷静和微笑面对辛小漓。

    “你先听我说嘛,我是这样准备的——我带你装作路过,发现沈故桉正在被人欺负,我被吓跑了,你留下来和坏人斗智斗勇。啊,我通知过了,不论你怎么瞎搞,最后都能肖哥那群人捧得天花乱坠,放了他……”

    辛小漓摆出了月野兔的标准动作:“这样!你就是沈故桉的救命大恩人!”

    宋湾:“?”

    或许被辛小漓逗乐了,她缓缓沉静下来,心口的疼痛减少许多,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些。

    以为宋湾没听懂,辛小漓着急道:“你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啊,今天喝多了懵了?未成年人别饮酒呀!”

    “我没喝酒。”宋湾拍掉手放她额头上试温的辛小漓的手。

    “现在好了,即兴的变成了有剧本的,不知道你能完成到什么地步了。”她不免失落,费了那么多心思呢。

    宋湾问:“沈故桉对我感恩戴德又怎样?做我的小跟班还是走……”意识到自己在意气用事,说的话难听了点,她止住了。

    辛小漓泄气了,说:“能怎么样,看你对他好的份上,以后少分你掉家产呗。”

    她忽然又激动起来,骂骂咧咧:“宋少真是的!养了这么多年的私生子,突然让他回归本宗是什么意思啊!看不起女孩子吗?徐阿姨就能忍受得了吗!我真想一拖鞋拍醒宋少,当年年轻做错事就罢了,这么大了还作妖!”

    宋湾抓耳挠腮,非常不解:“不是,你别激动,你先回答我,私生子这事,谁告诉你的?我爸?”

    她有点慌,看辛小漓这模样,貌似有点可信……

    “那还不好猜吗?你跟我讲你讨厌沈故桉的时候闪烁其词,宋少又那么偏袒沈故桉,你们豪门是非多……我都懂,没关系,想哭就哭吧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呼,吓她老人家一大跳。

    宋湾推开她,警告:“你别找沈故桉事,让你那帮朋友别掺和,你离他们也远点。最后,我和沈故桉没有血缘关系。”

    辛小漓很哀怨:“那个肖哥是付染姐的男朋友,人特别仗义,为什么从你把他说得那么不值一提……”

    高中时期的辛小漓最后悔的事情是和那群人玩得那么近,大学时期的辛小漓却又觉得高中的她不是她。

    宋湾无法得知,她究竟是喜爱这段日子还是厌弃,所以过多的调动兴许会让她的人生少了特别的色彩。

    宋湾不会随意改变辛小漓的人生历程,该吃的苦,该体验的痛,一个不少,才是全部的人生。

    “诶你这么说,所以是我误会了?!”她不太确定,多年的了解让她觉得宋湾对沈故桉的感觉好奇怪。

    嗯,她点头。

    辛小漓狐疑,天杀的脑回路又爆了出来:“该不会你爱上同父异母哥哥,为了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不惜自欺欺人?”

    “别胡说!”

    “没用的,等你生出来智障娃儿就明白了我现在阻止你们在一起是为了你好!”

    “闭嘴!”

    “你没点医学常识吗?你那天说你哥哥偏激控制欲很强,你又一天到晚阴晴不定神经兮兮,你俩结合生出来的孩子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生你妈了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