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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草草在餐馆解决,魏道带着沈故桉坐公交车去研究所。
他自己解释:“低碳生活嘛。”
到了研究所他们刷卡进去,研究所包含了植物园,周末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观光客。
温室培养的玻璃房里有很多琪花瑶草,有的长得千奇百怪,有的五颜六色。
但沈故桉兴致缺缺,逛了一会就出来了。
“应给带你去博物馆的。”魏道哈哈大笑,指着一条森林小路说:“我们步行回去吧,那条路凉快离家也近。”
沈故桉点头应允,对他来说什么都无差别。
他不知道昨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路面很滑,有的地方尚未铺石板,回归自然的泥泞小道。
魏道当然清楚,脱下鞋子拎着走。
已经走一半了,也不好返回,沈故桉拧着眉毛愣是不听魏道的话,穿着鞋子横冲直撞。
才走两步,白色的鞋面面目全非,沿边都是厚重的泥快,沈故桉感觉自己的脚上千斤重。
不止是鞋子,溅起的泥水扑到裤腿上,零零星星的泥点子使得他看起来格外狼狈。
魏道反之,他的裤腿卷到了膝盖上,手里拎着鞋子,逍遥自在地蹚泥地。在泥浑的地方,幼稚地使劲踩两脚。
他劝说:“你还在乎什么形象呢?快拖鞋,特别好玩!”
“不……”沈故桉面露难色地责问:“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魏道一个回旋踢跑过来,风过,眨眼间卸倒了沈故桉。
“嘭”——大把大把的泥水飞溅起来,倒下去的人甚至来不及呼叫,后背整个凹陷下去。
魏道上来扒掉他的鞋子,拉起一脸茫然惊恐的沈故桉,他讪讪:“用力过度了,抱歉哦,回家洗洗吧。”
重新站起来的沈故桉抬眼,伸手推开魏道,力气出奇的大,魏道退后退后再退后,怎样都无法平衡重心,踉跄好几步终究敌不过重心引力。
魏道躺着,抓起泥巴朝扔沈故桉扔过去,但嘴上却认怂了,他说:“抵消了!平了平了!”
泥巴砸在了大腿上,沈故桉蹲下来一丝不苟地卷起裤腿和衣袖,捏着泥巴想要拍回去,但魏道一脸恐惧,他松手,算了。
休整一番,继续走着。
树影重重,枝头鸟鸣不绝。阳光穿不过,只能远远地观望。
泥土冰凉凉的又松软,踩在上面很舒服。
美中不足的是身上太糟糕,看不清的还以为是两只泥人成精了。
走着走着,魏道突然说:“在窘境中,放弃一些负担,才能走得轻松愉悦。把漫漫长途当成一场感观的享受。”
沈故桉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也明白了他今天安排的一切一切。
他忍不住笑:“哪抄的?这个启示好俗套。”
“我整整想了一中午……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人生是一场伟大的冒险啊,失去是为了更好的拥有,别耿耿于怀了,学会释怀,多好多棒!今晚请你喝酒!”
他嘲笑魏道的班门弄斧,心底无法控制想起了手机联系人A栏中唯一的那个人。
在这场冒险中,她是赏赐还是惩罚?
鸟鸣停止了,风过林啸,枝叶扶疏,一丝丝阳光四面八方地照进。
温暖不热烈,明媚不刺眼。
*
宋湾发现自己太有意思了,纠结个什么劲,她想给谁打电话就给谁打电话,她宋湾就没怂过!
中午和一个二十二岁的实习生小姐姐一起吃饭,说实话,同样是二十二岁,差别很大的。
实习生小姐姐说她最近在追男神,锲而不舍,废寝忘食地追。
宋湾感叹于她的坦荡,也敬佩于她的勇气。
“我死皮赖脸地要到了他的电话号码,加了微信,发了好多信息,他一条都没回。哼,等我追到手,看我怎么折磨死他。”
宋湾说着鼓励的话,没想到小姐姐狡猾地把话题转移给了她:
“你们这个年纪,应该都有喜欢的人吧?宋湾,有人追过你吗?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爸的。”
她没法办,只好顺势接下去:“噢,我最近在想要不要主动联系他。”
小姐姐热忱地出谋划策,除了口头鼓励,下班后携着她去理发店剪了一款很符合八年后审美的刘海。
蓬松的斜向两边,很有层次感,特别衬她的略有婴儿肥的脸。
对于脸,宋湾是不担心的,高中之后莫名其妙地瘦了下来,下巴颏儿明显了,身高也蹿了起来。
照着镜子,那是越看越好看。
回到家她告诉自己不能怂,别扭个什么劲她又不是小屁孩。
可能新发型给予了自己莫大的勇气,她直接点了视频通话。
等了老半天,才被接起来。
但是角度很奇怪,她看到沈故桉穿着白色短袖黑色短裤,刚洗过澡,头发上的水珠缓缓划过面庞滴在锁骨上。
这是全身像!
沈故桉专心地对着镜子擦头发,背对着手机,拿着手机的第三人也不提醒他。
三个人默契地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在擦头发,两个在注视他擦头发,气氛诡异极了。
宋湾大饱眼福的同时,不忘评价小小年纪的沈故桉身材真好,肩宽腰窄。镜子中,他左侧鼻翼上的一点痣,很性感。
夭寿啦,她一个老阿姨对未成年起色心!
《未成年人保护法》会制裁她的。
宋湾不用猜都晓得拿手机的是表舅,在卫生间里沈故桉能泰然自若地相立,绝对不会是女生。
沈故桉透过镜子,对魏道无可奈何:“你在拍什么啊。”
哇,语气好宠溺!
宋湾已经在心里抽自己大耳巴子了,她的思想不纯洁,她不干净她好龌龊。
沈故桉转身夺过手机,千钧一发的时刻表舅迅速调了前置摄像头,沈故桉低头看手机时和心虚的宋湾对视了。
他竟莫名的开心,但脸上不动声色地问:“什么事?”
宋湾来了个变相的兴师问罪:“你怎么不联系我呢?你不无聊的吗?”
魏道的表情很精彩,用口型在说:
表侄媳?叫什么?
沈故桉冷着眼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他趴在门上,渴望听一听里面的谈话,今天趟泥真白费了,明明有人可以代替他——他的表侄媳。
房间内,沈故桉一贯的否定态度:“不无聊。”
宋湾真心希望自己可以插上想象的翅膀飞过去给他来一拳,不过她的生日渐近了嘛,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说:“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吗?”
沈故桉察觉到不祥,但只能应付着:“不知道。”
“八月十七号,知道了吗?”
她甜甜的满怀期望的声音还在耳畔,他无法拒绝一样微微点了头。
宋湾笑了,满屏都是她含笑的眼睛。
暗示到处结束,希望沈故桉能理解到深刻的意思。上辈子宋小湾的十四岁生日因他远在国外,所以没有收到他的礼物。
她一定要榨干他的财富。
虽然现在不缺钱了,一天八十块钱的工资,但她仇富啊,凭什么沈故桉要比她有钱。
两人闲谈一会,宋湾问:“你看我的刘海,剪得好看吗?”
沈故桉眯着眼睛,新剪的?
好吧,难为他了。宋湾面无表情地挂断,沈故桉看到屏幕突然变黑,嘴角不易察觉地微扬。
打开房门,被抓个正着魏道揪着头发,为自己辩解:“我是来提醒你的,你头发里的泥还没洗干净,别被表侄媳看到了。”
沈故桉摸了摸头发,他感觉自己轻轻一动,沙砾能抖一地。
表舅就是表舅,和亲舅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