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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偷窥我家算不算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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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俊妮气鼓鼓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拿起铜镜观看自己的容貌:白里透红的脸蛋,浓黑的眉毛,大而亮的眼睛,花布发带,花布混编的小辫。哼,姑奶奶俺算得上一等一的容貌了吧?

    也是,在这台儿庄的街面上,有十多个公子少爷争着要娶她,都被她给回绝了。今天她竟然被吉尔丫头唤作“萨满法师”,法师得是多么狰狞凶煞的模样?这能不让一向霸道乖戾的王俊妮生气吗?

    王俊妮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服气,就把铜镜摆到窗台上,照遍全身,上下察看自己的衣装:粉红洋缎夹袄,翡翠绸裙,紫色绣花腰带上系着四条红丝绦、三个黄香囊、两个玉葫芦......这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平时不舍得穿戴的。

    王俊妮觉得自己的装束没有问题,于是就学着哲齐格格行走的模样,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感觉到问题了——自己缺少她娇软妩媚的骚样。哼,狐狸精!专勾男人的魂!不要脸!王俊妮骂着,扣下镜子,拿出自己平素惯穿的黑色衣裤,换下粉袄绿裙,气鼓鼓地走出家门。

    哲齐格格从聚宝饭庄回到“台府”,睡了一觉,得知台德昌还没回来,就觉得寂寞无聊,便到内院里散步。

    大顺子看见夫人出来了,就过来,向吉尔禀报:“姑娘,花大镇长在门外候着。”

    吉尔鄙夷地笑一下:“哼,他倒不嫌累得慌。”

    “花大镇长请了镇上有名的戏班子,想给夫人献戏。”

    “我们格格今天累了,叫他改天伺候吧。”

    哲齐格格正好走过来,对吉尔说:“叫他进来吧,反正闲着,听听戏也好。”

    吉尔赶快对大顺子说:“带他们从角门去二院候着。”

    “行!”大顺子答应着转身就走,这惹恼了吉尔,她大叫一声:“狗奴才,你回来!”

    大顺子一愣,下意识里感到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回转身来,惶恐地看着吉尔,不敢说话。吉尔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没规矩的奴才,什么叫‘行’?主子吩咐你的事,能不行吗?容得你说‘行’?”

    哲齐格格听见吉尔训斥下人,觉得刺耳,就没说什么,转身走了。梅朵看出主子不悦的脸色,就赶快对大顺子说:“你要说‘喳’,要躬身退三步再转身走。”

    “喳!”大顺子立刻躬身行礼,感激地说,“谢姑娘教诲。”

    “去吧。”梅朵摆了一下手,让大顺子下去。

    “喳”大顺子规规矩矩地退后三步,小心翼翼地转身走开。

    梅朵劝吉尔:“现在不是在王爷府了,对这些汉人,要耐心教导。”

    “他们太没规矩啦!叫人看着就来气。”

    “行啦,格格刚有一点好兴致,叫你这一闹全没啦。”

    吉尔很不服气地顶嘴:“哼,这叫闹?要是侧福晋看见......”

    “这里没有侧福晋!”梅朵很不高兴地提醒吉尔,“你现在的主子是格格,不是侧福晋。”梅朵说完,走了,扔下吉尔自己反省。

    吉尔很失落地站在原地,委屈地哭泣起来。站在不远处的春兰想过来安慰吉尔,还没靠近,就被吉尔大骂一声:“滚开!”

    春兰只好站住,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的奴才,不由地幸灾乐祸起来:哼,狗奴才,你也有被教训的时候,活该!

    台德昌从峄县大牢出来,带着侍卫骑马直奔微山湖,在半道遇上回来报信的黄善伟。

    原来张元浩带着黄善伟和胡才贵跟踪马副官他们,到了湖西沛县,发现他们在找人,悄悄地打听才知道,他们是在寻找县丞张庆辉。看样子,他们要在沛县蹲守,所以就叫黄善伟回来报信了。

    台德昌觉得这下子他省事了,有张元浩在,张庆辉是插翅难逃了。于是,他就带着侍卫们先回台儿庄了。

    他才进了参将署,就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鼓点声、胡琴声、和拉魂腔的“勾魂”声。他皱了一下眉头,走到二院门口,看了一眼,不想再进去,转身往回走。

    春兰在后面呼唤:“老爷,您回来了!”

    台德昌只好站住,询问春兰:“这唱得哪出啊?”

    春兰微笑着回答:“拉魂腔——赵美蓉观灯——是花大镇长送的戏。”

    台德昌一听是花大吉干的,更来气,大步走向雅正堂。春兰终于找到了单独伺候老爷的机会,哪里肯放过,便跟进了雅正堂,向老爷汇报了夫人一天的行踪,尤其是在聚宝饭庄吃饭的事,说得特别详细。

    台德昌听春兰添油加醋地这么一说,勾起了去聚宝饭庄会会少掌柜的欲望,于是起身走出雅正堂,走向前院。春兰不敢再跟过去,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老爷走出了参将署。

    台德昌刚走到大衙门街上,就看见王俊妮从大衙门街转到了箭道街,心生疑惑,就悄悄地跟了过去。

    王俊妮来到“台府”门口,看见大门关着,直接上前敲门,敲了半天无人应答,推推大门,关得死死的,推不开。她很是生气,又敲,依旧没人应答。

    王俊妮突然听见里面传出拉魂腔的“勾魂”声,听了一会儿,很好奇,就“噌”地一下子上了墙外的大杨树,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往里面看。看见二院戏台子上白牡丹正在演唱,白师傅、陆师傅敲鼓、拉弦起劲地忙活着。台下十几个人站着,只有那个公主坐着。

    台德昌走到大杨树下,踹了一下树,大树晃动起来,王俊妮很灵巧地荡着树枝跳到另一棵大树上。王俊妮低头一看是她跟丢了的那个人,没好气地说:“做啥?我惹你了吗?”

    “偷窥我家,算不算惹我?”

    王俊妮从树上跳下来,心虚地说:“谁偷窥啦?是你家那个......公主叫我来的,又不开门,我只好上去看看喽。”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喽?”

    “当然啦。”王俊妮很受委屈地样子。

    “跟我来吧。”台德昌推一下门没有推开,就敲了一下。立刻就听见里面有跑步声,开门声。

    “老爷!”大顺子一打开大门就看见了台德昌,很惶恐地说,“您回来了。”

    “大白天,怎么关着门?”

    “俺......在二院......忙不过来......”大顺子支支吾吾地解释着,很心虚地低着头,因为他刚才觉得这会儿不会有人来,就偷偷地跑到二院去听了一会儿戏,谁知道这么巧,偏偏这会儿老爷就回来了。他担心老爷发脾气,吓得哆嗦,站在原地不敢动。

    老爷没在意他,带着王俊妮直接去了花厅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