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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将署。
哲齐格格和梅朵在雅正苑外看见史管家悄悄地抹眼泪,都很吃惊,以为驸马爷的身体出了大问题。两人慌忙追赶史管家,想要问个清楚。
梅朵大声喊:“史管家——”
史全站在,转身看见梅朵和哲齐格格,赶快向哲齐格格行礼:“夫人吉祥!”
哲齐格格走近了,急切地问道:“管家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史全一愣,心虚地低着头说:“无事瞒夫人。”
梅朵看史全不承认,直接说:“史管家看上去很悲伤,是不是驸马爷的病情很严重?”
史全一听是问驸马爷的病,心情放松了一些,说:“无大碍。——我一会儿去请邱郎中过来。”
“现在去!快去!”哲齐格格着急地挥手,让史全马上就去请郎中,她和梅朵快步走向雅岚轩。上台阶时,格格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幸亏梅朵一直搀扶着她,她才站住。
梅朵吓得脸色都变了,紧张地问:“格格,您没事吧?崴了脚没?”
哲齐格格抬腿抬脚活动了一下,小心地落在地上走了几步,觉得没事,就笑着说:“没事。走吧。”
梅朵却说:“格格,别去了吧。您再回去歇会儿,让驸马爷也睡会儿。”
哲齐格格停住了脚步,她也觉得应该让驸马多睡会儿,就转身下台阶。这个时候,大顺子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夫人......钱三豹,在大门口跪着......”
“钱三豹是谁?”梅朵不解地问,“为什么跪在大门口?”
“他是垛爷的三儿子。”
梅朵和格格对视一眼,还没听明白,都看向大顺子。
大顺子因为昨晚在家看门,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说不清楚,只好说:“俺也说不清楚,请您去看看吧。”
梅朵没好气地说:“叫史管家去处理好了,这样的事也找我们格格。”
大顺子小声地嘟囔一句:“史管家出去了。”
梅朵搀扶着格格一边走着一边问:“他出去没看见跪着的人?”
大顺子跟在后面,小心地回话:“看见了,没理他。”
“不认识他?”
“应该认识吧。钱三豹向史管家磕头,史管家没搭理他。”
哲齐格格笑了一下,很有兴致地说:“哼,这管家,倒有派头。”
梅朵小声提醒格格:“他管那个奶娘叫婶子。”
“奥,对啦,他们是亲戚。”哲齐格格又用左手右手比划,“一个叫婶子,一个叫奶娘,他们什么关系?”
梅朵一时也没算过账来,看向大顺子,大顺子赶快说:“兄弟。”
“兄弟?”哲齐格格好像明白了,“驸马爷是兄,他是弟。”
“反了,他年长,是兄。”梅朵纠正。
三个人说着话,来到了长宁院,还没到大门口,就看见大门内跪着一个大汉,光着膀子,捆着荆条,身上还有几道鞭痕。
哲齐格格走近了,仔细看,认出了因为推史奶娘挨了巴掌的钱三豹,立刻猜出了他跪在这的目的,笑了一下。梅朵也认出了钱三豹,也想明白了,和格格对了个意会的眼神。
梅朵就故意板起脸来蛮横地训斥钱三豹:“你,干什么的?大清早闯进来,成何体统?”
钱三豹没有想到一个丫鬟这么蛮横,吓得不知道说什么:“俺......俺......”
“打出去!”梅朵吩咐大顺子。
大顺子直点头,但是不敢行动,大声劝说:“豹爷,您快点......说话呀。”
钱三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在看见公主后,把花大吉教给他的话,全忘了,“俺......”
大顺子伸手拉钱三豹:“要不,您先起来?”
“俺不起,俺来负......负......”钱三豹憋得脸通红,就是想不起来后面几个字是怎么说的。
哲齐格格和梅朵实在忍不住都“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够了,哲齐格格戏谑地说:“你找错门了,蔺大人不住这里。”
“蔺大人?俺不认识,俺找台德昌——驸马爷。”钱三豹很认真地说,依然不起来,直挺挺地跪着。
“驸马爷的名讳是你能叫的?”梅朵真的生气了,训斥他,“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钱三豹不服气地说:“他是俺表哥,咋不能叫?”
“呵,又冒出来一个兄弟!”哲齐格格哭笑不得,直摇头,感叹,“看来他的兄弟还真不少,一会儿是不是还得来几个?”
正说着花大吉、花小利都走了进来,齐刷刷地跪在钱三豹身旁,向哲齐格格磕头。
“表嫂恕罪,花大吉给您磕头!”
“表嫂恕罪,花小利给您磕头!”
哲齐格格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说对了,又冒出几个兄弟来!”
梅朵取笑道:“花大姐,你叫我们格格表嫂?你还真会攀亲戚!”
花大吉窘得说不出话来,脸通红,低下头,不好意思再说话。
“不是攀的。”钱三豹很认真地报上家谱,“大石头的奶奶是我们钱家的姑奶奶,大石头的爹是俺表叔,所以大石头是俺表哥,您是俺表嫂,没错。”
哲齐格格又被这种家族辈分关系搞糊涂了,头疼地直摇脑袋。
梅朵好像听明白了大石头和钱三豹的关系,但是没明白花大吉和他们的关系,就问花大吉:“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花大吉笑着说:“俺娘也姓钱,是他亲姑,俺叫大石头他爹表舅,所以他也是俺表哥。”
花小利赶快接话把,指着花大吉说:“俺是他亲弟弟。”
“哦,我的天,真够复杂的,我是真服了你们汉人,真会拉关系。”哲齐格格对于这种永远搞明白的事情历来是回避的,说着摆摆手,往回走。
花大吉一看哲齐格格走了,急眼了,大喊:“夫人,我们是来负荆请罪的!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哲齐格格没有搭理他们,傲慢地走着。梅朵回头对花大吉他们说:“这不关我们格格的事,你们找驸马爷请罪去吧!”
花大吉央求道:“请姑娘给求个请吧。”
花小利央求道:“给捎个话也行!”
眼看着哲齐格格和梅朵走远了,把他们晾在这里了,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起来吧,显得心不够诚;不起吧,没人搭理,跪下去也没意思。
“这叫啥负荆请罪啊,真没劲!”花大吉说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