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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大阪机场落地,卓罗和多吉按照地址找到罗薇就读地学校,罗薇在十天前就已经办理好了退学手续。
卓罗拨打了罗薇在学校留的联系方式,号码已经是空号状态。
按照地址找去了罗薇在日本的住处,忐忑不安地守了半天终于等到了罗薇的室友。
“她好像回国了,说是要去学画唐卡。”罗薇的室友说道。
“有没有说去哪了?”卓罗着急地问道。
罗薇的室友努力回忆着:“好像是个藏族自治州?哦,对了。甘南藏族自治州。”
卓罗立马订了回国的机票,前往Z市。罗薇没有在家,罗妈妈婉拒了卓罗,不肯透露罗薇的去向。
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卓罗不停地在甘南地区寻访着教画唐卡的老师。
罗薇在甘孜倒是过得惬意,她也终于明白扎西为什么画唐卡的时候要舔舐画笔了。
因为很多画师都有这个习惯,虽然这个习惯不怎么好。但是胜在简单方便,可以把画笔弄到很合适的弧度,保持笔尖形状。随时调整唐卡线条的细腻程度。
学习唐卡的花费可以说是一笔巨款,各种画具,天然颜料,以及金粉中必须加入金箔才能保色彩的纯正和辉煌。原料的昂贵,绘画的繁复程度,都让这门艺术,变得不那么接地气。
唐卡的艺术造诣到底有多高呢?大概跟贡嘎雪山一样高吧?
虽然罗薇十分想念城市里的各种便捷服务,但也同样眷恋甘孜草原不插电的简单生活。
这天,罗薇和她的同学们一起到草原上“耍坝子”。
(注:当地人把“野餐活动”,称为“耍坝子”。)
罗薇身着一件裙裾宽大的红色棉麻裙子。黑亮的万千青丝用一根檀木簪子盘于头顶。
油润的一百零八颗蜜蜡佛珠挂在修长的脖颈上。
佛珠是张鲲半年前寄来的。张鲲附在包裹中的一封信,怀念了他们的青葱岁月,并且一再强调不希望这份情意变得生分了。
不得不说,张鲲的眼光毒辣,他选的礼物,罗薇根本无法拒绝。
于是,罗薇就“勉为其难”地留下了佛珠。
礼物是收了,罗薇是既不回信,也不通过张鲲在社交软件上的好友申请。相对于自己的不厚道,罗薇更怕惹上宋佳佳这个“大麻烦”。
嘉措骑着马游荡在甘孜草原,曲丹骑在马背上,跟他的主子悠闲地聊着天。
不远处的草坡上,耍坝子的人三五成群,红男绿女,或坐卧奔跑,或嬉笑玩闹,或喝茶聊天。
“有点渴了,走!咱们去讨碗酥油茶喝。”嘉措夹了下马肚,向草坡飞奔而去。
“哎,你倒是等等我呀!”曲丹催着马,追着嘉措的身影。
嘉措翻身下马,看着红裙女子手里拎着的茶壶。笑着用藏语说:“姑娘,能讨碗酥油茶喝吗?”
罗薇看着眼前穿着藏袍的男子,一脸茫然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米玛,人家问你讨酥油茶喝呢。”身后的杨毅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嘉措坐下。
罗薇斟了一碗酥油茶递给他,嘉措接过酥油茶道着谢。
曲丹也翻身下马,直接从鞍袋里拿出木碗,朝嘉措走来。
嘉措赶紧介绍着:“这是我朋友,曲丹。”
罗薇晃了下茶壶,也给曲丹斟上酥油茶。
“你是安多来吗?”嘉措喝着酥油茶用汉语问道。
(注:因为各个藏区的藏语的发音差异较大,很容易造成同样是说藏语,却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语言,用汉语交流的现象。)
罗薇笑着摇摇头,杨毅接话道:“她是汉人。不过,她有藏族名字,叫米玛。”
“我妹妹也叫米玛。你也是星期二的生日吗?”嘉措问道。
罗薇点点头,“嗯。”
嘉措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到,原来这个汉人女孩是来甘孜学画唐卡的。
在回去的路上,曲丹笑着问:“怎么?对她有意思?”
“不过是下一个笑笑,我最近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要挟我。”嘉措蹙着眉头。
“就她?也配?!多给点钱,打发了就行。”曲丹手握着缰绳,在马背上晃荡着。
“香港的客户什么时候到?”
“后天,两个人。我开车去康定接他们。”曲丹说道。
“知道了。”嘉措答应着从鞍袋拿出羊皮手套,吹响鹰哨召唤神威。
“要不把笑笑找过来,先陪着?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自己看着办吧。”
神威听到哨声,俯瞰着万里草海,寻找着它的主人。
确认坐标后,俯冲而下,盘旋在低空,等待着嘉措伸手召唤它。
嘉措在甘孜经营的马场,拥有一百多匹优良纯血马。世界各地的客户不远万里来此挑选千里良驹。
马蹄卷起阵阵尘烟,驯马师正在训练赛马。油光水滑的皮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马鬃随着骏马的铁蹄轻舞飞扬。
两人陆续翻身下马,嘉措把缰绳扔给曲丹。
曲丹牵着两匹马送去了马厩。
嘉措净了手,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清爽多了。
前额上还挂着几缕湿润的头发,嘉措用手简单理了下。推开办公室的门。
笑笑听到开门声,转过椅子。慵懒地问:“回来了?”
嘉措挑了下眉,脸上露出些许不快。“嗯。”敷衍地答应着,随手拿了桌上的烟。坐回沙发,火苗腾起,一阵烟雾弥漫开来。
笑笑从嘉措的真皮转椅起身,走到嘉措身边。一下子坐进他怀里,顺手夹过嘉措手里的烟,抽了一口。
“想我了没?”笑笑吐出一口烟雾笑着问道。
“你说呢?”嘉措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我想你了,特别想。”笑笑伏在嘉措的肩头,对着他的脖颈吹气。
“信不信我吃了你?”嘉措推开她,冷笑了一下。
“怕你不吃呢。”笑笑一只手来回摩挲着嘉措的下巴。
一阵夹裹着花香的温热气息拂过嘉措的脸庞。
曲丹靠在嘉措的办公室门口吞云吐雾,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真是个狐狸精。”言语里尽是不屑。
公司的财务拿着一沓子单子,准备找嘉措签字。
“德总在吗?”财务看着曲丹问道。
“在。”
财务正准备敲门,曲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话没说完呢,进去包你后悔。”
“那德总什么时候有空?”
“回财务等着,我呼你,你再过来。”曲丹努了努下巴,示意她现在可以走了。
财务拿着单子,识趣的转身离开。
紫色的裙裾飞扬,罗薇像蝴蝶一样奔跑在碧绿的草海里。
卓罗迫于自己身着僧袍的威仪而不能奔跑。只是着急地叫着罗薇的名字。抱怨着:“你能不能等等我?”
罗薇脚步不停,回身笑着给卓罗挥手。
卓罗眼看着前面慢慢变成了漆黑一片,罗薇却毫无知觉,继续奔跑着。
卓罗大叫着:“不要!”
罗薇一脚踏空,直直地掉入深渊。传来一声惨叫。
卓罗奔跑着,跪在深渊边上,大声喊着:“罗薇!罗薇!”泪水如决堤般奔腾而出。
卓罗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残余着泪滴。
他蜷起双腿,抱着膝盖。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冰冷蔓延开来。
那天早上,罗薇如丝缎般的肩头紧贴在他怀里醒来。手轻轻扶摸着他的下颌角。
罗薇手上的温度,眼底里闪现的爱意……一切都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