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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在天”是降龙十八掌中最消耗真气的招数,没有之一。同样,也是最猛的一招。
当时洪十七时间紧急,故意为唐小米选中这三招:“亢龙有悔”是保命的一招;“潜龙勿用”是僵持的一招;“飞龙在天”是必杀的一招。
这一招,一层时原地飞三丈,风驰电掣力道雄浑,犹如蛟龙出水一般。
唐小米二层功力,能飞出三丈零一尺,两条赤金小龙汇聚成一条大龙,伴随着她一同飞行,一道金光闪过,空中闻听一声龙吟,声音低沉震人心魄。
平时气海充盈之时,她也常有练习,一招过后,便觉得浑身无力,昏昏沉沉,但却不会昏厥过去。
可是,方才奔跑一个时辰,气海已然空虚,强行发招的后果就是眼前一黑,阳气全无。
恩师洪十七曾经对唐小米说过:补充阳气最好最安全的办法,一是睡觉,二是晒背。
阳气突然消失,人体内阴气大盛,所以必然立刻睡着,看起来仿佛是昏死过去。
与胡友三对了一掌,在睡着之前,她尽力翻身,保持后背在上,吸收阳气。
小毒仙清潭,见唐小米昏死在地上,十分担心,从怀中掏出一颗“风油丹”喂给她吃。
到底还是年纪小,而且她是小毒仙,而不是小医仙,因此她这一招治标不治本。此时唐小米需要的是“补气丹”而不是“风油丹”。
唐小米被药物刺激,缓缓醒来,可她看起来依然十分虚弱,耷拉着眼皮,总也睁不开眼睛来,站立不稳,昏昏沉沉——一个字总结——“困”。
“喂,赵高正,你怎么知道他是胡友三?”这时不远处传来尤兰的声音。
“我见过他呀。”赵高正腰板挺直,完全看不出来受过伤:“千里刨坟胡友三,五年前我就见过他,可惜那时我一时大意,让他给跑了!”
伊始,他们几个人,从山脊小路往山涧里冲。
当时胡友三还没开始使用轻功,看起来脚步沉重,不像个高手。
于是赵高正就拎着鬼头大刀第一个冲了过去,借助地利,他高高跃起当头一刀,结果在空中时认出对面之人乃是江湖大恶胡友三,当时他后悔极了。
人已在空中,回不来了,否则他早跟五年前一样,撒腿跑了。
“千里刨坟?”尤兰俏脸一紧,挠了挠脑袋:“我怎么记得,千里刨坟是燕单飞呢?”
“对呀,”赵高正一愣:“燕单飞当然也是千里刨坟。”
“两个人用一个绰号啊?”
“哦,不是,”赵高正连忙摆手道:“这是等级,不是绰号。”
“等级?”
“对,是六扇门在《江湖大恶记》中封的。”赵高正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讥诮道:“丐帮号称是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帮派,呵呵,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么。”
“喂,赵高正!”尤兰突然火气上涌:“我尤兰一个人不能代表整个丐帮,你别动不动就丐帮长丐帮短的。跟你没关系!”
“难道尤师妹的绝艳姿色也不能代表丐帮吗?”赵高正眼睛一斜,眉毛一挑。
“滚一边去!”尤兰挥手骂道。
“哎,兰兰,休要对赵师兄无理。”武松把尤兰拽走了。
唐小米趴在地上起不来,这冰天雪地,岂不是要冻坏了。清潭小尼心疼,把她抱在怀中。这小尼姑长得瘦瘦小小的,但心眼儿却不小。尤兰看了很是喜欢,于是微笑着说:“你别担心,她只是睡着了,以前经常这样。”
随后她们二人聊了聊,很投缘。
尤兰得知,这小尼姑名叫清潭,是衡山派的修毒小尼,还是一个小毒仙。下毒是一把好手,还会培养毒蛇蛊虫,甚至小鸡小鸭,小猫小狗都能培养。触类旁通,对医术和药术也颇有涉猎,只是经验不足,不敢乱给人看病。除非情况紧急。
一席话把尤兰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开始更喜欢这个小尼姑了,觉得在她身上能学到很多东西。如果能培养狗的话,可不可以把大黄和二哈培养成战斗犬呢?那以后街头斗狗,岂不是会赚很多钱?
斗狗可是一门大学问,酒泉没对手了,就可以去武威,武威拿了冠军再去兰州,之后还有长安,洛阳,最后去京城。一路斗下来,不成个富翁,都对不起这狗皇的名声。
这时武松走过来,大手一伸把唐小米拎起来,背到身后,便向那名白衣男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尤兰:“这是哪位高人?”
尤兰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待会我去问问他。不过他好像脑子不太好。”
“哎,又那样说人家,这可是恩人。”武松告诫的口气道。
“他真的脑子好像不太好。”尤兰委屈地说。
武松大踏步走了过来,由于背着唐小米,不方便抱拳,便对那人点了点头道:“萍水相逢,大侠能出手相助,丐帮武松感恩戴德,无以为报,不如先到寒舍吃一杯水酒,咱们好生聊聊。”
那人不说话,也不看武松,只是目光炽热地盯着尤兰。干裂的嘴唇不时动一动,仿佛要说什么,却又没说。
“喂,你哑巴啦?”尤兰掐着腰走过来,绕着这白衣男子转了一圈,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这英俊男子浑身一套白,只可惜有些破旧,尤其是他的鞋,鞋底早就磨没了,原来他是光着脚底板在走路,这冰天雪地的,他难道不嫌冷?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尤兰转到男子的正面,仰头望着他。
“你没让我说话,我就不说话。”
“……”尤兰一愣:“你这人好有趣啊!怎么着,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
“对,什么都听。”
“那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名字呀?”尤兰大惑不解,苦笑着回头望了武松一眼。
这时唐小米也觉得好奇,眼睛睁不开就用手指推着眼皮,看了那白衣男子一眼,喃喃一句:哦,好帅气的小伙儿;
武松觉得这人有点怪,瞪着一双牛眼没说话;
清潭小尼躲在武松身后,歪着头看,觉得有趣,不时偷笑。
“那你怎么会认识我?”尤兰苦笑问道。
“不知道。”男子摇了摇头。
“我叫什么名字?”尤兰脸色更苦了。
“诗兰。”男子很快地说。
“等等!”尤兰连忙摆手:“我就知道你认错人了。”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说:“我叫尤兰,不叫诗兰。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哎,看来我得不到你这位忠实的朋友了。”
“不,你就是诗兰。”男子看起来有些激动。
“我是谁,我自己不清楚吗?”尤兰无奈地说。
“不不,你就是诗兰,不是尤兰!”白衣男子额头鼻尖突然变红,十分激动地说:“你随母姓,母亲临死前才把你父的消息告诉你,你说父亲是个负心汉,于是要去找他报仇。你还说,如果我能杀了你父,就与我结婚。以前我不听你的,现在我听,告诉我,你父亲是谁!”男子好像突然想明白什么,“哦,我明白了,你父亲姓尤,所以你改了姓!”
尤兰瞪着一对儿含水美眸,一瞬不瞬盯着面前这个怪人,竟然一时没话说了。她有一种感觉,对方以为是她失忆了,在帮她回忆过去。
看白衣男子越来越激动,清潭小尼胆怯地说:“尤师姐,你别再问了,他可能是得了癔症。这种病就是会忘记很多东西的。”
“可是……”尤兰顿了一下说:“他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忘记了呀,你看他这事儿就说得头头是道的。不过你可别往我头上扣S盆子啊!我才没让你去杀我父亲,再说我父亲老早就死了,还用得着你杀?”
“哦,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我也就不用去杀了。”男子释然地笑了。
“废话!”尤兰被气得跳脚:“你这人真是奇怪,既然跟你说不明白话,你又认错人了,那么我们有缘再见!三哥,咱们走!”
他们在前面走着,白衣男子就在后面跟着,一步不离尤兰。
尤兰不时冷眼回看,他不敢与尤兰对视,只是乖乖跟随。
“你这人真是奇怪,怎么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呢?”尤兰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前几日,有一个人说,我可能叫唐小凤。”白衣男子说。
“唐小凤?”唐小米突然睁开眼睛:“我叫唐小米。”
“哈哈哈哈!”尤兰突然大笑,她本想说:唐小米平时就傻乎乎的,你们唐家人是不是都有点傻呀?可突然想起武松本名唐虎,她又把嘴捂住,生怕说漏了嘴。一双调皮大眼左右看了看,憋不住坏笑。
武松轻咳一声问道:“那么你是哪里的唐家?咱们是辽东的,祖籍是山东蓬莱。”
唐小凤还没说话,尤兰插嘴道:“三哥,你就多余问。”
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哀嚎声,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钱高义受伤太重,有些不行了。
倒在地上翻白眼,眼瞅着就要死了。
武松一惊,连忙往回走。这时清潭小尼快步跑了过去,道:“我有办法。”
“你个小孩儿,能有什么办法,快别来这里添乱。”赵高义哭道:“还是让我师弟痛痛快快地死了吧,省得再受折磨。”
“哎呀…”钱高义勉强扭过头来,“师兄…,话不能这样讲…”
“别跟他们废话,”尤兰冷着个脸说:“清潭小师妹,如若你有办法,就直接用上便是。”
“如若给我师弟治死了,那当如何?”赵高义突然愤怒站起身道:“如若那样,这次杀死胡友三的功劳,就要算我们崆峒派的!”他本来抱着钱高义,突然这样站起,竟然把老钱的脑袋摔到了地上,摔得咯喽一声,又是一阵翻白眼儿。
“凭什么是你们的?”尤兰怒道:“如若按照现场表现分功劳,你们应该排在最后!”
“人都死了,你还跟我们抢功劳?”孙高道猛地跳起,双眼冒火:“我们一命顶一命,应该全算我们的!”
李高德气鼓鼓地瞪视着尤兰,嘴巴动了动,最后才道:“师兄说得对!”
这时武松摆了摆手说:“……”
欲知功劳如何分配,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