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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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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清晨,妮可正在收拾可乐的玩具,可乐拿着画册,一脸童真的望向妮可,指着上面的字,奶声奶气地问到:“妈妈,朋友是什么意思呀?”妮可歪着头,宠爱地摸了摸可乐的头发,回答到:“朋友就是能帮助你的人,是你很喜欢的人。”

    小可乐瞪着大大的眼睛问到:“我好喜欢妈妈,那妈妈是不是可乐的朋友呢?”妮可将可乐抱在怀里,轻柔地说到:“当然,妈妈永远是可乐的朋友。”

    正在妮可享受温馨的亲子时光,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电话,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妮可接起电话,对方热情地招呼到:“嘿,妮可,最近还好吗?”一个磁性十足的男性声音。“你是…哪位?”妮可疑惑地问到。对方笑了一下,说到:“李昂,你还有印象吗?”

    妮可感觉到心跳加速,记忆瞬间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笑起来有一颗虎牙的男生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那个时候,妮可、罗志、李昂就读同一所大学,由于三个人都来自北京,在异国他乡,算是找到了同伴。

    妮可恍惚记得,当时班上有一个黑人男生总喜欢发表激烈的言论,每次都是李昂出面反驳。相比罗志性格温和安静,李昂则是冲动热情,为朋友两肋插刀、打抱不平的事没少干。妮可当时常常说他适合生活在古代,一定是个行侠仗义的英雄。

    毕业前的一个夏夜,李昂将妮可约到了篮球场。他不停地运球、远投、上篮…各种炫技,妮可无聊地看着他跑来跑去的身影,责怪地问到:“大晚上你让我来,就是看你打篮球啊,没别的事我回宿舍了。”李昂一听,慌了神,丢下篮球拉住了妮可。

    他捏了捏耳朵,低声说到:“那个…那个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妮可想了想回复到:“先在这边找份工作实习呗,然后看发展再考虑回不回国。”李昂清了清嗓,小声问到:“那…那个,男朋友呢?”妮可没有听清,满脸茫然地问到:“你说什么?”只见李昂又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像是暗自下了决心一样,猛地抬起头说到:“我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妮可,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那头的人问到。妮可一下子被记忆拉回到了现实,她茫然地问到:“你说什么?”李昂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句台词似曾相识啊,让我想起了表白失败的那个晚上。”

    这句玩笑话,让妮可尴尬至极,脸上泛起了红晕。她略显生气地问到:“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爱耍怪。你找我什么事?”李昂说到:“我到北京了,下午有空吗?一起聊聊吧,好久不见了。”妮可沉吟了一下,回复到:“行,你把地址和时间发过来吧。”

    准备出门时,小可乐跑过来说:“妈妈、妈妈,你去哪里?”妮可蹲下身,拉着他的手说到:“妈妈要去见一个朋友,在家里乖乖地等妈妈哦。”可乐嘟着嘴想了想问到:“朋友…那是跟可乐一样喜欢妈妈的人。”面对儿子天真的话语,妮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是喜欢,为何自己当初没有选择李昂?如果不喜欢,那又为何听到这个名字仍然会心动呢?

    一路上,妮可的思绪纷杂,她又回想起拒绝李昂的那个夜晚。一个原本开朗乐观的男生,变得沉默不语,大概有四五天的时间,李昂都是泡在酒吧里喝到醉生梦死。

    后来,随着毕业入职,她跟李昂再也没有了联系,偶尔听罗志提起,也只是只言片语。如今,再次见到他,妮可的内心五味杂陈,她始终觉得选择罗志是自己最正确的决定,至于李昂…她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在里面。

    人来人往的咖啡厅,妮可的手心渐渐渗出冷汗,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是心跳却越来越快。不多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笑笑地说到:“妮可,好久不见。”眼前的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梳着背头,笑容一如往昔,凌乱的胡渣褪去了曾经的青涩,看起来英气十足。

    “看来罗志把你照顾的不错,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李昂深情地望着妮可说到。妮可羞涩地缕了缕头发,说到:“你也不错啊,越来越有男人味了。”李昂干笑了两声,伸过头在妮可耳边,低声说到:“那如果是现在的我,你会接受吗?”妮可惊了一下,手不小心碰洒了咖啡。李昂见此哈哈大笑,说到:“你瞧你吓的那样,不跟你开玩笑了。”

    妮可瞪了一眼李昂,说到:“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没正形。你突然跑回北京是要做什么呢?”李昂托着腮,搅拌着咖啡,慢悠悠地说到:“我女儿要上中学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北京大环境更好一些,毕竟守家在地嘛。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我也不放心,所以全家一起回来了。”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妮可问到。李昂轻抿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地说到:“我跟朋友合伙开了家公司,主要做留学生咨询、出国还有招聘这些事。目前整体运行情况比较好,怎么样考不考虑一起做?”

    妮可摇了摇头,抬眼看着远方说到:“我也有我的坚持,不想轻易放弃。”李昂清笑了一声说到:“我听罗志说过,那个什么职场的网站?社交媒体本来就不好做,你这个又属于冷门,不会有太多人关注的。你呀,还是老样子,性格太倔,听不进劝。”

    妮可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昂,心中仅存的一丝好感瞬间破灭。他向来大男子主义,独断专行,这也是妮可当初没有选择他的原因。透过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性格过于相似的两个人注定是无法走到一起。也许是感到气氛逐渐变得尴尬,李昂看了眼手表,匆忙地说到:“哎呀,瞧我这记性,该去接闺女放学了。那就先这样,我得赶紧走了。”

    妮可目送着他走到门口,李昂突然转身,望着妮可说到:“不管什么时候,你有事我一定出现。”说罢,他习惯性的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这个招牌动作,妮可已然忘了,这个男人是曾经那个满脸阳光的大男孩。

    开车回家的路上,妮可感到异常的疲惫。此时,暮色降临,点播台传来李宗盛的《山丘》,歌词里正唱到:也许我们从未成熟,还没能晓得,就快要老了,尽管心里活着的还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