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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青州城外一处破庙内,几个人正围在篝火旁闲聊。里侧的草堆上,正躺着一白衣少年,气息若有似无,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
“唉,你说怪不怪,这位沈少侠受伤这么重,但是扛到了现在,到现在都还没死!”说话的,是一黑脸大汉,因为太黑,在这夜里竟让人险些瞧不清楚他的脸。
坐在黑脸大汉旁的白面小生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刚才偷偷给他把了一下脉,这位沈少侠内力精深,看起来受伤很重,但并未伤及根本,要醒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怎么解释他到现在还没醒?而且你瞧,他这样子像是没事么?”黑脸大汉不服。
“这个……”白面小生抓了抓脑袋,“我也说不清……总之这位沈少侠脉相虽然稳健有力,可我总感觉有些古怪……唉,我也说不清,我也不是郎中……”
“那你说个毛!”黑脸大汉乐得讽刺他一句,却偏头望向门外:“也不知道苏将军什么时候回来……这个破庙总让我感觉阴森森的……”
白面小生嗤笑道:“没想到,你这憨子居然也怕鬼?”
黑脸大汉不悦,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屁……你没发现,这四周太安静了么?”
白面小生这才正色瞧了瞧四周,道:“你说得也对,这里确实有些古怪!”
这两人自然便是苏漫城身边的两个下属,傅开山和戚凌志两人。
白天,苏漫城救了沈墨飞后,因为沈墨飞的伤势太重,他便将沈墨飞安置到了这处小庙宇,并托付给了傅开山三人,而自己则亲自去外面找郎中来给沈墨飞治伤。
不料,苏漫城这一去便是两个时辰,直到现在还未归来。傅开山和戚凌志两人在这破庙里等到了此刻,居然还没等回苏漫城。
此刻,经傅开山提醒后,戚凌志有些不安地瞅了一眼沈墨飞,低声问道:“你说苏将军去了这么久,别说一个郎中,就怕是太医都给他抓一个回来了……他……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一提到苏漫城,傅开山立马不干了:“放屁!苏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你小子别他大爷的乌鸦嘴!”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傅开山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四下瞧了一眼:“我他娘的就是心里直突突……”
“唉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北边偷摸地找些帮手来?”戚凌志小声问了一句。
傅开山笑说:“怕个鸟!若是有什么不长眼的狗东西犯到了他开山爷爷手上,可不得让他脱层皮,揍得他娘都不认识?”
“哈哈……”戚凌志被傅开山这句话逗得一笑。不料,就在此刻,庙外传来一丝异动。
“哼!”竟是一个黑衣蒙面之人冷哼着走了进来。只见这人两眼冷光煞人,手上一把匕首蓝光幽幽,在这篝火轻摇的庙宇内不禁令人气息一窒。
可戚凌志与傅开山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被吓一跳,反而是四目含笑的互视一眼,像是说:总算有一个人忍不住进来了。
傅开山略有得意地道:“你看,爷爷就说了两句,孙子就听话地进来了!”
戚凌志嘿嘿一笑,他一眼就看出这黑衣人实力不过四品,还不值得他们害怕,竟也忍不住学着傅开山坏笑了两声。
那黑衣人再次被傅开山惹怒,缓慢的脚步陡然加快,竟一瞬间冲到傅开山身边,不料他匕首还未刺出,陡然双瞳放大,竟是忍不住闷哼一声看向自己的脚,却见鞋面穿出三根锋利的竹签。
若是常人,脚底被三根竹签扎穿,定早就大呼起来。可这黑衣人的忍受能力显然相当出众,竟只是闷哼了一声。
不过,这终究是穿心之痛,令他出手的瞬间停滞下来,正好被好整以暇的傅开山一拳打中腹部。
“嗷——”
这黑衣人在破庙外埋伏了很久,根本没有想到这个黑脸大汉有多厉害。不过此刻,他吃了傅开山一记重拳,腑脏顿时如翻江倒海,一口酸水和着咸湿的鲜血一道喷了出来,他整个人也倒射而出,摔向了一根柱子。
只见那根两人合抱的柱子一阵震颤,再看时,那黑衣人便如一滩烂泥般滑了下去,竟是眼见活不成了。
“嘿嘿,痛快!”傅开山大笑一声。
接着又是两道风声响起,一只待在一旁的戚凌志第一时间警觉,提醒道:“当心!”
却又有两位行动迅捷的黑衣人自东西两侧的破窗钻了进来。
可戚凌志就算提醒了一声,自己和傅开山两人却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处。只那两个黑衣人扑进,不等靠近,两个人同时目光大变,竟是进来的一瞬间带动了一根细如纤毫的长线,顿时七八个如箭矢般急讯的东西跟在背后射了出来。
不等他们落地转身,但听“噗噗”十来声,那两人便扑倒在地,竟是一刻功夫也没有便不再动弹。
傅开山左瞅瞅、右瞅瞅,指着一个脑袋被两片竹篾扎穿头顶的黑衣人,嘴里“啧啧”不止:“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下去问阎王,阎王会不会继续揍他们一顿……好好的杀手,竟然死的这么惨!”
戚凌志故作恶心地道:“我觉得这个样子确实有些恶心,如果我是阎王,一定会发配他们回来再死一次!”
两人一唱一和,表面上害怕不已,嘴里却不停地唠叨,竟是稳稳地坐在篝火旁,并没有因为方才的变故挪动一丝。
一盏茶都不到的功夫,就死了三个人,这等情况不禁令屋外的不知多少杀手突然又陷入平静。
戚凌志又瞅了一眼草堆上的沈墨飞,对之不禁生出一丝佩服的神色,但转瞬又故作苦恼地找傅开山问道:“老鼠夹是专门用来抓老鼠的,咱们这边捕杀了三只老鼠,万一引来猛兽怎么办?”
傅开山闻言眼珠滴溜一转,附和道:“你说得对啊,这些小老鼠倒是好抓,可是不好抓的猛兽如果来了,咱哥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打是打不过的……”
傅开山假意苦恼想了想,却又两眼一亮,从怀里掏出一沓“纸”:“你说等真正的高手来了,咱们用这把纸,能不能买咱们两条命?”
戚凌志一瞧,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这哪儿是什么纸,那是一张张货真价实的银票,约莫估计不下五十万两。
“我的老天,老傅,你哪儿来这么多银票?”他越演越像,竟是一把从傅开山的手里将银票抢了过来,顿时感觉有十几道火热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